黑衣人见人就砍,早已杀红了眼。
段琴手劲一甩,将身后举刀的黑衣人甩到水里,又擒住一个黑衣人:“钟旻在哪!”
黑衣人不语。
摄魂术不好用了?
关键时刻怎能失效!
段琴扼住黑衣人的脖子微微用力:“在哪!”
黑衣人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原来都被剪去了舌头。
何人如此心狠?
游船摇荡,杀伐不断。
段琴屏气凝神,细细分辨声音,嘈杂的声音中,文竹微弱的气息越来越清晰:“救命...”
在水底。
在文竹快要窒息之时,有一双手捞起了她。
她微微睁眼看到了段琴:“少爷....在船上,救...”
话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段琴去寻钟旻时,钟旻满身是血,胸口中了一刀,伤及内脏,十分危险。
段琴从很早开始就没来由的相信宋灼,他相信宋灼不会出错。
因而在宋灼说钟旻不会有事时,段琴也是信着不会有事的。
即使,宋灼让她来看看,也不过是确保万无一失。
岂料,钟晟那傻子不按常理出牌。
这人,怕是活腻了!
钟旻已是有气进无气出,怕是命不久矣。
段琴尖细的手指插进自己胸口,取出心头血,涂在钟旻唇上。
将钟旻和文竹背回宋府时,宋灼目瞪口呆,不可置信:“我...居然...失算了?”
段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项林秘密的请了大夫前来,段琴马不停蹄回到自己的住处关了房门打坐疗伤。
宋灼敲门:“我能进去吗?”
段琴:“不能。”
门外的人没离开。
段琴开口:“你怎么不守在钟旻身边?”
宋灼:“我又不是大夫。”
理是这个理,怎么听他说这么奇怪呢。
宋灼忽然说道:“对不起。”
段琴:“你居然和我说对不起?”
不可一世的宋奸人居然毫无征兆低头认错?
宋灼:“因为失算,自尊心有些受不了,想请你保密这件事,所以先道个歉。”
宋灼哪里看不到段琴发白的脸色,胸口处的衣服沾染了血,那不是钟旻的血染上去的,而是段琴的血。
钟旻看起来伤得很重,脸色却如平常无异,宋灼心里明了,段琴必是以心头血救了钟旻。
宋灼推门进来,段琴正在床上打坐。
他未睁开眼,却能感受到宋灼的靠近。
段琴打坐不可中断,又因为实在相信宋灼不会害自己便也没在意。
下一秒,自己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段琴微微用力挣开,却挣不开。
段琴:“松开。”
宋灼的话极有诱惑性:“我想撸你,而你可以吸收灵力,一举两得一箭双雕,要不要?”
只要被摸几下,就可以立马活蹦乱跳?
这买卖要不要这么好?
段琴眯了眯眼:“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段琴聚精会神肆无忌惮吸收灵力,那双手始终轻轻的顺着自己的发,像是宠溺像是满足。
害得,段琴心神不宁,远离宋奸人人人有责。
当下,加重法术吸收更多的灵力。
宋灼顺发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段琴觉得自己的唇微凉,睁开眼,就看到宋灼好看的眸。
他一手用力推开宋灼,擦了擦唇:“丧心病狂的人类!”
岂料,宋灼很轻易的就被他推倒在地,浑身冒着冷汗脸色比自己的还白。
吸收灵力对本体而言伤害很大。
段琴一直都知道。
可本体成了宋灼后,段琴肆无忌惮的吸收着,又因为宋灼这个妖孽命硬。段琴就产生了宋灼是强大的是坚不可摧的幻觉。
直到这时,才知道,他只是一个凡人,他会出错,也会轻易的死掉。
“你怎么样了?”惯常爱和宋灼顶嘴的狐狸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宋灼扯了扯嘴角,还是平日欠揍的表情:“清醒时亲狐狸,感觉...还是不怎么样。”
“娘的,被你亲,才更不怎么样!”
宋灼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语气散漫而认真:“不管是钟旻还是别人,即使是我,就算伤了死了,你也不需要掏心头血救,不值得。”
“我若不救,你和梁施施可就没得交代了。”
宋灼:“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交代?”
段琴:“钟旻是你的好友,不是吗?”
宋灼的神色有些疲惫,嘴巴还是那么臭,说出的话还是那么的冷:“是我的好友,不是你的。所以你可以不救。”
段琴故意道:“若哪一天你死了,我真的就不救了。”
宋灼听言反而神色舒展,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做妖怪就应该要自私,你一定要记得今日答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