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暗暗按住段琴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好。”
虽付闯说话得体,但官兵搜查仍然不留余地。
没一会儿,一个官兵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包药,交给付闯。
段琴眉眼一皱,这分明是明目张胆的诬陷。
看向宋灼,他并不惊慌,她当下决定按兵不动。
宋灼被带到大理寺,很快就有了第一次审讯。
堂上正中坐着付闯,右相旁听,皇上在垂下的帘子后。
付闯将药呈了上来:“太医在此药中查处了幻药的成分,宋大人作何解释?”
宋灼不慌不忙,一点都没有摊上大事的自觉性:“这药不是我的。”
付闯:“众目睽睽之下,就是在宋府搜出来的。还是说,宋大人觉得我栽赃你?”
宋灼摇头:“付大人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我之事信大人不会做这种事。”
言下之意,别人做就不一定了。
宋灼接着问:“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药是我的,又该怎么证明我陷害钟大公子,企图谋害右相?”
段琴隐匿身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宋灼当然不是自掘坟墓,而是不动声色的给对方挖坑。
付闯:“人人皆知,钟大公子入狱前如发了疯似的,不仅承认自己曾想杀害其父,还想嫁祸其弟,种种行为表示他生前被人下了幻药。后仵作也证实了这点。”
宋灼点头,表示很有道理:“敢问付大人,我与钟府无冤无仇,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弟弟,宋释!”付闯索性一一道明:“昔日,左相身死,府上曾有大量luan——童尸体,那时便有左相养luan——童控制朝廷命官的说法。后这事不了了之,可你怀疑宋释是被右相害死的,所以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宋灼微微抬眼。十分虚心请教的样子:“那么我是为什么觉得宋释是被右相害死的?”
“这就要问另一个人了。带证人上来。”付闯言毕,钟晟的奶娘范氏就被带了上来。
范氏跪倒在地:“老奴回京之后就被宋大人所救,他说只要我告诉大公子是老爷害死他娘的,就给我一大笔钱,也怪老奴鬼迷心窍,一时猪油蒙了心....后来,后来大公子却忽然入狱了...老奴实在对不起夫人对不起老爷。”说罢就是几个响头,磕的头破血流。
段琴:这奶娘可真是实力派戏子啊。不过怎么可能演的过我家宋奸人呢?
等等,我家?
啊呸!
宋灼问:“既然你被银子蒙了心,也确实害了钟晟。后果已然造成,可为何此时还要将一切公之于众?”
范氏磕磕巴巴:“自然...自然是不愿让大少爷死不瞑目。”
“你既然怕他死不瞑目,又为何先前出卖他?”宋灼几句话问得范氏哑口无言。
付闯喝止:“休得威迫证人!”
宋灼道:“付大人,我只是分析人之常情。其一,若我为范氏,就算对钟大公子有情,但后果已经造成,最好的结局是拿着钱快快离去,免得自己受牵连。范氏年纪也不小了,自有儿女,没有一个母亲是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其二,若我真的要害钟大公子,那么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范氏,正常人都不会给自己留了致命的缺点。其三,单凭一包药和一个仆人的话就断言是我做的,未免有些草率。要知道,左相和钟大公子都是前车之鉴。”
李承怀闻言,眉眼一颤。
付闯看向李承怀,李承怀微微点头,付闯道:“那就请第二个证人上堂。”
段琴看着来人,眼睛眯了眯,还真是他。
钟旻上来时,看了一眼宋灼,眼里有着一丝愧疚,可宋灼始终冷冰着一张脸,眼睛里还有着一丝玩味,似乎看到他并不惊讶,这让钟旻心里很不舒服。
钟旻也无法想太多,见了礼后开始问话。
付闯:“你举证宋灼陷害钟晟,可有证据?”
钟旻拱拱手,表情有些艰难,似乎正在做一件很难抉择的事,但还是下了决心:“我与宋灼交好,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次我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站在这里,举证宋灼。”
钟旻始终低沉着声音:“上回,我同大哥游湖时遭人刺杀,后宋灼一口咬定是我大哥要杀我。他出于好意想帮我,我心里...自是很难抗拒,便也默许了这种行为。可谁曾想,我大哥居然...居然想杀我父亲。我再也坐不住了,去寻宋灼,他说做大事者就该放下情,我与他不合,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