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不知道钟旻演的累不累,但他听着耳朵都累了。
身体里的内丹似乎能给他一些感觉,他看向一边,那里什么都没有,可他知道段琴就站在那儿。
就在所有人都被钟旻的话吸引时,宋灼悄咪咪的朝那边轻轻的嘟了嘟嘴,嘴角还挂着浅浅淡淡的傻笑。
可爱、傻气,不过刹那....可真诱狐狸,好想咬一口。
不过大哥,你看看场合再调情好吗?
你上司,上司的上司都在这儿呢。
不过贼他妈的甜蜜。
段琴回之以更大的嘟嘟嘴。
那头,付闯公事公办的问:“宋灼帮你什么了?”
钟旻当即直言不讳:“给了我一些关于治理黄河和边疆战事的计策,说是我表现的越有才,我大哥就越坐不住,就会露出马脚。”
付闯:“接着说。”
“后我大哥入狱,一切水到渠成...我倒也乐的一个安稳。”他很巧妙的没提废除世袭制的事,只让人听来,觉得他只是为了生存,而不是为了那右相之位:“可谁曾想,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钟旻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激荡还有淡淡的惆怅。
“这一切都是宋灼的一个圈套,而我只是个棋子。宋灼初来京城,就是为了寻杀弟仇人。我与他相见如故,便也帮了几回,组了几次酒诗会。后来,他高中状元,就再也没提过这事,我只当他心里释怀了。”
钟旻叹了一口气:“后来我无意救了我大哥的奶娘,这才得知宋灼要杀她灭口。奶娘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我了,我才知晓,原来这一切都是宋灼从中作梗。他怀疑是我爹,才是杀害宋释的罪魁祸首。”
段琴:小爷这暴脾气,真想打死钟旻这丫的!
宋灼目光平静:别一下打死了,吊着一口气,慢慢折磨。
段琴吓得一惊:娘的,你能听到我的心声?
宋灼:爱情的力量,使我们心有灵犀。
狗屁心有灵犀,想来是内丹的缘故了。
段琴:你有什么后招?
宋灼:没准备。
段琴:没准备?
宋灼:没准备让钟旻一下就死掉的后招,我得慢慢玩,让他后悔从娘胎里蹦出来。
段琴:你就不怕自己先被钟旻搞死了?
宋灼:让我死的人还没从娘胎里蹦出来呢,就算蹦出来了,我也会给他塞回去。
王之霸气,浑然天生。就喜欢他拽的二百五的样子。
付闯又问:“宋灼,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滴水不漏。”宋灼赞扬的点头,给予最高评价:“不愧是戏子之子。”
钟旻闻言一震,从小到大,他就被钟晟嘲笑,被很多世家子弟笑,是戏子生的下贱货。后来长大了,没人敢明面上笑他了,他也越发的藏而不漏、温文尔雅。可这早已成为他身上蚀骨的伤,除不去,忘不掉。
纵使他与宋灼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他也从没想过,这伤人的话,会从宋灼的口中说出来。
钟旻只微微垂着眼,别人看来,他受了委屈一言不发,可低垂的眼里有着最冰冷的瘆人的光。
“放肆!”付闯一敲惊堂木,响声之后寂静空寥。段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跳,差点就炸毛了。
段琴:吓死个狐狸了!我他娘的想剁了这个人类。
她磨刀霍霍向付闯。
宋灼微微瞪了眼: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男的、雄性、公的都不能靠近。老的也不行!还有,我在演戏,别打扰我的思路。
谁老了?付闯看起来才三十而立。
虽这么想,段琴终究没对付闯做什么。宋灼有些得意,眼睛里全是流动的星光,觉得甜蜜极了。
“确实放肆!”宋灼抬眼,恢复了正常,语气淡然:“钟旻,你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段琴:宋奸人演戏的时候,可当真英俊潇洒...个屁!
娘的!我眼睛真的坏掉了。
宋灼:别人夸我,我没感觉。你夸我,我会想笑,就不能在他们面前好好的演了。所以乖,忍着别夸!
这该死的内丹叛徒!
付闯怎么觉得审讯一个小小的状元郎这么累呢?总觉得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放肆的人是你!”
右相就在这里,你说这话也不怕得罪人吗?付闯内心替宋灼微微担忧了下。
“被人泼脏水我就该受着,而那人只要摆着委屈的样子,就可以受众人垂怜?”宋灼嗤笑一声:“那是不是意味着,抓人不需要证据,只要委屈、哭、可怜巴巴就可以毫发无伤的从大理寺出去,即使十恶不赦?”
付闯觉得脑壳疼:“宋大人若觉得受委屈了,大可拿出证据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