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若真是那样,付闯还真的挺对我胃口的。”
程光末闻言一噎:“现在怎么办?”
程光末没来由生出一种直觉,即使宋灼与邵旭向来不和,但是宋灼绝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或者说,他信宋灼,不是坏人。
信宋灼,是有良知的,即使很小很小。
宋灼:“还能怎么办?让他等死啊。”
程光末:或许我的直觉是错的。
话虽这般说,但宋灼最终没有选择袖手旁观。
“事到如今,不管林连泓是怎么死的,结果看来,都是那傻子杀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证明,林连泓他该死。”
程光末被稍稍一点,就通透了:“你的意思是只要证明林连泓真的叛国即可?”
宋灼面无表情:“你好聪明。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立马豁然开朗!”
不说反话会死吗?
程光末硬着头皮问:“可是没证据啊。”
宋灼:“要么制造证据要么制造舆论,三人成虎这个成语听过吧?”
他不是没读过书好不好?
程光末虽心里憋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点头。
宋灼:“慢走,不送。”
程光末急了:“我...我没财力也没人力可以制造舆论。”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宋灼面无表情:“起码你还可以倒夜香啊。”
程光末真的怀疑,宋灼他娘的和邵旭才是亲兄弟。
程光末:“你说话不刺人会死吗?”
宋灼:“抱歉,习惯了,看到弱鸡就想嘲笑几句,以后我尽量克制一下。”
程光末再次忍了:“这次有求于你,我也无以为报,你多刺几句,咱俩之间以后就一笔勾销。”
宋灼:“好的,弱鸡。”
程光末:“多谢。”
宋灼:“不用谢,弱鸡。”
程光末倒是小瞧了宋灼,他平日看着低调,无欲无求的模样,竟在短短半日时间,让流言在京城迅速发酵,一时间,街头巷尾全在议论此事。
外人看来,林连泓他该死,而杀死林连泓的邵旭,是守护边疆守卫安宁的功臣。
宋灼又派自己的人乔装成百姓煽风点火。
没多久,百姓们自发的为邵旭击鼓鸣冤。
李承谨亲自审问的邵旭:“林大人可是被你害的?”
邵旭昔日说的送李承谨一份大礼,不过是知道林连泓曾和先皇后有过一段情,并且念念不忘先皇后。
而先皇后的死多少都有些蹊跷,只要让林连泓以为是李承怀害得先皇后即可,若他倒戈,必能让李承谨如虎添翼。
但同时,邵旭也是为自己做打算。
他既要林连泓帮李承谨,又要在他帮过之后除掉他。
邵旭反问:“若他害死了一国之相,他该不该死呢?”
李承谨:“你可有证据?”
邵旭:“我爹死后身上却有毒蛊,而林连泓与苗族一向交好。”
李承谨:“就凭这点?”
虽先前,苗族经常来犯,但后来,因为林连泓的缘故,苗族行事不再那么张扬。
人人感激林连泓。可这点,被人无限放大后,就成了,林连泓勾结苗族,意图造反。
李承谨知晓所有的真相,事情是由他舅舅引起来的,最后林连泓虽继续交易下去,但也让国家和苗族建立了友好的关系,百姓安宁,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邵旭含恨的双眼迸发咄咄逼人的光:“明知杀父仇人是谁,而不去报仇,实乃不孝。明知他叛国,而不去阻止,实乃不忠。直到现在,微臣都是问心无愧的。”
李承谨气笑了:“你没有证据的将一个战功卓越的将军杀了,你还有理了?”
邵旭微微扬起下巴:“将军可以是他,也可以是我!若皇上信得过,微臣愿意替皇上分忧。”说罢,就是几个响头。
大言不惭的小子。
李承谨心里藏着事,不管林连泓为他为母后牺牲了多少,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就得继续走下去,邵旭还不能死,李承谨需要他。
可邵旭是匹野马,不驯服不可用!
要罚又要赏,恩威并施。
“你可知,今日下午,大理寺都被百姓围起来,为的就是给你伸冤。”
邵旭闻言一愣,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魅力了?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英俊?
李承谨毫不客气的实话实说:“你以为你多大脸呢?不过是百姓们知晓林连泓叛国,人心惶惶,而你恰好杀了林连泓罢了。”
邵旭倔强的抿了抿唇:“说出来皇上可能不信,林连泓是自杀的,为的就是嫁祸微臣。”
他本懒得解释,但一听百姓因为这事为他击鼓鸣冤,他心里就有些烦躁。
他想,总有一天,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战功而对他这般信任,而不是那些杂七杂八杂九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