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乐莱斯来到天堂后才明白，这里和他的想象一模一样。
飞入空中远眺，无边无际，完整的祥和的地方，永恒的晴天，自然的土地。不论经过多少悠久的纪元，这里始终和世界之初一样，这是上帝最爱的家园。
得到死神授意，离开祭都紧急调职进入天堂参军。转眼间，在这里的生活已过一个月了，距离与地狱的战争之日折指可数。
卡乐莱斯所居住的地方就是用一根天使使者变换的迎着天地圣光的唯美别墅，四周环绕着一圈又一圈波纹荡漾的环形湖，只要保持宁静，湖水会静止地像一面镜子。
可这里并非他心中最完美圣洁的地方，因为这个纯粹之地，出现了一粒杂质。
“你在冥想什么，明天就要上前线了。”光芒中落入一滴红血似的，一位战友走入了卡乐莱斯的视线。
他轻笑着，面容和这里的天使一样神圣，手指却抚摸着他漆黑的指环：“你想和我比比，明天谁杀的红皮猴多吗？”
名为莘纶·曼德威尔的杂质。他，也正居住在这栋别墅里。
卡乐莱斯强忍不悦地从环形湖边起身，抬眼看着他：“我没兴趣。”
“你对我没兴趣，那为什么在我来天堂的第一天就到处散布谣言，称我为疯子，叛徒，间谍，堕落妖精？
我是在火场中救了数十人，赎罪后自愿加入天堂阵营对抗地狱的，你怎么能这样中伤战友呢？”
莘纶那一身白衣，很衬他的双眼，也让他的眼神无比正义地对恶语小人驳斥。
卡乐莱斯嗤笑一声，语气平静而郑重：“我的话，一个字也没错。你，不配来这里，不配为天堂而战。”
“我的灵魂出生就在这，只是得到历练几经波折后再回来，诚心未变。你在祭都任份小职再以雇佣身份来这里参战，毫无地位，无凭无据，想当什么英雄？”
“我们祭都使用的镰刀是庄严肃穆，割斩立决的死神武器。再看看你的武器，那就是你丑恶的证据。”
两人怒目相对，但挺出的胸膛，握紧的拳头还保持着距离，在此斗争无用，一切该见于战场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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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只有风雨狂骤的现世足够成为初次交锋的场地。
地狱之门在海心无底洞的深处裂开的小缝以飘飞出滚滚黑烟，最为炽烈的海脊岩浆喷射出的火焰让海水汽化，世界震颤伴随着火星异响，岩浆开始结晶海水吞没生物。
立于云端的军队惊叹于赤红愤怒的海水翻涌，同时注目着地狱的场景由死去化灰的一切逐渐升腾化作在低空存在的灰黑色岛屿。
“这是什么东西？”天堂阵营一位没有见识的新兵发问。
“浮世地狱。我们要把这座岛屿打下去，以及让全岛上和地狱口冒出魔鬼都打到灰飞烟灭。”白袍将军所站之地，乌云和继续升高的岛屿无法企及。
头顶号角长鸣与脚下的呼啸声重叠。开战了。
云雾翻舞，无数三叉戟铺天盖地袭来，恶魔臭气熏天糜烂的味道伴随他们兽人般张牙舞爪地爬出地心现身于黑烟中时，喷涌而出、势不可挡。
可他们不知，一双萤绿的双瞳仅视他们为蝼蚁，是心智不全的猎物。
莘纶抬起了左手，平视前方，手掌间生长出了蜿蜒扭曲的长长刀刃和尖刺，从上下延展变成了一把弯曲的变形的黑色天使十字刃。
莘纶握紧它的刹那，手掌也被刺破，暗红血液顺着刀刃缝隙往下流淌着。
一股名为不祥的气场他身上生生不息地萦绕，风灌进袖口，露出右手上无数的自残划痕尤为明显。
他从后背空抓一手，放在弯刃间时拉出了一支满是狰狞长刺的箭羽，满弓准备。
风雨擦过了他耳朵边的红发，那是飞掠在恶魔头顶的判罚之箭，裹挟着死亡、暗血还有最阴冷的诅咒。
箭心在霾蓝色的朦胧天空中直接贯穿一连串刚从地狱门跃出的黑影，瞬间失去了能量，他们带来的邪恶吐息声也消失了。
十字刃看上去不过是沉重的锈铁，却能像为绞杀而产生的野兽，一口下去非死即伤。可以远程射出箭羽，可以穿刺也能剜割恶魔的脖颈。
“你真的是疯子。”卡乐莱斯在莘纶背后看得头皮发麻，声音不住颤抖。
他明白，那不是天使会展现的战斗。只是堕天使一股脑发泄的暴食狂杀的欲望。
“喂，看看他，他的武器，比恶魔还残忍，他不该在天堂，他不能再成为天使！”卡乐莱斯扭头找寻战友，但无人有暇心分出注意力。
“属于地狱的堕天使，怎么能代表天堂出战？他会毁了一切的…”
卡乐莱斯一镰刀收割下恶魔的翅膀，冰霜凝结他们的躯体再轻松敲碎，不见一滴脏血。
“将军！”他飞向了上位的战场。
谁知他的身姿在空中顿住，低头一看，是莘纶拉住了他的裤腿：“在这里还在讲我的坏话？”
瞬间，莘纶的后背膨胀，雪白的羽翼盛大展开，闪动之际，神迹的光点从他周身播撒。可卡乐莱斯看清楚了，他的羽翼根部还是如墨般浑黑。
“看来，我得亲自割下你的翅膀。”卡乐莱斯俯身压下，两人瞬间摔落到黑烟岛屿上。
不洁的翅膀一振，恶魔的渺小羽翼都无法抵挡那有力的撞击。
冰雪长镰直冲那红发天使，不想削去对方的羽翅也是要收割对方的头颅。
不过躲闪的那一刹那，镰刀刀尖转而斩下一旁想要偷袭的红皮魔鬼。
“你是不知道天堂找过多少雇佣兵？征地狱恶魔去讨伐大鬼，征混沌魔女去前线医治，还征来祭都使者赶在大战中当炮灰。我出现在这，就是上帝应允。
是你把此地看得太过神圣了，是天堂，不配我们为它征战。”
“不，我定视你为地狱同系，我死神使者，有资格将你斩杀在此。我不能等你背叛这里，不能等你再逃去现世。”卡乐莱斯视死如归的神情让莘纶属实不解。
“哦，你认识我？”莘纶轻描淡写的疑问中，一刀十字刃贯穿了卡乐莱斯的肩膀：
“针对我、不满我，是吧？天使的耐性都被你耗光了。
想打架直说吧，战场就在脚下呢，骷髅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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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灵性和正义的羽毛翩飞在战场，洁白的荣光之血渗入了晃动不安的小岛地面，来自地狱烟雾缭绕，接连吞噬保护着灵魂不受恶魔侵袭的天使。
源源不断的恶魔包括在绝望深海下受虐的鬼魂们爬出了深渊，无数只漆黑狰狞的双手拖走了发光的人们，折断并撕扯他们的翅膀。
天堂阵营的将军渐渐被惶恐和耻辱占据心头，挥舞十字刃叫喊：“撤军，撤出岛屿！”
天使们纷纷扇动翅膀飞离，而烟雾中潜藏的怪物们更加狂暴地张牙舞爪剥夺仅迟疑一步的敌军，并残忍地让他们尘烬在恶魔三叉戟之下。
唯独有两人无视局势，听不见军令，还踩过了不止是队友还是敌人的残骸。
“我再说一次，你必须受到审判刑罚！”
卡乐莱斯的镰刀刀柄被莘纶的长杖挡住，而弧形宽硕的刀面几乎贴在了莘纶脸上，刀锋也即将切入对方的脖子。
“你巴不得现在动私刑让我尘烬在这，回头说我是被恶魔杀死了。”莘纶不服，“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才该得到酷刑！”
两人争执不下时，恶魔乘机上前，从他们身后拨开烟雾扑食般袭击。
卡乐莱斯浑身的力道都被身后席卷而来的寒气紧急收紧，振身推开面前的莘纶，迅速转过身来双手交叉格挡在身前。
可莘纶还迅雷不及掩耳冲上来就是一脚，沉重一踢正中卡乐莱斯的后背。恶魔们的目光飞速一移，卡乐莱斯摔入烟雾里顿时不见踪影。
莘纶挥舞长杖打飞背后的恶魔，目标依然锁定卡乐莱斯消失的位置，十字刃尖锐冰冷，投射标枪一般用力掷出手中沉重的长杖。
“你下死手！有这份证据，你跑不了！”卡乐莱斯的镰刀斩断身下试图抓捕他的漆黑手指，从深陷地面的十字刃边上几厘处完好无损地爬了起来。
“是你逼我！”莘纶展开手掌，十字刃被地面吞没，转而生长于地下，回到了他的手中。
“为什么要来评判我，一定认为我有罪，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剥夺了我一切想要的东西？
明明我要的很少，我正直地争取过，我试图保持平静…”
来自今世所受的委屈，一旦闪过回念，一旦谈及，都会让莘纶触及到他的脆弱，以及疯狂保护自我的发泄以及攻击性。
卡乐莱斯此刻并不想理解莘纶的情绪，先控制住他，再看以后的判罚，早点离开这座危险的浮岛才是。
可他震惊地看到：莘纶背过身去，他那高挑的背影振臂一挥，切开一个恶魔的脖子，对着碗口粗的血泉贪婪豪饮。
他的指甲锋利纤长，划开瘦骨嶙峋的胸腔，掰断那暴露出的一根根肋骨之后，扯出心脏。
那犹如一颗诱人的苹果，让他尽情地啃咬着，双眼闪耀着浑浊而淡然的光芒，这就像是丰盛奢侈的感恩节晚餐。
“你…你做了什么？”卡乐莱斯发出让他浑身森寒的疑问后，再次被恶魔们围堵，敌人们凶狠地压倒他，用三叉戟狂刺下去。
可冰结的棱柱准确而迅猛，被冻住或贯穿的瞬间，卡乐莱斯一拳打碎了脆生生的冰块，走出了包围，一把拽回满身污秽的莘纶，再次抡起了拳头。
莘纶酿跄两步，捂住了鼻子，已看不出他战服的色彩，他是深红的，连同他的头发。
“一定没人告诉你，天使不一定都是美丽的，对吧？”莘纶擦去下巴上不知谁的血滴，癫狂且痛苦地笑了。
此情此景，卡乐莱斯也心生畏惧，最害怕的是：
面对这样的人，远在现世生活的少女，还会继续爱他吗？
莘纶咽下口中最后一块红肉，双眼迷失间，他低下头，看见了还在靠近他的越来越多的恶魔的双脚。
“…我想回家。”他喉间发出黏糊的声音。
同时，卡乐莱斯看见，莘纶的脖子上，似乎被切开了一道浅弧，随即翻开，一只萤绿的眼睛睁得硕大，四方转动着，眨着的眼睛，凝视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卡乐莱斯顿觉不妙，连连后退避开。
而白光已经包裹了莘纶，刺眼的光不断膨胀瞬间烧毁了一众恶魔的身躯，令其灰飞烟灭。
光芒刹那间占据了半座岛屿，让那群以乌云烟雾避身的恶魔也无处遁形，地下扭动的黑色手指像是枯萎的花朵一碰粉碎。
站立在被金光庇护的云端之上，成功撤离的天使们纷纷回头：“是谁开启了真身？”
巨大的翅膀从光芒中伸展，那不止是一对翅膀。是无数大小不一的翅膀混乱杂乱地包裹着内核，羽翅间穿刺着流出黑浆的尖刺，污染着羽毛且滴落汇聚在地面形成一滩映出自身的黑潭。
层层羽翼展开，神明头戴锐利的黑色环冠，倾坠红色的发丝，双目紧闭，无口无耳。战服依然洁白相间血红，被光芒灼烧掉的衣服间露出透出淡光的皮肤，而无数只硕大的眼睛都在从中窥探。时而温柔灵动，如同圣洁神迹，时而转见红光，想要摧毁肆虐。
将军探身向前观望那团像天使却又不像的东西，重新立身后再次发令：“回到战场，降落后远离那个怪物，仅辅助战斗。拿好武器，出发！”
卡乐莱斯感到双眼被烫灼，艰难地从震颤的岛屿上爬起来，望向前方，百年记忆中第一次收入天使真身的模样。
莘纶明白，开启真身极度损耗力量，可这就像放血一样能让他发烫的身体快速冷却，能让他身上的伤痕被持续轰炸一般的痛苦减弱。
可灵魂中穿梭的力量在躯体里四处冲撞，他飞去岛屿的角落，如同失去控制的斗牛。
挥打的翅膀重重拍碎恶魔的头颅，手臂一舞，嵌在皮肤上红色眼瞳扫过的光芒穿射大海，将恶魔化为齑粉。
而霎时头脑的疼痛让他身体一个翻滚在浮岛上撞出一个大坑。
“不对，我为什么要杀你们…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应该回家的…”无口的莘纶无法呐喊心中的话，扑扇的翅膀重敲着地面，烟雾退散，无人敢接近他。
卡乐莱斯看到天使们重返战场，却对莘纶毫不理会，他们乘胜追击着被天使真身吓到颤抖的魔鬼，十字刃刺中每一颗漆黑的心脏。
而他却能听到一种迷茫暴走的，不停求救的心跳声。
“喂，我、我不针对你了，我不抓你去审判了，你快冷静下来吧！”卡乐莱斯从逆流的队友中拖动着他的冰刃长镰走向远处的翻滚转侧的光球。
“你也觉得我丑陋，对吧！”莘纶的声音从头顶钻入颅骨，传达给了卡乐莱斯。
卡乐莱斯无法开口夸赞一个极具危险和威胁的怪物，但至少运送过说不清的迷惘灵魂。
他安慰道：“你是强大可敬的，只要平静下来，收控能量，你会获得胜利，顺利回家，回天堂安居。”
“…不对，我的家不在天上…
我该怎么回去…让我回家！”
莘纶的尾音几乎成为了不规则的紊乱波动，忍受痛苦的哀叹和恐惧迷失的嚎叫让卡乐莱斯不禁捂住耳朵。
可就在这时，他看见莘纶扇动起翅膀，在空中翻转身躯，加速冲向了众人交战的密集地。
暴乱的天使是要无差别杀戮了吗…
卡乐莱斯攥紧了拳头。
巨大的阴影凌驾在厮杀纠缠的天使恶魔头顶。扭曲的翅膀驱散所有遮目的焦烟也掩盖了兵器交锋的光芒。
“闪开！”更加轻盈利落的身影飞驰而来，镰刀仿佛切开了代表毁灭的神迹，剔透的水晶冰锥在天使的光辉下才更加夺目璀璨。
只听贯穿之声与吃痛的哀嚎同时响起，莘纶的每一片翅膀都被冰锥准确刺中。
他坠落瞬间，鬼神避让，却依然不服输地转过身来，红眼乍现光束，擦中卡乐莱斯的面颊，白骨下颌和洁齿显现。
卡乐莱斯躲闪开来，镰刀挥舞，划中那些渗人的眼睛，顿时暗红的血液混入了莘纶身下的黑潭。
长杖瞬间从黑潭浮出，握在莘纶掌心，在卡乐莱斯降落，踏在他胸口之际，迎来就是一刺黑铁十字刃，准确无误的，深刻贯穿在这个死神使者的心脏位置。
而莘纶的头顶落下了几缕红色发丝，他的黑色环冠被卡乐莱斯一刀挑下，挂在了他的刀刃上，若是他想，可以把镰刀刀尖像劈柴一样砍进那颗漂亮的头颅。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否则你会失去所有，就只有疯狂和美丽了，堕天使。”
卡乐莱斯握住胸口贯穿着的长杖，冰层冻结，随他一用力，十字刃断裂，他撑着灵魂的刺痛和疲惫，拔出了剩下半截，胸口只是一处空洞。
莘纶此时缓缓睁开了他的双目，萤绿的清晰的眼瞳，他看到面前高大的身影和自己失败的姿态。
他艰难地从地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回望而去，这片区域的恶魔已经撤退，浮岛正在摇摇欲坠，化灰，流血，溶解，残骸，恶魔和天使都尘烬在这。
莘纶的身体被残破的翅膀包裹，身形渐渐缩小，羽翼褪去，遍体的眼睛隐于无暇的皮肤，一切恢复正常。
他瘫坐在地上，气息稳定却还带着刀子：“看来在我回家之前，得先摧毁你。”
卡乐莱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瞪大眼睛想找目击者听听，这是天使能说的话吗，可惜天使们正在忙于清理战场，尽快撤离。
他俯下身来，也毫不隐瞒他的杀意，而他银白的头发和纯净的蓝瞳比对方更加正义：
“好，我能让你尝试无数次，直到你尘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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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那微瑕的天堂别墅中，这里已成了战后的伤员治疗基地。
雪白衣裙的修女穿梭在水晶打造的病床之间：“卡乐莱斯士兵，今天您感觉好些了吗？”
透明隔离罩下，平躺着的卡乐莱斯半面是毫无组织残留的白骨真身，皮囊在战争中损毁了大半，正在恢复光芒的照射下，缓慢修复着。
他睁开完好的蓝眼，他艰难地开口：“您问问边上那个怎么样吧，我们俩都一样。”
修女的视线一转，隔壁床上就躺着像是陶瓷娃娃一样的莘纶，似乎还没恢复意识。
卡乐莱斯艰难地用眼窟窿瞪向边上的莘纶，他真是半死不活了都那么精致漂亮：“你个混蛋起不起来！”
“哦我的上帝，卡乐莱斯士兵请不要使用这么粗俗的语言。”
卡乐莱斯咬牙：“修女大人，把他换去远一点的床位吧，您一走他就会爬起来谋害我！
大小战役数十场了我们的伤都不是恶魔打的，是他要伤我我正当防卫而来的，分开两地的战役他都要跑来打我，哎真的是个神经病！”
“啊我的上帝，原谅卡乐莱斯士兵一时无礼的言语，他只是被伤痛恶魔侵扰，愿他今早康复，获得您的光耀祝福。”
卡乐莱斯无言闭嘴了。
“哦有一条好消息，大天使迈克尔宣布此次浮世地狱战争结束了，将在七日之后进行战后结算。
天使痊愈后按战功重新编制，参战的死神使者会挑选出众者也加入编制，或带勋返回祭都。”
卡乐莱斯双眼一亮：“我走，我走我走！让我回祭都！”
修女再次双手合十：“嗷，卡乐莱斯士兵您虽然言语粗俗，灵魂失常，但谦虚自省，不求功名。
要知道你们二位的作战方式虽然凌乱无序，敌我不分，但不弃战友，并肩作战，杀敌数万，令世界和平，你们都很优秀。”
卡乐莱斯难以置信。
“天堂铭记你们的精彩奋战和不懈努力，你们就在天堂永久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