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驸马毕竟是赢了···不少。”另外一个少卿也小声说道。
谢阳阳叹了口气,走到那个侍郎面前,作了个揖:“小子可否问侍郎大人三个问题?”
那侍郎自然表示可以。
“第一个问题,请问侍郎大人早上可曾吃了黄米糕?”
侍郎表示略懵,但是很快摇头表示没吃。
“第二个问题,请问侍郎昨天早上有没有吃黄米糕?”
侍郎继续摇头。
“第三个问题,侍郎是不是喜欢半夜爬起来的时候才偷偷一个人吃黄米糕?”
那侍郎充满智慧的眼神一思考,唉,没有陷阱,都是在问黄米糕。
“没有,臣,不喜欢黄米糕。可这黄米糕,和这件事有何关联?”
谢阳阳摇摇头:“没有。”
没有你还问?众人懵。
“那我问你,我赢了多少,和国子监的诸位监生欺压于我,还硬要与我比试,又有何关联?”
唉?对哦。好像是没有关系啊。人家驸马从头到脚确实没有要和这些监生们比试啊,连后面的第二第三场都是摁着人家驸马要求比的。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
“那个,呃,驸马,这群顽劣确实有错在先,我们也定会施以严惩,可是,这押注的金额,也着实太巨额了吧。”
谢阳阳平静的看着他们,示意他们继续说。
还是官位最大的尚书令又开了口:“老朽惭愧,和驸马比作画的,正是老朽的嫡长孙。我这嫡长孙平时倒也不是个穷凶极恶之人,自然也不在那日拦住驸马的监生之中。昨日,他也是被国子监的同窗所托,被拉出来和驸马比试,然而却也无端的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昨日回家后劣孙也是惴惴不安,故而老朽才舍下这张老脸,望驸马能高抬贵手。”
谢阳阳并未回答,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继续说。
接着就是其他人,包括祭酒大人,也纷纷希望谢阳阳能在金额方面给予方便。
谢阳阳听众人说完后,点点头,说道:“既然各位师尊各位大人都希望我在押注金额上给已方便,这自然无不可,毕竟诸位大人们在我眼中,皆是我大宁的肱股之臣,就是看来各位大人们一直以来对我大宁所做出的奉献,我也不应该让诸位大人为后辈之事感到为难。”
大家听了后觉得有门,看来这位驸马也并非是死咬不放之人。
“那这样吧,所有的押注金额我都不要了,大家就当我是个屁,也甭管我是臭的还是带响的,放了也就放了,欺负了也就欺负了,没事的,我可以理解,反正我也还活着嘛。等下麻烦陛下还有诸位大人,就去宣告一下昨日那几场比试都是我输了就行,如果大家觉得不够,还要我赔钱的话。”
谢阳阳掏出皇后借给他的银票:“我这里有一些银子,也不多,加上我从皇上皇后这里借的,大概还有二十万两,还请诸位别嫌少,如果还不够的话,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家里再拿点,说起来也惭愧,我谢家现在也就只剩个空壳了,可能也拿不出多少。”
谢阳阳说完,进来一个太监,和建晟帝禀报,谢家家主及其长子求见。
嗯嗯,时间掐得正好。出门时谢阳阳就是交代陈大去谢家找人去了,还嘱咐他们要带上道具。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觉得脸上烫得火热。
建晟帝和独孤皇后让谢家人进来,然后依旧不发话,他们俩也看出来了,谢阳阳现在不需要他们出言帮助,他们就做好后盾就行。
原身的爷爷还有老爹进来了,拜见了在座的皇上皇后还有诸位大臣。其实昨日这些人里有一部分也到过谢家希望谢家人能出面直接和谢阳阳沟通,但还是觉得直接找皇上更好,而且这件事越早平息解决,才越好让那些小辈所受的影响越小,所以一大早的就来找了建晟帝。不然,别说名誉严重受损参加不了进士科考,就是考上了,官声也基本上没有了。
谢阳阳自然也知道他们肯定也去找过谢家。不过无所谓,他自然知道,谢家上下有多团结。
按照陈大的交代,谢家二人进来后,把一个盒子递给了谢阳阳:
“孙儿啊,爷爷和你爹没本事,找来找去只剩下咱谢家老宅的地契还有咱谢家剩下的几间店铺,还有你奶奶的几件旧嫁妆,连同你大嫂陪嫁的一块农田,都在这了,咱把这件事给了结了也就算了,咱以后就安心的过日子就行,实在不行,咱就一起辞官,带上你一起回老家乡下,我们保命要紧啊。”
谢阳阳也演技上身:“爷爷、爹爹!是孩儿不孝!被人骂了咱谢家也没本事出头,现在还需两位长辈替孩儿着想,孩儿真是妄活了!”
“我可怜的孙儿啊”谢大老爷也就是原身的爷爷抚摸这谢阳阳的头:“一直以为你都是爷爷最听话的孙儿辈,在家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这才当了驸马才没几天,怎么就招惹上了这等···大祸啊!”嗯,大祸这个词是谢阳阳让陈大让他们说的。
“昨日我们在家里,听回来的小辈们讲,你已经平安比完了第一场,就想着等你回家报个平安。谁想,来的竟不是你!唉,我们全家上下那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啊。你奶奶更是流了一晚上的眼泪,这眼睛都哭肿了!”
谢阳阳抬头望天,带着哭腔:“奶奶啊!孙儿不孝!没能让奶奶享上清福,却让奶奶平白无故的为孙儿担忧啊!”
几位大人们越听越是觉得脸上无光。这群小混蛋,惹谁不好,去惹虽然已经没落,但却是最为团结的谢家。谢阳阳要放什么屁,谢家肯定会全家一起配合的。
更何况,小崽子们还输了,更是输了个天翻地覆。
谢阳阳接过盒子,也不打开看,就和装着银票的盒子一起摆到了桌面上:
“诸位大人,这些也不知道够不够,能否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谢阳阳转身向建晟帝和独孤皇后行礼:“儿臣有罪,愧对皇上皇后的厚爱,更愧对我谢家一家上下的舔犊之情,还望皇上皇后,收回我的驸马身份!把我谢家全部贬为庶民!”
建晟帝和独孤皇后有点哭笑不得。这演的也太···过了点。俩人相视一笑,眼神里传达出:要不再看看这小子要干嘛。
“贤婿何罪之有?只是让你来和诸位大人商议如何处理昨日之事,并未让你还要自己再掏钱啊。”而且掏的还是朕···皇后的钱。
“啊?没有罪?”谢阳阳瞪大眼睛,看向爷爷和爹爹。
“没有罪吗?意思昨日的比试,程序合理,我,赢了也是合理合法的对吗?”
建晟帝端起茶杯,点点头说自然是合理合法的。
谢阳阳演出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拍了拍胸口:“爷啊!爹啊!咱没罪啊!咱赢得光明正大啊!”
“咱不用担心昨儿那些人,既不想给钱,给了钱还要想法子把我们谢家给灭口了!”谢阳阳面露欣喜的表情抱住谢大老爷。
建晟帝直接喷了一口茶。
在座的人也差点没从座位上掉下去。这都哪跟哪啊,我们一直都在想法子和你商量,没任何威胁啊?
“驸马!皇上皇后!还有谢老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呢,我们没有不认账的打算啊,更没有什么灭口的想法啊!”
“对啊,我们今天过来,只是希望驸马能高抬贵手,这群孽子输的金额太过于巨大,我等实在承受不起才想着来请皇上皇后陛下做个说和的,希望能减少一些而已。”
几位大人连忙解释到。
“啊,只是这样吗?”谢阳阳眨眨眼睛,表示我不信。
“千真万确,什么赖账灭口,我们从未有过这等想法,更何况,昨日的比试全京城都已知晓,我们为何要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
“诸位大人啊,你们说没有,那我自然也是信的。”谢阳阳回过头:“可!这可是事关我谢家上下老小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啊!你们那些后辈,辱我、欺我、对我动手,我都无所谓。”
“可我是真不敢拿我谢家一家人的性命来冒险啊!我那小外甥,才一岁!多可爱,还有我那小侄女,才一岁半,眼睛和我一样大大的。”
“这都是我的至亲啊!想必诸位大人也能理解,我谢家对家人的至亲至爱之情吧。”
“能理解能理解,可是我们真没有还要打击报复的心思,望驸马相信我等,老夫在这发话,不,我们发誓,我们几位,包括国子监上下,绝对不会因为此事就对驸马心生怨恨,更不会打击报复。如若违背,天打雷劈人人得而诛之。”
“哦,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爷啊,爹啊,哦,还有父皇母后,你们都听到了吧,诸位大人说了,这事他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只会秉公处置毫无私心的,对吧。”
···诸位大人也不敢说是,因为如果说了是,好像再想讨价还价,就是说自己有其他心思了,只好面红耳赤的看向建晟帝。
建晟帝:我擦,我这女婿这么勇的嘛?用这招让这群平时怼我怼得话都说不出来的老头子,都要来求助我?
建晟帝也明白,这价肯定还是要帮这群老头们还一还的,别说他们压根拿不出来,就是能拿出来,也是要整点什么事出来,对谁都不利。
“哦,既然诸位大人没有那些我们担心的想法,那就好办了,这样吧,反正第三场还没决出胜负,老夫就代替我孙儿出个主意,不如就认定第三场为平局如何?”
说话的是谢大老爷,这话自然也是谢阳阳让他说的,让他在建晟帝开口之前主动提出。
六倍,虽然也很多,但是明显要比这几位大人还有建晟帝两口子心里得预期要少很多,他们想的,是能不能讲到一百万两,或者再加点什么补偿。
“爷爷!咱不能要他们的钱,要了他们的钱,他们表面不说,但是肯定还是心怀怨恨的。”谢阳阳捅了捅谢大老爷。
“驸马,我觉得谢老大人这主意好,就按照那些孽子们输了两场,第三场平局算吧。谢老大人能为我等考虑,我等自然也会心里记住谢家的深明大义。”
“可是···诸位大人,我是真的不想要这些钱,我不敢要啊。”谢阳阳皱眉。
“驸马,这些钱是你光明正大赢的,理应就该是你的。我们心甘情愿,绝无其他意见。”
“对啊,而且谢老大人如此深明大义,我们更不能辜负了谢老大人的一片好意。”
谢阳阳看向建晟帝,又看向爷爷和老爹,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那好吧,那就按第三局平局算吧,可是,诸位大人,你们是你们,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但是,那些欺辱我的监生们,我也不敢说他们以后就不会打击报复我谢家,毕竟之前,多恶劣的事他们都做出来了。”
“为了让他们能不对我谢家一直抱有怀恨心理,我想了个办法。”
大家的心里一紧: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就了解。
“我觉得吧,这些监生们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辱于我,一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谢家无依无靠,二是觉得像我这种区区的一个举人,他们自持身份,想如何下死手就下死手,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众人:···好像也没这么严重···但是此时也不敢多说啊。
“所以啊,父皇母后,还有诸位大人,为了让我们谢家以后不至于如此轻易被这些监生们拿捏,也为了让那些监生们以后能日渐和我们谢家熟悉起来,大家不至于成为仇人。”
“不如这样,既然诸位大人还有祭酒师尊也在,以后,就让我谢家,成为国子监上下唯一的全面合作伙伴,像什么校园建设、器材供应、出行车马、校服制作、教员福利、对了还有食堂,都由我谢家来承包吧。”
谢阳阳继续说道:“诸位大人你们看啊,这样,你们也不需要再额外多给钱,而国子监的这些日常支出,给谁做不是做呢?还不如以后全由我们谢家来做,这样啊,以后国子监上下,从住的到穿的到用的,连他们平时用的笔、考试时带的干粮,全都是我谢家提供的。”
“那他们在潜移默化间,不就形成了我谢家随时伴着他们成长、学习的观念了嘛,这样,他们就算心里再有怨恨,自然也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甚至,以后见到了我谢家人,还会热情的打招呼,说哎呀,你们谢家的食堂真好吃呢。”
“这既不需要诸位再多给钱,还能顺利消除掉对我谢家的怨恨。皇上!诸位大人!这是双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