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躺在纤月怀里,气息有些弱。
“母亲,我有些冷。”
“念儿,我们快进去吧。”
纤月说着扶起元念,要往临渊阁里走,她大概忘了自己现在不是玉什婆婆。
闻岳走过来,对她摇了摇头。纤月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从她服下那枚丹药到现在,一炷香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纤月的脸上渐渐现出些纵横的纹络。
她急忙别过脸去,又把元念交给闻岳。转身欲离开。
元念却不答应,紧紧的抓着纤月不放,甚至一着急整个的跌倒在地上。他爬到纤月脚边,伸手抓住她的长裙。
仰头望着纤月,哀求道:“母亲,求你不要走,母亲,我们才刚刚见面,母亲,不要离开我。”
纤月不敢转身,此刻她的脸已经是玉什婆婆。
她背对元念道:“念儿,你要听从师父和婆婆的教导,母亲还会回来的。”
说完毅然决然的向暗处御风而去,夫悯紧随其后。
“母亲,不,母亲,求你回来……”
元念胸口一紧,大口的吐着血,接着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日之后。玉什婆婆就守在他身边。
“念儿,你醒了。”
元念打量了下周围,然后手捂着胸口坐起身。
“婆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玉什婆婆一边扶着元念,一边道:“那日你晕过去后,你师父就把你送过来了,让我照料你几天。”
“那日……母亲!”
元念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慌急的想要下床去追对他而言早已离开的纤月。
玉什婆婆忙按下他道:“念儿,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
“不,我要去见母亲。”
元念执意从床上下来,要走出屋子去。
玉什婆婆拦着他道:“念儿,你不要这样,难道有婆婆陪在你身边还不够吗?念儿,你回来。”
元念一把推开玉什婆婆,道:“不,婆婆,我要去见母亲,她还在剑台等着我。”
玉什婆婆被元念推到在地,见劝他不住,就厉声道:“念儿,你母亲已经走了,你知道她现在早已不在剑台了,不要再骗自己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元念突然停下来,一手按着胸口一手不住的打在墙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不愿意见我!”
玉什婆婆道:“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究竟有什么可以让她弃我不顾?有什么比我这个儿子更重要?我……”
元念刚醒过来就如此悲愤,接着一股鲜血冲口而出,他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我想母亲还在怪我,怪我当年去动羽囹晶,怪我害死父亲。所以她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不,母亲不怪你,母亲……她还要我好好照顾你,说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真的?”
这时,闻岳从外头进来了,进门就看到玉什婆婆倒在地上。忙走过去将他扶起道:“你为何这样不当心!”
又看了眼空出的床道:“念儿去哪了?难道……是他把你推倒的?这个逆徒!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
玉什婆婆站起身,把门口角落里的元念指给闻岳。
闻岳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揪起元念,刚想要训骂他,看到他口角衔血神色凄楚的样子,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你这孩子,为何又是这副样子!好像我们都对你不住似的。”
元念突然抓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师父,我……”
接着犹如一道烈火钻入他体内,并肆无忌惮的折磨着他。元念再次陷入昏迷。
闻岳将他扶到床上,又掀开他的衣衫看着,那个魁英留下的黑色掌印正炙烤着元念。
然后他转身对着玉什婆婆道:“先不要急,我这就去请师父和大长老过来,我们一起为念儿疗伤。”
玉什婆婆看一眼面色苍白嘴唇黑紫的元念道:“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却唯独苦了念儿。他以为自己被母亲厌恶并抛弃了,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又望着闻岳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你不该责怪自己。只是事情刚过,念儿一时无法放下,等到日子久了,他自然会好起来的。”
闻岳又安慰玉什婆婆道:“不管将来结果如何,念儿总还有个期待,相信自己的母亲还活着。”
玉什婆婆终于点点头。
“罢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