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资本家出手控制舆论,就是爽利,别说五分钟,不到两分钟,关于我和牧野的绯闻,被删得干干净净。
而且是,全网。
“呵,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救赎?不离不弃?他也配。”
傅言深面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的阳光里,隔空睨着我,语气极为讽刺与不屑。
看着他提起牧野时,这傲慢的态度,我还真挺想甩他一巴掌的。
牧野是我人生至暗时刻里,把我推着往前走,把我一点点推出深渊里的人,他也没在我跌落谷底时,弃我而去。
他怎么不配“不离不弃”这四个字?
傅言深也是从没共情过我,没有设身处地体会我的心境,所以才如此傲慢,不屑。
他对我,只会强取豪夺。
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正要起床,又一条关于我的热搜,吸引我的注意。
#盛乔乔前夫撑伞#
并且,这个话题竟然还和傅言深有关。
视频里,夜晚的灯光亮如白昼,背影颀长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撑着黑色雨伞,走在湿漉艳红的地毯上。
到了我的跟前,他微倾身,伸长手臂将雨伞撑在我的上方,他自己大半个身体浸入雨帘里。
而我,牵着牧野的手,毫不领情地从他伞下离开。
画面里,傅言深转身看着我的背影,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落寞与受伤,喉结滚动,冷白的手紧紧攥着伞柄。
弹幕上,网友热评:前夫哥这是追妻火葬场?
网友的恋爱脑程度不亚于昔日的我,狗男人一个吃瘪的眼神,就把他们虐到了,说是什么心碎深情眼。
他们要是知道,傅言深后来又用威逼那一套带走我,又悄悄潜入我的卧室,爬我的床,他们还敢嗑?
我用本尊大号随手转发这条微博:早已陌路,勿嗑,吃点好的吧,各位!(微笑脸)
丢下手机,我起床,走去卫生间洗漱。
我刷牙的时候,听到卧室传来“啪”的一声,貌似摔东西的声音。
不知道他又发的什么疯。
过了好一会儿,我刚洗完脸,卫生间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镜子里,男人深蓝的丝质睡袍,衣襟敞开,白皙的胸口赫然裸出一条蜈蚣般可怖的疤痕,疤痕顶端还有增生。
大概胸骨正中的位置,往下有20厘米长。
他这是做过开胸手术!
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爸爸”也就是他的亲爹,两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当时也是开胸,留下了跟他这差不多的伤疤。
难道,傅言深也有心脏病?
不会,前世,他定期被我提醒,拉着去体检,除了胃不好,他的心脏功能比一般人都要强大。
我全身愣住,只有视线缓缓上移,渐渐地,对上男人那张瘦削冷白的脸。
他也正看着我。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黑眸直直地盯着我,仿佛是一瞬不瞬地注视、观察我的反应。
他想我给他什么反应?
心疼他?同情他?安抚他?
回头再羞辱我自作多情,转身投入时锦的怀抱?
我冷漠地别开视线,凑近镜子,盯着嘴角处因为熬夜喝酒,刚冒出的一颗火痘。
“嘶……又要留疤。”我自言自语,摸起芦荟胶,轻轻擦上。
我故意让他明白,他伤得再重,在我眼里还比不上自己嘴角冒起的一颗痘痘。
我现在对他,水泥封心。
这时,一股低气压迫近,男人从我身后,强势地搂住我的腰,他另一只手绕到我的面前,扣起我的下巴,逼我面对镜子里的他。
“盛乔乔,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男人咬牙低声地问。
镜子里的他,眼眶泛着红意,眼神紧盯着我,里面交织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仿佛有受伤,有乞怜,还有丝丝的期待。
“没有。”我狠下心,泼他一盆冷水。
转瞬,他的眼神里像是烧起了烈火,眼眶猩红,嗜血骇人。
我感受到他狂暴的情绪,下一秒,男人松开我的腰,扣着我的后颈,将我按趴下。
被我的冷漠惹怒,他又想强制啪我。
我被迫下腰,趴在了盥洗台台面上,下巴差点磕上银色水龙头。
下身一凉。
我抬起下颌,目光嘲讽地看着镜子里的他,“除了这种下流手段,你还会其它的么?以前还有一副好身材,能让我动情,现在……骨瘦嶙峋,真是倒胃口。”
说话间,我刻意扫了眼他的胸膛。
“盛、乔、乔!”
他果然被我刺激到了,转过我,虎口握住了我的脖子,额角的青筋暴起,一副想掐死我的狠戾模样。
我无畏地直视他,视死如归。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仍旧没皱一下眉头。
我也算是死过两回的人了,这点风暴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窒息氛围,他的表情越来越狠,眼神越来越汹涌,我的呼吸越来越不畅。
终于,突然一大口新鲜空气灌入,我呛得不停咳嗽。
傅言深到底是松了手。
他摔门而出。
磨砂玻璃门被撞得“哐哐”响,玻璃几乎要震碎。
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换气,好一会儿才找回顺畅的呼吸频率。
回到卧室的时候,只听门铃不停地响,伴随着拍门的声音。
傅言深已经换上了西裤、白衬衫,一旁的沙发里有他带来的黑色手提包,装衣服的。
他拎着包走出外间,没看我一眼。
终于是要滚了。
“阿深!”
不一会儿,入户门开了,我听到了久违的女声。
是时锦。
我大大方方地走到玄关处。
“阿深,你疯了,昨晚还淋雨!你现在都不能多走动的!”
门口,时锦面对着傅言深,语气激动,满眼关切,说话间,她伸手摸着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她心疼的语气里透着哭腔。
两年不见,她除了看起来憔悴了点,没什么变化。
对傅言深发自内心的焦急与担心,溢于言表。
“时小姐,拜托你,管好你的男人,别让他出来犯贱。”我双臂抱胸,倚靠着门框,看着门外的一对多年老情人,扬声讽刺。
时锦这才看向我,“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阿深?他——”
“砰!”的一声,我用力带上了厚重的入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