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气给你,要不要?”连君臣之礼都不顾,郁宴没好气地操纵着轮椅,转身就要走。
懒得再跟这个执迷不悟的家伙多说半句话。
儿子是你自己送出去的,皇位是你自己想要争的,那就不要管这个被丢弃的孩子活的好不好。
萧岳对萧念再不好,在宫变时也全力助了我们,就算萧念后来被萧雍这个老东西绑走养大,你为了天启元朝又弃了这孩子,如今又有什么可后悔的?
要他说,这孩子好好在江湖上游荡享受自由,挺好的。
总比再让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好吧。
“皇弟……”郁钧被郁宴这一句话惊到了,他朝着背对他的郁宴,为难又纠结,“难道朕真的做错了吗?阿念是朕的孩子,朕亏欠他良多,只想给他最好的……”
轮椅停下,郁宴叹息,“皇兄,不是谁都喜欢这万人之上的权势和尊荣的。”
就像他,如果有选择,他情愿不做皇家人,做一个闲云野鹤,来去自由的普通人。
郁钧:“可朕是皇帝,阿念注定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皇子,以后……以后或将是……”
郁宴打断郁钧接下来的话,“皇兄,慎言,他不会要的。”
不说如今朝局已稳,太子之位已定,若再将萧念强拉进这趟浑水中,危不危险且不论,就说这朝廷上下又将乱多久?
难道,再扶持一个毕太傅出来,牵制和分割朝中的权势么?
因为激动,郁钧眼角狂跳了几下,“朕是皇帝,朕想让自己最爱的儿子坐这把龙椅,何人敢置喙?”
郁宴后槽牙紧了紧,“那皇上便下旨赐婚吧,看看事情是否能如您所愿。”
说罢,郁宴不再停留,转动着轮椅出去了。
御书房的门外,万福一人恭恭敬敬地守在不远处,见到摄政王出来了,赶紧迎上前,“王爷,老奴推您。”
郁宴摆摆手,“你进去伺候皇兄吧。”
“是。”万福便只能站在原地,看到郁穷现身,推着摄政王缓缓离开,他才躬着身,进了御书房。
郁宴的脸色很难看,郁穷斟酌着问,“主子,又和皇上闹脾气了?”
郁宴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谁要跟他闹脾气了?”
郁穷忍着笑,不再言语。
行吧,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主子,那我们现在回府还是……”出了皇宫,郁穷看着坐在马车里,迟迟不说回府的主子,嘴角又忍不住弯了。
郁宴掀开车帘往外看看天色,“时间尚早。”
郁穷立刻懂了,“主子,我听说,醉仙居又推了新菜,尝过的人,都说好,要不,我们也去尝个鲜?正好,今儿没什么事。”
“那便去尝尝吧。”郁宴放下车帘,靠回去,状似不经意的,“这个点,阿念这小子,应该也没用膳吧?”
郁穷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肯定没有,属下一会就去请宴正使和萧公子。”
于是,才被宴景州喂饱的萧念,听到摄政王的人又来请他们去醉仙居一叙时,下意识问道:“你们家摄政王是不是脑子有……唔?”
幸好,最后一字被宴景州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