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宴没好气道:“那大周国的三皇子,是不是还得敲锣打鼓谢谢你?”
谢谢你送他们一家人都去死?
宴景州脸上浮起笑意,“王爷,阿念就是这么善良,没办法,我觉得他这个计划就很完美。”
郁宴没有笑,笑不出来,“有个腹黑下属还不够,侄子也是个黑心芝麻丸。本王的命,苦哇!”
萧念:“……”
他哪里像黑心芝麻丸了?
他明明是实心眼的大包子,又软又乖的,还能随便别人揉圆搓扁,特别好欺负。
郁宴的眼神挺复杂的,一言难尽的复杂。
“皇叔,你就说你干不干吧?”萧念眯眼,有种“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弄死你的”架势。
郁宴还敢不答应吗?剑尖都快戳到到脸上了,“干呀,既然是你们的主意,那皇叔一定帮忙,就是吧……”
萧念:“就是什么?”
郁宴笑的不怀好意,“就是你们这么做,最后要是出事了,可不能把本王推出去挡剑哦。”
萧念:“……”
萧念心里一个咯噔,面上也笑嘻嘻的,“怎么会呢?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绝不可能出事。”
宴景州:“……”
郁穷:“……”
这叔侄俩的对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像好人,心里不知道给对方挖了多少坑吧?
“主子,该回了。”宴二生怕这叔侄俩打起来,适时出声提醒宴景州。
宴景州低头问萧念,“媳妇,时辰不早了,咱要不……先回家?”
“行吧。”萧念点头,“皇叔,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回见。”
说完,冲郁宴摆摆手,高高兴兴走了。
看着萧念那欢快的身影,郁宴缓缓起身,从轮椅上站起来,“郁穷,你说,阿念他这次的计划,能成功吗?”
要借着太子之手,一举拿下并掌控大周国皇室的命脉,这胃口忒大了。
就是不知道那几个暗中勾结他国的卖国贼,能不能答应了。
“属下不知,但,属下相信三皇子武功高强,一定可以功成身退。”郁穷只敢捡好听的话说。
“是啊,都知道阿念武功高强。”郁宴背着手,踱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萧风瑟瑟,拂起他心底最深处那不可名状的担忧。
终究,有些事情,躲不掉,避不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
京城郊外十里亭的一处破庙。
“老阁主,再行五十里,我们就能抵达京城了,今晚便委屈老阁主,在这破庙里歇脚吧。”手下抱来一捆干树枝,一边生火一边告罪。
萧雍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无妨,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我的好徒儿,我这心里啊,火热火热的。”
手下也跟着笑,“是啊,属下也想念少阁主了,也不知他在京城住不住得惯?听说京城的人规矩都特别多,少阁主最讨厌被束缚了……”
言,萧雍的脸上笑容僵了僵,眼底闪过一抹不忍。
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将他卷入一场注定是死局的纷争里,多少还是有点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