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阮莳清看着顾妄的脸,男人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了,露出他原本的面貌,脑袋上还补了纱布。
身上的淤青影响了他的颜值,如果没有那一团青紫和破皮的痕迹,人一定是个top级别的帅哥。
当然,现在也不差。
棱角分明,锋利的脸部线条镌刻得利索,鼻梁高挺,未修剪的杂乱粗眉彰显着几分野性。
就是那张刀削似的薄唇,在半个小时之前,才吻过她的颌颈。
一想到这儿,阮莳清就身体本能性的发烫。
流氓。
一个模样硬气逼人的流氓。
阮莳清垂眸看得专注,只因这张脸,着实是她毕生所见中,最俊朗的。
就是攻击性太强了,就好比从斗兽场中唯一存活的野兽,血性澎湃,杀意满满。
明明闭着眼的时候就已经很眉弓深邃了,晚上那对视的一眼完全就是如黑洞一样将她吞噬。
男人蓦地睁眼,那双眼睛暗得深不见底。
吓得阮莳清本想退缩的,但手腕儿一阵吃痛。
下一秒,天旋地转,阮莳清整个人被压制在了病床上。
男人的膝盖怼着她的肚子,像是压在她身上,但其实,没使一点劲儿。
“唔唔……”
“别乱动,如果你不想我现在上了你的话。”
粗糙宽厚的大掌死死捂住她的嘴唇,阮莳清觉得,他想要杀了自己。
可他嘴角的戏谑哂笑,又是那么桀骜野性。
“你送我来的?”
阮莳清倒是聪明,嘴巴不能说话,就眨眼睛,疯狂眨。
浓密卷翘的黑羽动得厉害,就跟蝴蝶高频率的振动翅膀,想要快速飞舞,而逃离捕食者的围堵。
顾妄不知道阮莳清这动作是不是在蓄意勾引,反正挺有魅惑人心那感觉的,就跟在用眼神给他下情蛊。
“你倒是好心,居然还送我来医院。”
傻白甜一个,不知道路边的男人不要捡吗?
俯视着阮莳清那张精雕细琢的小脸,他一只手都能给他覆盖完全。
四目相对,又起了坏心思。
“阮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需不需要男人?”
顾妄棱角凌利的下颚线宛若一把弯刀,鹰隼的眸垂视人时,总是带着丝丝缕缕的坏笑。
“我身体挺好的,先验验货吧。”
阮莳清的手被他攥着贴上他的小腹下,她先是触碰到了男人硬实的腹肌,再是咕咕。
阮莳清抽动了好几次手都没挣脱,白嫩的脸一下就染了诡异的薄粉。
连带着莹光通透的耳根一起,就像是红透了半边天的晚霞一样。
“唔唔……”
即使顾妄没听见阮莳清在骂他,但从那双水汪汪的惊恐大眼中也感受到了。
阮莳清想责怪顾妄的无耻,但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鸣声,想要挣扎却被人狠狠压制。
不仅如此,顾妄还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有过男人吗?”
头顶的白炽灯照在女人身上,女人肤白胜雪,发丝凌乱,平直的锁骨格外精致,脖子上还套着一条红色的细线,更显肌肤无瑕。
顾妄笑得邪性,晦暗的黑眸就这样直勾勾注视着身下的人,洇出少许情色。
“回答我,不回答我就亲你,把你的嘴嗦烂。”强势到令人胆寒。
顾妄见人要哭不哭的样儿,从欺负人中找到了成就感。
玩味儿的语气野性不羁,“我都快忘了,你说不了话。”
似乎是不怕阮莳清叫人和挣扎,顾妄也松开了对人的禁锢,但却并未下床,而是就着原先那个姿势。
女生那张脸绯红沾欲,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缺氧。
阮莳清不敢不回答,温顺眨动了两下眼睑,乌黑卷翘的鸦羽像是起舞。
“没,没有。”
得了答案的男人心中甚悦,连带着还轻蔑一笑,“看你这样儿就知道没有过男人。”
“脸好小,平时有好好吃饭吗?”
阮莳清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男人的腿横亘在她腰上,似有若无的摩擦着,另一只手还帮着她撩头发触摸下巴。
“身材倒是不错。”
这种夸奖让阮莳清恶寒,轻佻但不下流,盯着视线里的男人,泪腺一下就土崩瓦解了。
顾妄的手抚摸在阮莳清脸颊和脖颈,女生一直小幅度躲来躲去。
“躲什么?不是需要男人吗?”
晦暗浓情眼洇满了热潮欲气,“满足你好不好?”
蓄满水光的眼眶发红,阮莳清委屈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居,眼底还有对顾妄的恐惧。
“不……,我不需要。”
顾妄也没想真欺负人,现下见玩儿脱了,立刻停手。
阮莳清手腕一圈都被他勒出印子来了,顾妄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真娇气’,然后收回腿坐在了床上。
被人放过的阮莳清立刻从病床上下来,远离顾妄,站到了墙角,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心酸的憋着眼泪,嘴唇都颤巍巍的。
“你无耻!”她感觉她的手都脏了。
顾妄嘴角还勾着坏笑,不咸不淡,“哦,我对你还能更无耻,想试试吗?”
阮莳清的愠怒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直觉告诉他,这人是坏种,得远离。
“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呢。”
懒洋洋的口气看似没有攻击性,但那眼神,阮莳清觉得他要把自己剥皮去骨了。
“你来墨色不就是为了找男人的吗?”
他这话细听还有酸溜溜味儿,又或者是阴阳怪气的怨责。
墨色这种高级会所,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业,不然真以为那些有钱人那么爱喝酒啊?
阮莳清又气又急,都急哭了,钻石镶嵌的银色细高跟跺了两下。
“我没有!”
“没有?”
顾妄用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品味着方才那才与女人亲密相接处的馨香。
确实挺香的,牛奶混合着青柠,暖柔又干净。
他知道自己现在跟个变态一样,但他等不及了,他看向阮莳清的眼里满是汹涌的热潮。
“来这儿的人,要么找男人,要么找女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其他的特殊癖好。”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不正常,是在黄色加工厂涂过颜料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