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莳清被他捉弄得眼泪巴巴的,真想回一句嘴,她没有特殊癖好,她就是跟同学来玩儿玩儿的。
低醇的嗓音像是陈皮,入口甘,回味无穷,“那我现在去一趟t国的话……”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狭长的眼眸一眯,眼瞳漆黑如墨,就差把‘危险’二字写在脸上了。
阮莳清也不知道为何要跟顾妄解释,软糯的声色委屈又可怜。
“我是去给同学过生日的。”
顾妄勾了勾眼睑,手继续往下,摸了下阮莳清精致的锁骨,“是吗?我不信。”
“看来阮小姐长大了,都开始有那方面的需求了?”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一双腿岔开,上半身的衬衣只扣了最下两颗口子,肌肉线条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半裸了出来。
很膨胀,满满的涩气值。
顾妄虚虚挑着眼,透出高深莫测的气息。
“刚刚只是让阮小姐触碰过,现在让你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吧。”
明明不是桃花眼,而是薄情的瑞凤眼,但顾妄一样,就有玩世不恭的匪气了。
“反正你也要去找人,不如找我,我是干净的,平常只卖艺不卖身。”
“便宜你了~”
“放心,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只等人又蓄势待发压过来,阮莳清踩着她的高跟鞋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妄得逞的扯了扯唇,觉得人这胆小懦弱的模样,都弄起来着实是可怜。
才被带上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女人站在门外,伸了半个毛绒绒的脑袋进来,表情怯生生的。
“你爸之前病危,我帮你接了电话,才从手术室出来,你得去看看他。”
阮莳清那话不是建议,而是指令,也让上一秒还言笑晏晏的男人,刹那间面色冷沉阴桀。
走廊里,才去办了住院申请、给顾妄爸爸缴了费的张腾一回来,就见自家小姐泫然欲泣。
眼睫毛都湿润了,指定是里面那狗东西又欺负人了。
自己这才离开多久,他家小姐就被人欺负了,以后指定得寸步不离的护着,“他找死!”
阮莳清扯出一个露齿笑,“滕哥,我们回去吧,都已经这么晚了。”
顾妄去了病房看他爸爸傅幸,才手术完的中年男人脸上毫无血色,身体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依旧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护士敲门进来,是一位女护士,在看到病房内的顾妄明显一滞。
“顾先生,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再昏睡几个小时呢。”
护士盯着顾妄那张脸,伤痕累累也挡不住他原有的魅力。
她看着顾妄的时候都不太敢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野性又张扬,日后绝不是等闲之辈。
“才抢救回来,护工现在去吃饭了。”
关切的询问了一句,“你头上的伤没事儿吧?需要我再给你看看吗?”
“没事。”
护士不由自主的关心,没换来了男人一个眼神,冷冰冰的脸上青紫一片,原本挺拔的鼻梁,都险些被打断。
护士费解至极,这么俊朗贵气的一张脸,真的会有人下得去手吗?还是死手。
让这世界上多一个帅哥不行吗?
即使是伤口也掩不住她犯花痴,良久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
“对了,顾先生,你有时间可以去跟杨医生预约手术的时间了。”
顾妄本一直盯着病床上的男人,听见这话侧目惊诧,“手术?”
护士长相秀丽,点了两下头,“对,刚刚送你来的那两个人已经帮你把手术费用缴过了,还补齐了前三期的欠款。”
刚刚那两人,不就是阮莳清吗?
三十万的手术费,她还真舍得给。
“所以……”
小护士选择试探了一下,“刚刚那个女人,她是你女朋友吗?”
主要是顾妄和阮莳清样貌很相配,俊男美女,一狂狷,一娇软,护士只是想想,就觉得他俩的化学反应会很激烈。
不得不承认,很配。
有点类似温软大小姐,和桀骜不驯坏混混的感觉。
被人说阮莳清是自己的女朋友,顾妄不知是不是该欣喜,但他确实在笑。
情难自持的露出缱绻状,“嗯,我女朋友。”
阮莳清应该算是他女朋友吧,毕竟她当年可是说过,长大了要嫁给自己的,还让他绝对不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保时捷回半山别墅时,已经快要接近午夜了。
阮莳清一回家,就见自家父亲坐在客厅沙发上喝咖啡看新闻财报。
只等人一回来,手中东西一撂,但面儿上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怒气。
“回来了,今天挺早。”
虽然是平缓的口气,但正话反说,一般就是在阴阳怪气了。
阮莳清在玄关处换了鞋,立刻冲着人跑了过去,扬起一个过于明艳动人的笑。
“爸。”
笑靥如花的女人表现出不谙世事的清甜纯净。
阮胄的目光落在阮莳清沾血的衣领处,淡淡一眼,又去瞧着张腾。
张腾感受到先生的不满,立刻垂头表示歉意
那股上位者的压迫太强了。
即使他身高体型力量都远大于先生,但他在先生面前,永远不敢造次。
阮胄对阮莳清没真生气,叮嘱关切了一句,“下次早点回来。”
阮莳清还是挺忌惮她这个父亲的,因为她父亲气质稳重,不笑时不怒自威。
虽然总是对她宠纵的笑,但骨子里那根深蒂固的上位者杀伐气有些重。
她也耳闻过一些她爸早年间的事迹的。
他家在帝都是黑帮起家,做到了如今首屈一指的位置,惹得一些人眼红和忌惮。
阮胄细微拱动了一下鼻头,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他闻得真切。
“身上的味道都臭烘烘的,上去洗个澡睡觉吧。”
阮莳清一身白裙上染的气味很杂,烟的呛鼻,酒的粘腻,还有浓郁的香水,各式各样的。
阮胄说是这么说,嘴上嫌弃,但还是靠近女儿,“以后早点回来,有些地方不安全,不要去。”
阮莳清拽着阮胄的胳膊点头,“下次一定。”
阮胄是拿阮莳清没办法的,偏头对张腾交代,“你也别总惯着她,遇事儿你做主。”
由此可见,阮胄对这个三十来岁、长相略显蛮气的保镖很放心。
“好的,先生。”
张腾对阮胄很是尊敬,此刻在明灯之下,可见脖颈处有一道长刀痕,隐入西装。
西装穿在他身上有些不相配,但碍于不让自家小姐丢面儿,这么多年,他还是披上了这身掩饰的衣装。
阮胄推了下阮莳清的腰,长着一副严父的脸,说话却倍感温柔。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阮莳清暖笑着点头,“爸爸晚安。”
只等阮莳清消失在楼道之后,阮胄又一改慈祥,一脸肃色愁容,还哀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