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俱酒回到长安,立即着手迁都事宜。此时,汉政府的大部分机构以及后宫子女等,都还在成都。
同时,海外也传来一些消息,中大夫腹?(tun)和祁射两人,率领三千水师,一路南征,按照汉王的图示,顺利将夷州(台湾)和珠崖(海南)纳入汉国囊中。
农家许犯在关中和河南地试种工作取得巨大成功,从扶桑带回来的玉米、南瓜、土豆、花生、红薯、向日葵等一批种子都结出了硕果。
其中让汉王惊喜的是,这批种子中居然夹杂着烟叶的种子,并试种成功。
扁鹊堂的医生们,经过研究,发现这些神奇的叶子,可以治疗多种疾病,在治疗骨折、跌打损伤、痈疖肿毒、外伤出血、皮肤溃疡、腹胀胃胀、杀寄生虫等方面有奇效。
汉王仔细想想,这样也好,暂且以草药的性质来种植烟草。适当时候,进一步开发烟草的功能,使之成为国家重要的税收支柱。
基于当前国土面积进一步扩大的事实,汉王对行政区划又做了调整。
成立冀州刺史部,以孙膑为刺史,具体管辖河内郡和邯郸郡的大片国土。此地土地平整,灌溉便利,是重要的产粮区,必须抓住不放。
设立夷州郡,珠崖郡,任命腹?为珠崖守,祁射为夷州守,暂归吴越刺史部管辖。
将河东郡划归汉国中央直辖,这样一来河东、关中连为一体,既保证了国都的安全,也方便统一调度。
命令农家迅速派人浮舟南下,到珠崖开展“南繁”工作,利用当地的气候条件,实现农作物一年两到三代的繁育过程,进一步优化粮种,扩大玉米、红薯等高产作物的种植面积。
鉴于汉国西北边疆已无大敌,于是将五虎上将及其所属兵力进行重新分配。
武安君、大司马吴起年事已高,不再到前线奔波,坐镇长安,总领举国之兵。
昌国君、大将军孙膑继续坐镇邯郸。此时孙膑的地盘,已经成为下一步冲突的最前沿,直接面对魏、齐、韩三大强敌,非孙膑亲自坐镇不可。
为增强冀州刺史部的兵力,汉王调左将军聂政及所部归孙膑指挥,龙贾伤好之后也归降汉国,孙何再次回归邯郸,孙膑所部的兵力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楼烦君、卫将军公子信坐镇太原,雄踞山西高原,对太行山下各方势力保持居高临下的战略优势;
前将军、兵部尚书章蟜坐镇长安,保证国都的绝对安全。同时兵力前抵函谷关、武关、河东三大版块,锁死关中大门,防御敢于来犯之敌;
其实,当河东落入汉国手中,函谷关已经失去了其战略价值。任何人想要从函谷关进攻关中,河东之兵便会居高临下地出击敌人腹背。
右将军儿良坐镇南郑,密切关注汉水通道。如果与楚国开打,那么南郑之兵将东出汉水,直攻郢都,历史上白起就是这么干的;
后将军端木伯御坐镇居庸关,向西直接管理到北地郡,向东直接管理到汉城郡,包括新征服的大片东胡故地,都在端木伯御的统领之下。
在北方继续训练骑兵,向南方则对齐国保持泰山压顶之势。从历史经验来看,骑兵南征,向来是无往而不胜。
安排完诸多国事,楚王熊良夫薨逝的消息传到长安,汉王闻言,心中一惊。
自从楚宣王江上之盟开始,总体上对汉政策保持友好,为俱酒在西北方向大肆征伐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后方。
虽然说这符合历史上真实的楚宣王,但在诸侯争雄的年代,没有人在后方给你捣乱,许多事情可以集中精力去干,这非常不容易。
“人亡政息”的道理汉王太清楚了,而且他也知道,即将继位的这位楚威王熊商,可不是什么善茬。
俱酒决定派出江牟再次出使楚国,代表汉国致奠楚王。同时拜访新任楚王熊商,致力于维护楚汉两国友好关系,为俱酒消灭魏、齐、韩,再争取一段和平时光。
楚王熊商清楚地记得,父王临终前与他的一场深刻交谈中,曾提到的一个绝密计划:
召唤汉王妃、长公主芈陶归楚,并顺便将汉王的宝贝儿子“寄奴”一并诳到郢都,作为质子!
熊商早在坐稳了楚王位置之后,第一时间派出使臣溯江而上,以楚王病危为由,请姑母携带表弟、表妹一同归郢。
在这里,熊商打了一个时间差,明明楚王已经死透了,但巴山蜀水,天高地远,消息闭塞。信使只说楚王病危,试图赚取芈王妃回楚。
同时,熊商还玩儿了一个概念混淆,将从小寄养在芈陶处的王子裕,亲切地称作表弟,视作姑母己出,并一并邀请回楚。
春秋战国时期女性出嫁以后,一般以夫家为主,视夫家为“大宗”,视娘家为“小宗”。
《春秋公羊传》曾记载: “伯姬归于纪……其言归何? 妇人谓嫁曰归。”
意思是女性生在父母家,嫁给丈夫有了自己的家,以此出嫁可以视作归宿,也就是说出嫁后要以“夫家”为主。
楚宣王熊良夫是芈陶的同母兄长,母亲早丧,熊良夫当初还是位边缘王子,所以对这位宝贝妹妹宠溺有加,兄妹感情非常好。
闻听王兄病重,芈陶心急如焚,再加上太子亲笔致书邀请,芈陶担忧不已,决心回楚国娘家一趟,看望兄长。
芈陶还没有糊涂到要带小寄奴一起奔楚的地步,毕竟这是王后向曙的孩子。
她红着眼睛将小寄奴送至王后宫中,但小寄奴从小是吃芈陶的奶长大的,一刻也不愿分离,无论芈陶如何安慰,就是放不下,哭着喊着抱住芈陶的腿不放手。
但是,王后向曙却犯了糊涂,感情用事了!
王后闻听芈陶欲回楚国,为难地道:“王上引兵远出,刺史吴耕前往南中,最好派人知会,妹妹方可远行。反正飞鸽使得,也不过两三日光景。”
芈陶泪水如同珍珠一般,扑扑簌簌自粉面上滴落下来:“恐怕王兄命不久矣,陶竟不能得见一面。”
芈陶的悲伤勾起了王后的往事,当初父亲魏武侯过世时,私奔出门的女儿,无法回到故国奔丧,只能在宫中设一个小小的灵堂,成为向曙心中抹不去的伤。
看到芈陶如此忧心王兄,再看到小寄奴哭闹不已,向曙遂自作主张,竟然同意了芈陶带着小寄奴回楚,只当是让孩子长长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