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里透露出嫌弃,但又夹杂着笑。
玉渊只觉得这小家伙真是个死脑筋,不抓住定不罢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别说,体力还挺好,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产生放弃的想法。
她没有规定时间,这说出来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既然答应下来,那她也不会反悔。
虽说自己没有收过徒弟,但是那么多年,总归见过别人养徒弟。
简单!不养死就行。
听见这声音,池筠初立马仰头看她,把她嘴里轻飘飘的徒弟二字听得真切。
徒弟?这话的意思是!收自己为徒了!自己有师尊了!
目之所及,是玉渊迷人的神态。
玉渊双颊有些泛粉,似乎是醉了,眼神里还带着迷离,皎月之下,青影生辉。
池筠初为色所迷,呆愣在原地。
这小家伙迟迟没有反应,玉渊无奈地朝她伸出了手。
这是发什么呆呢?
“快起来,脏死了,而且都那么晚了,家里人不担心?”
池筠初看着那伸向自己的手,脸上笑意弥漫。
她生怕玉渊反悔,赶忙一把牵上爬了起来,顺带藏起了刚刚的狼狈样子。
“我找人同他们说过了,知晓我在寻师,不会太过管教我。”
她跟娘亲说过了,要自己找师尊,娘亲给了她一个白眼,就把她打发了。
“去找去找,找不到别回来。”
她一直遵循着这条命令,找不到真不回去。
忽略掉自己身上由于追赶红绫变得灰扑扑的衣裙,她仰头看着玉渊,随后恭恭敬敬的往地上一跪,磕了三个头。
“弟子池筠初!拜见师尊。”
玉渊看着她,心道这才拉起来,怎么又跪地上去了?
不过态度还算诚恳,拜师的意愿也很强,就此原谅她吧。
“池筠初。”
玉渊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叨。
这个好名字,翠筠初得试新忙。
她看着池筠初,嘴里念叨:\"快些起来吧,待到正式场合,送上一盏拜师茶也不错,不过......”
她话锋一转:“你可千万别高兴的太早,我这人平日里可不大正经,且嗜酒成性,也没收过徒弟,不知如何教导,要是届时没有所学,可别怪我。\"
她可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学不好或者学不出可不是她的过错。
池筠初别的都能理解,就是不太理解玉渊口里说的不太正经是什么意思。
不过没关系,多相处相处定能理解。
“是,放心吧,只要师尊你肯教授,我定竭尽所能学。”
她爬了起来,脸上都是期许。
在跟娘亲他们报备过,给玉渊敬了拜师茶后,师徒二人就此相识。
池筠初知晓她叫玉渊时,只觉人如其名。
美玉无瑕,品性高洁,深邃博大。
忽略掉师尊时不时就挑着她下巴同她对视,或将她一把拉过去让其同睡外,都挺好的。
然后她自然跟在了玉渊身侧。
玉渊好游玩,在哪里都带着她,给她讲众生,给她讲天地,教授她适合自己的心法口诀,还将她之前追赶的红绫赠予她当做本命法器。
师尊说她一向热烈,这红绫同她正正相配。
她自然也喜欢的紧。
这可是师尊送她的,一定要好好爱护!
“你别看她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红绫,用处可多着呢。”
玉渊倚在窗边说话,池筠初宝贝的拿着那红绫左看右看,还好奇的问出声。
“除了用作武器,还有什么用吗?师尊,会不会被用剑的一剑斩断啊?”
总归她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剑修颇多,看着这红绫软绵绵的。
玉渊看她一眼。
“自然不会,这红绫是你师尊我从苦寒之地取冰蚕丝织造的,后又浸染忘川河中,拿在手上飘然,但坚韧如铁,不可能被斩断。”
而且熟练之后,能跟随操控者的心意变大变小,变长变短。
由于之前无聊,她走遍各地所锻造出这红绫,也一直带在自己身边。
“至于用处,进可攻,退可守,多以柔克刚,要是打输了,还能拿来上吊,死了拿来裹尸,哪样不是用处?”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
池筠初觉得自家师尊说的有道理。
“好的,多谢师尊,我明白了!”
后面两个用处应该用不上吧。
玉渊随后眼中笑意弥漫,盯着手中酒盏之中的酒。
“当然,还有一个用处。”
她说的一脸神秘,池筠初好奇的凑上前。
“什么呀?”
玉渊却卖起了关子,将手中酒递至她唇边。
“我不告诉你,自己慢慢悟吧。”
她手往前倾,池筠初只觉滚辣液体入喉,浓厚酒气扑鼻而来,让她躁得慌。
师尊居然亲自喂自己喝酒!
玉渊只让她浅尝了一点,随后将酒杯撤离她唇畔,自己拿过来一饮而尽。
池筠初就那么呆呆的看着。
现在不只是嗓子里辣的慌,整个人都跟着躁得慌,脸上甚至爬满了红晕。
“徒儿,你这酒量怎么那么堪忧,这才一口,整张脸就红成这样。”
玉渊注意到她的变化,语气里都是笑意。
池筠初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很烫很烫。
“我......我以前不曾喝过。”
她极力解释着,玉渊若有所思的点头。
“行吧,那以后多陪为师共饮,不过呢,不可贪杯。”
她交代了那么一句,池筠初只抱着那红绫,呆呆傻傻的说了个是。
师尊同她,居然用同一个杯子喝酒。
看着玉渊手里的酒杯,她赶忙把自己的视线撤离。
连她自己都一度以为是酒的问题。
至于最后那个用处在什么地方,池筠初多年之后知道了。
跟裹尸差不多,反正都是捆自己。
然后自己把自己送到师尊的床上。
咳咳咳,扯远了。
说回现在,玉渊把玩着她的发丝,贴在她耳边开口。
“果然呢,还是红绫适合你,你这剑法,太差了。”
玉渊毫不客气的开口批评,甚至还加了一句。
“死了三天的尸体都没你这身形僵硬。”
话语落在耳畔,酥酥痒痒,池筠初咬着牙不想放弃。
虽然不精,但是要会,她尝试练剑。
玉渊看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还从自己空间里挑了把上好的剑让用。
结果刚开始连剑拿不稳,玉渊教给她的剑法也练得稀碎。
此刻她正被罚扎着马步,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滴落,无暇去顾及耳边的酥痒和那醉人的声音。
“师尊,有那么差劲吗?”
池筠初欲哭无泪,玉渊将她额边碎发撩至耳后,一脸语重心长的开口。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