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高声的喊叫,老头出去了,文清想说自己找课本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她刚好趁机去看看书堆,结果她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书和报纸都是捆好的,不能做选择。里面都是些被撕裂的书,有的书封面都没有了。
不一会儿老头又带进来两个妇女,她们说说笑笑的:“旧衣服我们这次不要,你帮我们留下来一点我们下次来买。这次买一点报纸回去糊墙,墙都有点发霉了。”
老头点了点头说:“行啊!报纸都是捆好的,自己拿吧!小姑娘拿上东西出来给钱!快点回家去,你妈还等着你做饭呢!”
文清付了三毛钱买了一堆破烂。跟着后面进来的两个妇女出了废品回收站。听到前面的妇女出来就说:“这废品回收站可是好活,老王头也不退休。这报纸他就捆好了卖,也不许挑不许选!还一毛钱买十斤,钱都进了他口袋了!”
“别说了!让人听见!你家不得买旧书旧报纸生火啊!去年冬天煤炭不够用,老头卖旧木头也一分钱一斤,那木头多重!我们家花了一块钱也就烧了几天,也没有办法不是?”
文清在后面默默的听着,到了巷子口赶紧溜走了。十斤报纸好重,这小身板可不能老提重物,文清还指望她能再长高一点呢!这几天她都有吃营养品,在澳洲买的钙片,奶粉都赶紧在补。
文清前世是个怪力萝莉,没有想到这具身体也是。十斤报纸在她手里就感觉没有多重,今天早上整理好行李拿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那两个大包袱有多重。可明明邮局里负责称重的男人都只两个手提起一个来。
反正都是自己的身体了,文清决定先好好补补长高点。力气大不是坏事,下乡不得劳动吗?
又到干饭的时候了,找了个路边的破房子,文清进了趟空间,把昨天的饭菜都腾到一次性饭盒子里。
加上今天在直播间里找到的三个铝饭盒她都拿出来了。借口家里请客,爸爸妈妈让她来打包。文清打包了两份红烧肉,两份木耳炒鸡,两份酸辣土豆丝才出了国营饭店。回到破房子里进了空间,她吃了一顿大餐后,把其余的放在了一次性饭盒里。
一个中午文清坐公交车到了三个国营饭店,把他们的招牌菜都打包了两份。其中一个饭店卖饺子,文清打包了三盘,够她吃上六七顿的了。国营饭店里的人在议论这个饭店的早餐肉包子好吃,只要粮票不要肉票,可惜早上来晚了就没有了!
文清记住了,准备明天早上早点来。这里离文家也不是太远。文清正好也没有什么事了。
回文家的时候,文清远远的看到文妙在和一个男人依依惜别。她早就知道文妙和这个叫陈建新的小伙子有牵扯。可是文家人不会同意的,陈建新也是临时工。家里就一个瞎眼的老奶奶,听说家里穷得叮当响。
文妙和陈建新有一次在路上走,被文梁和文清看到了。文梁追着陈建新要打人,回到家刘芬就差要打死文妙了。事后文妙说过她和陈建新没戏,他马上要去山西挖煤去了。据说他舅舅写信来让他春天辞工去山西当煤炭工人,工资高还是正式工。
陈建新让文妙跟着他一起去,文家人怎么会同意?现在看来两个人又在一起了,看来文妙做了选择。文清知道文妙不会愿意做屠夫的二婚老婆,傻子都会选择一个年轻有活力,和自己还有感情的男人嫁。
文清就是没有想到文妙这么有魄力,她还以为自己都走了看不到好戏了。结果当天晚上半夜文奶奶起床上厕所就没有看到文妙。老婆子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第二早上起来还嘀咕文妙勤快,都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就走了。
文清正惦记去买包子呢?闻言有点愣神,她怎么记得文妙今天是下午的班呢?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跑出去排队买了二十个皮薄馅大的大包子啃了一个就回来了。
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文妙留下一封信跑了。临走带走了她的户口簿的那一页,还有自己的衣服鞋子。刘芬急着让丈夫和儿子去陈建新家找,自己和文奶奶去了食堂。
文清的堂弟文栋都吓坏了,看着家里人团团转只能来拉住文清的衣袖。文清把他带进厨房,给他吃了刘芬做的早餐。帮他整理好书包给了他一颗大白兔奶糖让他上学去了。
文栋本来胆子小,文家也就他一个人对文清还有些感情。毕竟从小他都是姐姐们带大的。文妙的失踪导致一天家里都是鸡飞狗跳的,文清这才知道刘芬的动作有多快。她都收了六百块钱和一块手表了,那个屠夫不要钱,就想要人。主要是因为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了,文清他也看过,可有了文妙的对比,文清还不如他家的大女儿像个女人。
现在改文清也不可能了,她的户口都转走了。知青办早上送来了户口迁移的介绍信,文清明天早上的火车要出发了。
刘芬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让文清代替文妙嫁给屠夫这话。只能答应退钱,她进屋拿钱的时候很沮丧,没有注意到文清在门口偷看。
文清确定了刘芬的藏钱的大约位置就赶紧回房间里去了。文奶奶正在叹气,文妙跑了,她有点茫然。她活了半辈子,第一次有个逃婚成功了。还是自己的孙女,这让老婆子接受不了。想着媳妇把事情闹开了,不知道老姐们会怎么说她们家?
文清进来故意对老太太说:“奶奶!明天早上我也走了!从此也不知道有见面的时候了吗?你好好保重身体!多留点心眼,别什么东西都给叔叔婶婶。总要防着点老!我也走了,家务活就都是你要做的了,婶婶要上班的。文梁哥娶老婆后你就要有重孙子了!我祝你和爷爷在家享清福!我也是为你好,别太掏心窝子的对别人好,俗话说得好,儿子有,丈夫有,都还隔着一双手,还是得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