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一怔:“潘女失踪时,也有猫叫?”
“不错。但乳母只闻猫叫,并未见到猫的影子。”
“若是猫鬼作祟,这倒是说得通。普通人未开天眼,是看不见猫鬼的。”
“所以……”
“但仅凭这一面之词,恐怕不能确定我们查案的方向。”陆景道,“或许,那真是野猫呢?”
闻茵低头看着那幅画,默然不语。
陆景见不得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退让道:“那你想如何,说说看?”
“我说了,你一定会笑话我。”闻茵噘嘴道。
“我也许会笑话你,”陆景无声地叹了口气,“但哪次不是照你说的办了?”
闻茵怔了怔,想想也是,便厚着脸皮说:“我就是想,即便只有同为半夜失踪这么一个相关点,也值得查下去。”
陆景嘶一声倒吸凉气:“你不知道京城之内一年之中有多少人莫名其妙失踪吧?”
“其实,潘女还有一个疑点。”闻茵直视陆景道。
“什么?”
“她有天生之香。”闻茵认真道。
这倒是陆景从来没听说过的,他有些惊讶。
闻茵再三盘问那位乳母,她家小姐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乳母想了半天,才回答说,她家小姐天生就带着一股香味。
小姐刚生下来时,身上带着一股乳香,本以为那是婴儿的香气,没想到随着她长大,乳香变成了花香。
老爷因此对嫡小姐十分看重,爱护有加,平时连她出门都不许。若是要出门,必须由老爷亲自陪同。
还有一点,老爷不许家中其他人接触小姐,只有爹娘、乳母和两三个贴身婢女能见小姐。关于小姐天生奇香的事,也不许他们传出去。
“这倒有点蹊跷。”陆景沉吟道,“可这跟卫庭郁有什么关系,该不会……”
闻茵点了点头,赧然道:“庭郁身上也有天生之香。”
卫蘅自幼身上就佩戴香囊,以遮盖自己的天生之香,是以外人都不知道他生而有香的事。
在千里迢迢护送闻茵回楚州地路上,卫蘅感染了风寒。闻茵在照顾他时,才发现这个秘密。
卫蘅曾告诉她,自己有香的事只有母亲知道。卫家世代守护麒麟胎,这股天生之香,就是麒麟胎指定守护人的标志。
闻茵抬起头看着陆景,却发现他眼中怒火难压。
她先是一怔,忽然想到,他一定是误会了。
她与庭郁同行千里,一直是泾渭分明;就算后来定了亲,也并无逾矩之事。
但是行之见她知道卫蘅身体的秘密,一定以为……
闻茵急忙摆手道:“你、你别误会啊!庭郁他是谦谦君子……”
陆景冷冷一笑,愤愤然道:“那我便是小人吗?”
闻茵一怔,又羞又气,脸都胀红了。
总是这样,每次一说到庭郁的事,不知不觉便绕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闻茵气恼道:“嗯,当初行之为云何姑娘治病时,也没少抱人家,又有谁说陆行之不是君子了?”
陆景一怔。
“你……他……我可没有……”
他显然是伤了心,又后悔当初用云何来故布疑阵推挡她,在她心中埋下了芥蒂。
闻茵怒道:“我也没有!”
一手气恼地一推,将面前的碗都推倒了。
陆景呆了一下,苦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闻茵别过脸去不理他。
“你这臭脾气怎么嫁入豪门?主母能容得下你?”
闻茵被他气死了,忍不住扑上去要撕他的嘴。
陆景一把抓住她的手,正色道:“不闹了,不就是查天香少女失踪吗?我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