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禄还当李淇是给自己面子,猛夸自己呢。
得意地炫耀:“怎么样?增寿?准驸马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我对你二姐可是一见倾心。”
“你……跟我可是多年的兄弟了。兄弟的事儿,你可得放心上。回头在岳父大人跟前,先提前帮我美言几句。”
说到这里,胡天禄挥了挥手,着下人捧出一根乌黑油亮的鞭子,送到徐增寿跟前。
徐增寿不免眼前一亮。
这么好的鞭子,还是头一次见。
常升忍不住出口惊叹,“这根七节鞭不错啊。”
“咱们几个里边,增寿的鞭法最好,天禄你送他这个,可是投其所好啊。”
胡天禄一听常升的话,忍不住骄傲起来。
“那可不是,咱家老爷子是干嘛的?”
“察言观色,投其所好,我还能学不到一二?”
徐增寿看着那把七节鞭,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鞭!确实是好鞭!
做工细腻,皮革盘的油亮,不止是哪个大家的作品。
在这往日,即使胡天禄不给他,他也得软磨硬泡给抢来。
可是……
现在,他不能要!
把玩片刻,徐增寿狠心地把鞭子还给了胡天禄。
“天禄哥,这鞭子我不能收。”
胡天禄本来得意洋洋的脸突然变色,他眼睛直勾勾看着徐增寿交还到自己手里的七节鞭,吃惊开口:“增寿?一千两银子呢!我昨日才淘换来的。”
“你确定不要?”
众人惊呼:“一千两?”
“这次天禄可是下血本了!”
“能不下本钱吗?徐妙锦那可是魏国公的心头肉,据说比疼他家大小姐还多上几分。”
“看得出增寿很喜欢那根鞭子啊。”
“能不喜欢吗?增寿跟他大哥徐允恭一样,武痴。”
“他从小使鞭,怎么可能拒绝?”
“对啊,增寿。天禄诚心给你,你就收了吧。”
“都是弟兄们,你客气什么?”
“对啊,天禄。你不要,我可要了?”
汤軏(yue)作势要去抢胡天禄手里的七节鞭,没想到徐增寿却微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
“各位兄弟,你们可能不理解。”
“我徐增寿在咱们几个里边年纪最小,很多见识、本事,都不如各位。”
“可是,增寿年纪再小也懂得,知恩图报四个字。”
众人不解,面面相觑。
“增寿,你何出此言?”
“对啊,增寿。天禄送你软鞭,你怎么扯到知恩图报上了?”
“既然知恩图报,那该收下才是啊。打小咱可没少吃他喝他的。”
“对啊,增寿。你第一次找娘们的银子,还是天禄掏的呢!”
“哈哈哈~咱们增寿也是个男人了?”
“那可不是~”
胡天禄听到这里,忍不住抢了一句,“那是,那是。多亏了我,不然增寿还是个生瓜蛋子呢!”
“哈哈哈~”
众人说话变得“通俗易懂”起来!
酒桌上刚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光,重新热络起来。
徐增寿被调侃的面红耳赤,羞的不知该如何启口。
他眼眸低垂,等他们闹够了,才又开口。
“那次是个误会,根本没有的事儿。你们少瞎说。我可还是……”
众人又接茬调戏他:“还是什么?还是雏儿啊?”
“哈哈哈~”
“增寿,不行等会儿喝完酒,让天禄再带咱们去牡丹阁玩耍一番。”
“听说最近来了几个西域的妞,美艳的很呢!”
“……”
徐增寿不耐烦了,急躁道:“你们听我说完行不行?”
\"整天脑子里就那些男上女下的事儿!烦人!\"
胡天禄见徐增寿急了,连忙出来打圆场。
“欸欸欸~我说诸位。”
“让我小舅子把话说完,给我个面子。”
众人再次哄笑:“好~天禄小舅子,你说,你说。”
“男上女下,哈哈哈~”
常升抱着肚子笑的“痛不欲生”。
汤軏“噗呲”一声,把刚入口的酒都吐了出来。
坐在他身边的“准驸马”李淇,伸手弹着被溅到身上的酒水,嫌弃道:“刚做的新袍子。云裳阁的首席裁缝的手笔,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一水儿还没洗过呢!给吐脏了。”
徐增寿见状,气的猛拍一下桌子:“还有完没完了!”
“让别人说话!”
众人惊愕,一时间都止住了笑声,直愣愣看着从未发过脾气的徐增寿。
胡天禄则是坐下不说话,猛灌了一口酒,别有深意地瞅着徐增寿。
徐增寿脸红脖子粗。
“刚才的话,我没说完。我谢谢哥哥们能听我下边的话说完。”
“第一呢。我二姐虽性格顽劣,可也不止一千两银子。她的亲事我一个做弟弟的,插不上嘴。”
“可跟各位哥哥说这么个事儿。”
“天禄哥刚才说的静海寺救我一事,纯属扯淡。”
“我……我姐,都是太子殿下请朱椿朱公子杀了六七十个武功高强的贼秃和尚,冒死把我们从静海寺救出来的。”
“大家不信,可以现在就问天禄哥。”
“天禄哥,我徐增寿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脸憋得通红的胡天禄。
都知道胡天禄有吹牛皮的毛病。
可这也不是大毛病,男人喝点酒,谁不吹个牛皮?
老话不是说嘛,不吹牛皮的吃饭不能称之为盛宴。
可从静海寺六七十高手手里,冒死救出徐增寿,这事儿就吹大了啊。
静海寺那是什么地方?
静海禅师是什么人?
他的徒弟个顶个都是高手。
据说当年还曾为当今圣上出生入死过。
那可是功臣!
又岂会被人随随便便就能杀了呢?
再就是……把增寿救出来?
增寿被困在静海寺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常升,他眨眨眼疑惑开口问道:“增寿?怎么回事?”
“你跟你姐她们怎么了?”
徐增寿冲着常升一拱手,“常升哥,你先别急。等我把话先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