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看着胡天禄继续说道:“天禄哥。救我们的,包括救你的都是你的大哥朱椿朱公子。没有他,我们现在没有命在这里喝酒。”
“还有一点。当时我二姐中了迷药,一直昏睡,是朱公子把她扛出来的。我爹说,朱公子与我二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要认只能认朱公子做我们徐家的二姑爷。”
“我知道你对我二姐是发自真心,这一点我不怀疑。”
“你虽然整日嘴巴胡说,可牡丹阁的姑娘,你都没碰过。这个不止我自己,在座的各位哥哥都知道你洁身自好。”
“可我二姐是什么人?你第一次见,可你平时也应该有所耳闻。”
“你娶她?就她那个暴躁的脾气是让她每日拿着这七节鞭抽你吗?”
说到此处,徐增寿朝着那把七节鞭扬了扬下巴。
胡天禄本来被徐增寿的话气的站了起来,要反驳他。
听完之后,突然一屁股坐下来,脑袋颓然地晃了晃,“那……可怎么行?”
“那日见过你二姐之后,我就茶不思饭不想的。”
“没有你二姐,我活不了啊。增寿。”
徐增寿轻叹口气,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天禄哥。你信我,我二姐应该嫁给朱公子那种人,只有朱公子才能降服他。”
“你……呵,省点力气喝酒吃肉不好吗?”
徐妙锦的人,在座的各位是没见过,或者说长大后,都没见过。
可她的威名确实在京城一点不输她大姐徐妙云。
据说家里哄不听话的男孩子睡觉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再不听话把徐家二丫头说给你当媳妇!
啧啧~
这是杀伤力多么巨大的威胁!
那徐妙锦有何过往的“事迹”,让人谈虎色变呢?
据说,都只是道听途说。
据说徐妙锦四五岁的时候就把一个小子打的满地找牙,哭着回家找他娘。
那小子比她还大几岁。
徐达呢,最爱吃烧鹅。
家里很自然喂了不少大白鹅。
大白鹅它脖子长,还爱咬人,尤其是爱咬小孩。
徐增寿小时候没少被大白鹅咬,那是他不愿提及的童年阴影。
徐妙锦呢?直接把大白鹅的脖子当场扭断。
当时吓得徐增寿,比被大白鹅咬了都害怕。
还有上个月玄武湖集市。
据说徐妙锦追一个贼偷儿,最后活活把贼偷儿累的咽气了。
此等“虎”女,小小年纪就如此勇猛,娶妻娶贤,哪个男人敢娶回家?
在常升他们几个眼里,大概都觉得胡天禄是活够了。
他们正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貌似深情的男人,判断这里的可信度到底有几成。
不过,常升似乎对徐增寿口中说的“朱公子”这个人更感兴趣。
就在气氛再一次尬住的时候,常升开口了。
“增寿啊,这个朱公子是什么人啊?”
徐增寿也觉得话说的虽然诚恳,也确实有点过。
此刻,他巴不得有个人能出来说句话,缓和气氛。
随即赶忙拱手拱手回道:“常升哥,朱公子就是救我们性命的人。”
常升皱眉,“这个我知道。我是说他是谁?”
徐增寿被问住了。
对啊!
朱椿是谁啊?
他突然挠了挠后脑勺,看向胡天禄,“这个应该问天禄哥,朱公子是他的大哥。”
“我听天禄哥都叫他大当家来着。”
常升则是看向黑着脸的胡天禄。
汤軏(yue)夹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也把目光投向他。
胡天禄感受到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局促地开口:“都看我做什么?”
“这事儿可大可小。你们别看了,我不能说。”
胡天禄虽有时候愚蠢的可爱,可是他关键的时刻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太子被绑架这种有损皇家威严的事情,给他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敢随意往外说。
汤軏瞥一眼胡天禄,“天禄,你不拿哥几个当兄弟啊。”
李淇也接上话茬,充愣装傻道:“不跟我们天下第一好了呗?”
常升:“行叭。你开始有秘密了……”
“增寿,还愣着干什么?人家不拿咱当自己人,以后再叫咱们出来喝酒,咱都不来了。”
“以后我凑付允恭去。”
“哎~”
常升作势起身要走,被胡天禄一把拦下。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常升一听,转而笑着坐下,听胡天禄爆开“朱公子”的传说。
胡天禄为难地挠挠头,“先说好,有一些能说。有一些不能说。”
“不能说了,我脑袋得搬家。”
他把手放在脖颈前,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
紧接着继续说道:“增寿说的朱公子是我的大当家没错。”
“那我不是自愿拜他做的大当家。”
“当时情况危急,我是被迫的。”
李淇不傻了,“怎么危急?怎么被迫?”
汤軏关注的点不同,“朱公子是哪里人?做什么的?怎么让你叫他大当家?这称呼怎么不像好人啊?”
“天禄,该不会是被强人掳上山当了土匪了吧?”
众人:“哈哈哈~”
胡天禄出了一头冷汗,“都知道了?”
常升止住笑,“知道什么啊知道。”
“你快说你的。汤軏跟你逗呢!”
胡天禄一双眼贼溜溜地盯着他们几个,心想:哎呀我的娘啊!差点自己就认了!
汤軏(yue)看出一点儿苗头,手里扒着螃蟹,啃着蟹膏,试探性问道,“天禄,不会吧?你真当了土匪了?”
胡天禄心虚道:“哪有。我怎么可能当土匪。”
汤軏紧追着问:“那你紧张什么?脸都变色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落草为寇了呢。”
李淇笑了,两眼眯着道:“那胡丞相不得哭了?”
胡天禄赶忙解释,“谁当土匪了,谁当土匪了?”
“你们知道什么?”
“人家加入的那叫……叫……”
胡天禄突然想不起他的组织名称了。
半天才想起来,“叫集团。”
“对!叫豪强集团。”
常升歪着脑袋不解地问:“什么是集团?干什么的?”
此时,胡天禄又开始卖弄。
“不知道集团是什么吧?我跟你们说,那是做买卖的。”
“做的都是大买卖!”
“比如……”
胡天禄突然比如不上来了。
怎么介绍这个集团?
如何介绍这个买卖?
集团是打家劫舍的?
做的头一桩买卖就是他带着朱椿去抢劫了自己亲爹?
他……要脸!开不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