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那样惊艳绝伦的人,任谁都会被吸引到,只是太子殿下太过痴情,确实不适合做皇帝。”
定亲王不断刺激着惠文帝,把这前朝秘辛抖搂出来了。
“陛下,本王这次筹谋这么久,居然被个毛头小子给搅和了,看来天命如此啊。
不过本王也提醒陛下,这样的人是无法将其困住的,他虽属于大梁,但心却是自由的,莫要再出现太子殿下那样的悲剧了。”
文惠帝渐渐冷静:“皇叔,你张口闭口都是太子哥哥,却不提自己谋逆之事,可是想狡辩。”
“现在证据确凿,朕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定亲王不慌不忙:“陛下,本王有太祖皇帝亲笔,不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可赐死。”
“若朕执意要这么做呢?”文惠帝早就知道这定亲王有后手。
“那陛下便违背当初登基时的承诺,不知哥哥泉下有知,会如何想。”
“本王弄出这么大阵仗,不过是为了测试陛下一番,看来太子殿下可以放心了。”
他说出这么一段不清不楚的话来,果然引起文惠帝的注意。
“皇叔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子哥哥他…”
“陛下无需联想,只要看看这份信件,便可知道本王的目的。”
文惠帝看完后脸色一遍,甚至声音都颤抖起来,直接下令:“定亲王因私藏佣兵,降为郡王,驻守岭南,无招不得回京,钦此。”
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只剩定亲王在原地。
谁也不知道这信里的内容是什么,怎么会让这件事这么轻轻放下。
杨冕得到消息时似乎早有预料,甚至郡王离京时还找过他。
“听说本王的事情是杨大人查出来的,不过看这情况倒是不太符合大人预期吧。”
杨冕没被刺激到,反而看着他:“王爷路途遥远,此行危险重重,还望保重身体。”
郡王爷听出他的内涵,不过并不在意,反而提醒他:“杨大人要知道陛下最在意的是什么,可切莫把自己的‘珍宝’显露在外,不然的话要引起恶意的想法啊!”
他说完后便笑着离开,杨冕的表情突然变得深不可测。
虽然没有给王爷定罪,但朝中大臣却因此被牵连,文惠帝找了些由头,便革了几个官,甚至有几个官员被抄家流放。
右相文章化变相的被削了许多力量,因此朝中渐渐以左相为尊。
而李家倒是再没提过定亲的事情,许是怕这多事之时,自己因个孙子被人参一本,倒是得不偿失。
李夫人也消停了许多,但那莉香因为那次后就一直没见到侯爷,因此怀恨在心。
她打算给大夫人吹吹耳边风,“夫人,奴婢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来求助的。”
“我当初可给了你机会,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想着伺候老爷,到底是俗气些,老爷看不上实属正常。”
李夫人一见这莉香便挖苦她,因为她最近事事不顺,只好拿她消火。
莉香心里嫉恨,但表面上低眉顺眼:“夫人,奴婢也是为了您啊!虽然这亲事不成,但夫人可以转移一下目标。
给二少爷找门亲事,让他添堵。”
原来这姜韵被李夫人看上,还是莉香从中作梗,没想到她主意到挺多。
“老爷说过,这件事由他做主,而且我们治儿还未定亲,怎能让他跑到前头。
一个庶子罢了,可配不起名门贵女。”李夫人可不想给姜瑜再添份助力。
“夫人,咱们哪是要给他找亲事,明明是破坏他的姻亲之事啊。”莉香这话倒是点醒了她,若是姜瑜以后没法娶妻,那老爷就算在看重又如何呢!
“那倒是有几分聪明,但记住,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伺候好老爷,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莉香听着李夫人的训话,内心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
只想快点让侯爷上钩。
李夫人她俩不知道的是,这恰好顺了姜瑜的意,他还愁找不到一直不结亲的办法呢,人家就送上门来了。
姜瑜看这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回临阳县。
他要好好准备院试了,这次离府相送的人就多了起来。
不仅有侯爷,就二房的也来了,许久未见的姜忠终于被放出来,他问姜瑜,“吴青的事解决了没。”
“杨大人说早就解救出来了,不过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姜瑜叮嘱。
姜忠觉得自己参与进了一件大事,很是兴奋。
只有周姨娘心里空落落的,嘱咐着各项事宜。
这次侯爷没来,听说是世子三少爷发了热,便留在大夫人那。
姜瑜对这个渣爹没抱什么希望,看时间不早了,便启程离开。
还是这几个人,一个丫鬟,一个护院,一个书童。
虽然简单,但姜瑜很是满足,觉得备考的日子才轻松。
要不然不管是深宅、还是朝堂,都是各种争斗,而一切都会引发流血事件。
姜瑜感觉自己自从穿进古代,便没有一天能消停一会儿。
夜色渐晚,几人才回到这临阳县。
到家后,孙大娘早得到消息,便出来迎门。
姜瑜感觉只有在这里才能自在一些。
因为夜已深,所以只问了孙大娘:“这些日子可安好,没什么意外发生吧。”
“少爷放心,没什么事儿,就是前几天有人来送了封信,说是郑夫子送来的。”
姜瑜听后很是高兴,终于收到老师的消息了!
里面写到:瑜儿,迩来安好。
师早则云,府试无需忧,第一名对汝说为手擒来。
师此无所须忧,惟尔为,不可忘学,大字宜挺笃。
进甚多,切记勤能补拙,次院试善具;若钟公之言,必熟读《春秋》。
试于院试便去山下学院学修。
勿忘。
姜瑜看着信里的内容,一会哭一会笑,感动于老师的挂念。
而且一点没提永安县的情况,姜瑜感觉不太乐观。
因为老师此次匆匆被派去,肯定不是去教学那么简单。
事实也确实如姜瑜所想,永安县的百姓对于送孩子上学很不情愿,而且他们大多以种田经商为生。
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种想法简直根深蒂固,郑子显刚来时,很是震惊了好一会儿。
所以各项工作开展起来很不顺利,至于这里的县令更是经常更换,所以百姓对于官员更加不信任。
每天把郑子显气的要犯病,只能先联系这里的知府,了解具体情况。
楚玉宣在抚州遇到的困难更是重重,要知道贩卖私盐历来便是重罪。
而当年抚州贩卖私盐一案,把当时的知府拉下马,便是由于招安一说。
原来因为官盐价格昂贵,再加上抚州一直是产盐之地,所以总有些私盐贩子铤而走险。
这其中当属黄刑最为知名,要知道一般的走私贩子什么都干,但这黄刑反其道而行之。
他邀结民心,规定他的队伍只贩私,不抢劫,不偷盗,而且是乐善好施,济危扶贫。
博取民间好感,在老百姓眼里,他们是打击报复官商联合哄抬盐价的侠盗。
所以时间一长,便形成一股势力,甚至隐隐有造反之势。
当时文惠帝就下令,要求抚州知府高渡将其捉拿归案。
不过或许是这黄刑声望太高,而且和当地衙门彻底融为一体,多少官员在黄刑那里有多少股份他不得而知。
但要真的直接捕杀黄刑,定会引发兵变。
所以他想到招安的方式,让其变成官盐。
如果成功,就能影响一大批私盐贩子主动投靠官府。
官盐销路也能打开,国库定能大大增益。
可他还是想的太简单,这黄刑虽表面同意,甚至主动将另一伙贩卖私盐的人主动拖出。
等官府剿灭后,高渡以为大功一件时,这黄刑又开始贩卖私盐,简直打了朝廷的脸。
原来他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异己,将整个抚州的私盐买卖市场,归他黄刑一人。
高渡这时才知道上了当,可惜为时已晚,文惠帝大怒,直接摘了他的乌纱帽。
最后就是派杨冕前去捉拿黄刑等人。
杨冕虽然将黄刑处死,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抚州早就彻底沦为私盐市场,并且当地官府也不干净。
杨冕顺势推出改革,废除原有的盐商垄断体制,无论何人,无论资本多寡,只要照章纳税,就可以领票运盐进行贩卖。
这样一来,许多中小商人进入盐业领域,冲击了原来的大盐商,使得大盐商权力尽失,而盐政则大为改观。
而他也因此直升为二品巡抚大人,成为文惠帝心腹。
可皇帝派楚玉宣重查此事,倒是令人不解。
而且着重点在高渡这人身上,听说他被罢官后,就回了老家,再没踏入京城一步。
而且因为此事,家里也受牵连,父母早逝,妻离子散,可称得上家破人亡。
“难道圣上要替他平反?可这肯定不可能,皇上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楚玉宣想着,他感觉此事定与右相有关,毕竟这贩卖私盐到如此猖狂的地步,居然那时才管。
实在不合理,只是要想彻底查清此事,还要找到前抚州知府高渡。
楚玉宣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姜瑜这里倒乐的轻松。
因为每天除了学习便是练字,没什么糟心事儿打扰,真是静心。
他最近还收到姜韵写的信,里面提到:已从寺庙回来,但这红尘事恐怕是放不下了。
既然父亲要我做这国公府的一个攀附权贵的利器,那这次韵儿想自己选。
哥哥,妹妹已有了决定,刚好三年之期。今年便是皇宫的选秀时间。
韵儿打算入宫选秀女,哥哥莫要劝我,既然女人的命运离不开深宅大院,那我便要去那最大的地方。
韵儿感觉这选秀也像科举一般,慢慢进阶,也许我一开始就会被淘汰,但总要一试。
我感觉跟哥哥倒是一样,都要靠圣上的喜爱来争夺权利。
韵儿想,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走出这国公府,我只想把握自己的命运。
姜瑜看完后内心难受,他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被逼成这样,要知道深宫之中也是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可他也没有理由去劝,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也许倒时能让这孩子不那么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