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和祁元走到他身边,看姜瑜面带忧虑,心中也不免担心,这时宋锦阳走过来一副得意的表情。
欠欠的说道:“有人真把自己当成个圣人了,居然连皇上都敢置喙。
要不是二皇子脾气好,定要给一个有辱皇威的罪名!现在也不过是个秀才,还未做官就想谏言。
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姜瑜本不想搭理对方,这种随时犯贱的小人不值当他生气,但林雨和祁元看不过去。
“那也好过某人外强中干,刚开始便搔首弄姿的显示自己,一听到二皇子的话就像个落汤鸡似的打退堂鼓。”祁元骂道。
“你身为祁大学士的孙子,居然跟在这种出身低下的人身边马首是瞻,真给祁家丢脸!”宋锦阳直接嘲讽道。
祁元气得想要出手,但姜瑜直接冷笑了一声,阻止他道:“祁兄别急,既是因我而起,那便都交给我处理吧。”
祁元看出姜瑜真的生气了,知道宋锦阳要惨了,于是没再说话。
“宋公子刚才的话确实有见地,若是不考虑常识的话。
您说的就和你的长相一样,让人过目不忘。在下定要好好记住,这样我也就知道以后要避免哪些想法了。
尔何管之多也?收粪车送汝门前过汝,皆以匕尝咸淡之。(你管那么多呢?收粪车从你家门前路过你都要拿勺子尝尝咸淡)”
姜瑜这一连串的毒舌攻击让宋锦阳根本承受不了,他根本没被人这么骂过。
只见宋锦阳气急败坏地指着姜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瑜则是一脸淡然,他看着宋锦阳说道:“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宋公子何必如此激动?
我说话向来如此,若是伤到了你,也请你忍着。毕竟在下一视同仁,不会区别对待。”
说完,他转身对林雨和祁元说道:“我们走吧。”
然后又对着众人作揖:“今日因小人之径扰了诸位雅兴,磒瑾实在抱歉。
只好请些酒水宫各位消遣,在下小小心意,希望诸位不要介意。”
姜瑜此举很是周到圆滑,瞬间让众人对他看法转变,刚才还觉得他言辞过激,但现在却觉得此人很是知分寸。
而且还不随波逐流,不畏皇权,倒是让人敬佩。
随后三人离开了这里,留下宋锦阳在原地愤怒地跺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姜瑜。
路上,祁元仍愤愤不平:“姜兄,为何拦我,那种人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林雨也附和道:“就是,明明是他先挑衅的。”
姜瑜摇摇头,微笑着说:“不必与他一般见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他那样说你……”祁元还是有些气不过。
姜瑜拍了拍祁元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清者自清,无需在意他人的言语。
何况,我刚才骂的可不轻,又没有吃亏。今日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让太傅和二皇子记住我了。
虽然不知是福是祸,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祁元和林雨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姜瑜抬头看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今天我说的并非是故意引起注意,皇上若真打算重铸九鼎,容易争端。
周边国家虎视眈眈,百姓刚刚安稳下来,现在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并不适合大兴土木。”
“可是磒瑾你确实太大胆了些,要是刚才的话真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会降罪于你。”林雨担心的说。
姜瑜却突然问起:“你们觉得皇上要从哪来弄这么多银子?
圣上身为明君,必不会从赋税那入手,而那些士族门阀怎么可能将自己的银子白白拿出来。
据我观察,国库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开销,那会是谁出钱呢?
而且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要铸造九鼎,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林雨和祁元也不清楚,他们的祖父从没提过这件事,若是真有消息,肯定会传出来。
而这次却是太傅亲自暗示,再加上二皇子的明说,看来文惠帝早就有所打算。
二人没有头绪,姜瑜却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隐隐想到一人,那便是大梁首富张闽之。
只有这样的财力和人脉方能完成这种不可为的壮举。
现在的大梁根本比不上盛唐时期,更何况北宋皇帝宋徽宗就是因为重铸九鼎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大宋更加不堪。
金国人长驱直入,直接丢了开封府。
姜瑜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打定主意要从张子昂这个切入口调查。
“现在还早,二位可要回去吗?”姜瑜问道。
林雨和祁元不解,他又打算干嘛?
“这张家产业遍及全国,但要说最出名的,还属这万通钱庄,所以说这银子从哪来呢?”
姜瑜使了使眼色,两人也反应过来,原来姜瑜怀疑这九鼎一事和张家有关。
“你说的确实有可能,而且张家身为皇商,也算有理由参与。
不过毕竟是商人,皇上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啊,我还是觉得太草率了。”林雨说。
“你别忘了,他张家虽然没什么根基,可岳父家可不一般。
张夫人的娘家可是出了个贤妃娘娘,虽然官职不大,也沾上边了。”祁元想到关键的地方。
姜瑜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看来这枕边风还是有用的,可是皇后怎么会不阻止。
右相会没听到一点风声吗?姜瑜不太相信。
“这事先不急,咱们的身份也够不着。你们想不想与我做一件大事?”姜瑜神秘兮兮的说。
祁元率先点头,林雨想了一会儿也只好同意。他想着自己或许能看着点,别出什么乱子。
“咱们明天就去报官,就状告张家诱骗我的银子!”姜瑜自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