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为了您和忠儿,周姨娘的身份便是个隐患。老爷想想看,就算皇上真的给秦家清白,难道对于一个藏身多年的罪臣之女没有芥蒂吗?
这可不是妾身危言耸听,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而瑜儿虽然只是庶子,母亲为大夫人。
但不管是亲生母亲还是嫡母,都算不得什么好名声。以后或许还会影响到仕途,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张氏的话虽然有着许多精明算计,但也能说是言之有理。
姜仪倒也没真的怪到她的身上,只是无奈的说:“也罢,瑜儿心胸宽广,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只是那黄举人得让忠儿亲自去解释一下,无论如何尊师重道都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怎么能被无关之事影响。
况且我看那黄举人学识渊博,下次会试定能高中,咱们可不能小人行径啊。”
姜仪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眼光独到,能看出黄联之未来不可限量,所以一定要后续找补一下,官场上切忌与人交恶。
张氏也没有反对,她早就有些后悔,就冲着姜瑜和大理寺少卿楚玉宣的关系,她也不该直接断了联系。
国公府内闹了一通,而李家也因为李清荷被送回来吵了起来,本身李尚书被扣押就让他们很被动。
这下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大女儿掺和其中,让李随问更是烦躁。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家清荷被人给赶回来了。看见没,国公府真会审时识度,立马便和咱们李家断了关系。
还是大姐她没本事,竟让一个妾室给逼得跑回娘家,而且连自己的儿子都靠不住,真是可怜啊!”李氏讽刺的说。
对于这位大姑姐,她可是受了不少的气,这些年来一直忍气吞声,今日可算有了机会骂一回。
李清荷没想到这个弟妹居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于是骂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这次回来也是父亲的意思。
随问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多嘴?而且就是恒儿他帮我求情才会这么快就回来。”
李清荷算是被姜宁骗了,因为姜宁并没说真正的原因,只说是老太公不忍,再加上李随之来要人,所以只好将她送回李家。
她很是沾沾自喜了一下,虽说也奇怪儿子为何没来送她,但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只当是不适合声张,所以尽量低调。
李随问看着长姐不知情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被骗了,而且他一直在周旋交涉,跟本不想理会她,便大声呵斥道:“你们都别吵了!
还嫌李家不够乱吗?长姐,你也该知道了,咱们父亲被人状告,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随之也忙着找门路呢!”
李清荷被这话惊的直接瘫坐在地上,她一时没法接受,忙道:“怎么可能呢?父亲作为六部之首,谁敢对负他?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啊!”
“够了,长姐,你清醒一点。国公府为何将你现在送回来,你就一点没有怀疑吗?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姜家显然已经做了选择,他们支持那个妾室,当年秦家的案子皇上要重新查。
还有不仅如此,抚州的案子也被大理寺查清楚了,所以不管买卖官职的案子能不能查清楚,私盐案也会被定罪。
现在只能尽量撇清父亲谋害官员的罪名,李家已经不能再有受到任何一丝打击了。所以,你那些后宅之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你就别添乱了。”
李随问也清楚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但李家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他只能盼着二弟能带来好消息。
而李清荷仿佛被抽干了灵魂般一动不动,变得很是沉默,其实自己父亲犯的那些事他并不是一点不清楚。
但她身为既得利益者,并不在意他人的死活,她更伤心的是姜宁和儿子的背叛,他们一定清楚李家的情况,可居然撒手不管,甚至连自己都被厌弃。
李清荷心中渐渐被恨意灌满,她打算鱼死网破,于是眼神坚定地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再帮国公府隐瞒了。
弟弟应该不知道吧,这老太公的爵位来的并不名正言顺。”随后她就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了李随问。
这件事李尚书只告诉了女儿一人,也是让她在国公府里有个依仗,从这事也能看出他对女儿的宠爱程度。
李随问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转机,那就可以靠着这个秘密威胁国公府帮他们度过难关,原来这么多年便是利用这种方法从国公府拿了那些银子。
“如果我们把这个秘密告诉皇上,说不定就能保住李家。”李清荷愤愤不平地说道。
“可是这样我们就没法靠着这个秘密让国公府帮咱们啊。
还有恒儿和治儿在姜家,要是他们被连累怎么办。”李随问担忧道。
“那又怎样?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而且我这是帮他们,只有让姜家陪葬,才能让我的孩儿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李清荷咬牙切齿地说。
李随问看着李清荷疯癫的样子,一时有些犹豫不决。这位长姐已经有些不可控,她的做法根本救不了李家,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随问,你就信我这一回吧。”李清荷坚定地说。
李随问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李清荷的提议。
“好吧,那就等随之回来后,若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就去找皇上告发国公府。”他决定道。
李清荷好像没有听到般一直嘀嘀咕咕,她显然被刺激的什么都不再关心,只想着报复国公府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