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复杂的,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就不犯错,关键在于敢作敢当,如果不能,那注定会自取灭亡。”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容卿又缓缓靠在他的怀里,他轻抚着她的肩膀,眉眼间充斥着担忧之色。
亲眼目睹别人自杀那种血腥场面,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这时,空气中传来容卿试探的问话:
“那,叶教授,你会出轨吗?”
是啊,他会么,她似乎从来都没想过,他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上-床等,毕竟之前和周舟在一起也只是演戏。
叶景润鼻息间溢出轻哼:
“在我这里没有这个词,不过——”
容卿忍不住心头一紧:“什么?”
叶景润:“我现在是没人要的,不是么,怎么又会存在这个问题?”
容卿顿时有些发窘,知道他这是在暗示自己。
叶景润不想她为难:“好了,今晚我来陪你,早点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胡思乱想。”
容卿早就洗完澡,眼下有他在,她心安定下来,疲乏困倦也上来了。
夜里,她躺在他的怀里,他微微侧身,温热修长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入睡。
容卿有些恍惚。
在亲眼目睹人世间的悲惨和生死离别后,再对比此刻,她是多么的幸福。
幸福到,她根本不舍得独自离开叶景润。
在要回深城和他分别一事上,她会不会做错了?
……
邵宁还是被医生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了,这几日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休养。
燕堂静期间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容卿对他们的情况一直很关注,她也担心燕堂静会被这件事给“绑架”,最终又陷入他们之间的关系之中无法逃出。
毕竟十年的感情摆在那里。
但叶景润不让她再插手其中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不过说好了不管,但还是有些事情出了点纰漏。
她弟弟祁遇过来找她了,果然话没说两句就转移到了燕堂静的身上,他问她这几天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回,发消息也不理会。
容卿知道他对燕堂静的心思,所以不忍直接告诉他,燕堂静这几天一直在邵宁身边。
她支支吾吾,最后胡乱编了一个理由,说深市的工作有急事找她,她先坐飞机回去处理了。
但祁遇到底是个极为聪明,不是那么容易被蒙骗的人。
他阴沉着脸沉默了片刻,突然来了句:
“她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容卿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不是啊,她怎么会和邵宁在一起。”
祁遇瞬间变了脸色:“我说她和姓邵的在一起了么?!”
下秒,意识到一切的他愤怒转身离开。
容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说漏嘴了,顿时慌乱不已,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不过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已经走人,她只能抓紧提醒燕堂静了。
医院。
主治医生:“病人只要好好休养,家属多给补充一些补气血的食物,身体就会尽快好起来。”
病床前的女人:“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病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的虚弱道:
“……阿静,对不起,我真没用,又拖累你来照顾我多日……”
燕堂静沉默了下,缓缓道:“邵宁,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快三十岁的人,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好吗……?”
邵宁轻抿了下唇瓣,看起来格外愧疚:
“……好,我答应你。”
随后,他语气微顿了下,又道:“……这几日麻烦你了,我已经叫来了护工料理我后面的事情,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正说话的功夫,护工刚好出现,过来打了声招呼。
燕堂静见状,这才微微点头:“好。”
说罢,她低头去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她眉眼间都是浓浓的倦怠之色,这几日的忙碌的确快让她撑不住了。
她准备离开,邵宁却又突然叫住了她:
“阿静。”
燕堂静脚步一顿,回头:“怎么?”
穿着病服,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的邵宁望着她的模样,缓缓落下了一句:
“阿静,以后你要保重。”
燕堂静内心泛起波澜。
她静默了瞬,望着他微微颔首:“你也是。”
随后抬脚离开,这一次,没有再回头。
邵宁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当她身影消失彻底在他眼底时,他还是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想追出去。
腹部撕裂的疼痛骤然传来,让他闷哼一声差点跪在地上。
护工紧忙过来扶他:“哎呀先生您怎么下地了。”
邵宁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捂着伤口处,望着病房的门红了眼眶。
因为他知道,她这一走,或许他们这辈子都再也不会见到了。
……
燕堂静打了辆的士回去,在车上,望着车窗外飞速消逝的画面,她脑海里回忆翻飞。
过去的那十年,开心的、酸涩的、幸福的、悲痛的、愤怒的,所有的一切到底还是终结了。
她知道,离开医院的时候,邵宁是在和她告别。
无数记忆涌入心头,但她心底已经没有太多情绪了,更多的只是——释然。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司机出声提醒,她迷迷糊糊醒来时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她手机没电许久,摸了半天才从包里找出现金付款。
有些事情猜都不用猜,手机关机的时间里,肯定无数人都联系了她。
……
她之前为了安全考虑,一直借住在祁遇这里。
他做音乐,房子弄得够大,两个人的生活工作区域倒是也可以做到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不过现在,她也差不多要离开了。
只是现在她要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
她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客厅窗前,望着外面。
他身上穿着件黑色t恤,休闲长裤,头发不知何时剪短了,相较于之前看起来更利落冷酷,燕堂静冷不丁发觉,他好像又长大成熟了些。
扫过他的身影,她一边蹋拉着拖鞋往卧室走,一边随意开口来了句:
“今天不是工作日么,你怎么在家。”
窗前的身影听到她的话,这才缓缓转过身。
望着她无精打采,疲惫倦怠的模样,空中冷冷落下了一句话:
“有气无力的,这是和情夫大战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