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这么有钱!?”
靳元升那一脸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都把安与时给看呆了。
“我不是说了吗?孟家所有的私产,现在都在我手里,遗产也都拿回来了。”
且不说那些铺面什么的,光是田产,她就吃几辈子也吃不完。
靳元升激动的噌一下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两半。
这哪里是什么白捡的小孙女?
这压根就是个小财神呀!
“靳爷爷,你倒是说句话究竟多少银子才足够?”
“要不了那么多,完全要不了一万两银子……”
靳元升倒吸一口凉气,砸了砸嘴,头皮一阵阵发麻,还是犹如梦中。
要不是不合规矩,他是真想拿了那一万两银子再说……
“诶!”
靳元升长叹一口气,锤胸顿足的。
这银子都摆在眼前了,怎么就是用不了呢?
还有为什么,这么一个黄毛小丫头都比他要富裕?
真是人别人气死人……他可真是恨啊!
安与时看的好笑:“其实靳爷爷不必这么担心,不就是银子吗?虽然说银子的来路对外不好直说,但等我让阿兄去找皇上一趟,仔细说清楚些,我出这些银子只是为了让将士们的日子好过,多一层保障,绝对不怀有私心,想必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她又笑了笑,接着说:“何况现在国库亏空,皇帝不会不答应的,我这边也有一个是因为外祖父,才为你们着想的借口,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所以要多少银子你尽管说,只要我有,别的什么都不愁。”
看靳元升不说话,安与时接着说:“比如说由我出资,去找匠人打造铁剑兵器,或是做好铠甲军衣,又惑者我发挥我自己的长处,多多买一些药材回来,给你们研制一些常用药,直接送到军中,这样的话,又不是明面上的银子,也不怎么打眼。”
这些方面,安与时闲来无事也是想过不少的。
何况前世也有一些经验,所以现在真要准备行动了,也挺得心应手。
听到这些,靳元升除了欣慰就是欣赏。
“不错,不错!你果然是孟老的外孙女,就你这份脑筋,你的盘算,尽得孟老真传!”
“不敢当靳爷爷称赞,那么这件事情,就怎么说定了?”
安与时看看步应,又说:“步叔,你记得跟上靳爷爷,仔细询问其他将军麾下都有多少将士,记好数目,再同靳爷爷一起商议,每个军营每年花费多少,让听雪直接从我账上出就是了。”
想了想,她又说:“此事还是要跟阿兄知会一声,若到时候,有谁拿我给军营出银子这些事情来大做文章,也好让皇上那边有做准备。”
“是。”
看步应下去,靳元升又看了看青竹,垂眸不语。
青竹心领神会,冲安与时点了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一老一少,靳元升才低声问:“丫头,你很信任那个裴允?”
安与时心思一动,对哦,关于裴允的身份,说不定靳元升也知道。
“我是很信任他,能从安家逃出来,多亏了他,当日在紫光寺外差点遇险,也是他救了我,如今待在这里,很受他的照顾,可以说,我们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
靳元升看上去有些头疼,捏着拳头,沉思半天,却不太好说。
良久,他忽然又起身,要告辞了。
安与时心里着急,赶紧问道:“靳爷爷,你是不是觉得阿兄的身份有什么不寻常?”
靳元升愣住,转过头来:“你知道什么了?”
“暂时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
安与时也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左右无人,才跟上去,同样压低声音:“我最近翻来覆去的想,我姨母一家,也就是裴家,早年就战死了,那个时候我虽然还小,可我也知道,是全家无一生还的!如今想起来外祖父一直在外征战,也没听说阿兄跑过去找他,偏生到如今才回来,所以……”
她担心裴允的身份至关重要,所以没敢直接说出来,说了些模棱两可的。
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差不多吧?
靳元升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坐下来道:“说到这回事,你或许不知道,其实当年你外祖父也是见过裴允的,而且当时我就在场。”
“什么?”安与时瞬间就错愕了。
外祖父居然见过裴允?
那这么说来,裴允并不是无忧?
她又猜错了?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靳元升沉声说道:“当年,我还记得,是跟着你外祖父到了江南地带,本来只是路过,要去沿海的,可就在那两天,他忽然带了一个少年回来,彼时才不过十四五岁,也就是如今的裴允!”
“他把人带回来,当着裴允的面,说这是他的外孙子,当时你娘,还有你的舅舅们,都对此疑惑万分,个个都不肯认,甚至都觉得你外祖父是不是老糊涂了!”
“可你外祖父立排众议,固执的认了下来,还当众让裴允认祖归宗!那一日,你外祖父一家子闹得真是有点凶!”
“但是夜里,也不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第二天就统一了口风,再也不见这些争论。”
听完这些,安与时心里一紧,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正如她之前猜测的,如果外祖父见到了遗留在世的大皇子的子嗣,是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人接到身边好生教养的!
可那时候,大皇子是个谋逆的罪臣,就算是死了,也一直遭受非议,被人唾弃。
如果裴允真的是无忧,那么以他的身份,又怎么能够公之于众,光明正大的被外祖父养在身边?
可如果说裴允就是裴家的子嗣,就是当年裴家的那个孩子,只不过因为当年战乱一直流离在外,现而今才找回来,那岂不是合情合理?
越想,安与时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母亲和舅舅们不会有什么疑虑的,也不会在一家人商议之后,忽然就改了口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