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次郡主殿下只身前往,那不如,带上在下一个?”
越说,司方和邺的声音就越小,而自己的眼神,也是自己从来没有察觉过的闪烁和慌乱。
安与时倒是有几分讶异,没想到司方和邺看上去大.大方方,又风流倜傥的,实际却是个这么不善言辞之人吗?
正儿八经的提议,说的像是什么非分之想的要求一样,连声音都发颤了。
看安与时没说话,司方和邺急着继续说:“你就带上在下一个,在下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定能给郡主帮上忙,何况……何况一直待在上京城里,也无所事事,倒不如出一份力,也是积德行善,还能挣点功劳!”
安与时勾了勾唇:“你既然要去铜城,那你去就是,论起身份地位,你比我还要尊贵一些,不必让我来做主。”
司方和邺的目光,一下子就有些散了。
明明都已经拉近一些距离了,怎么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很快,他又重新打起精神,冲着安与时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同行,互相照应,一路上也能解解闷。”
“嗯。”安与时淡淡颔首。
在安与时点头这一瞬间,司方和邺竟觉得,自己心里比考上了功名还要痛快,喜的完全不能自已。
可安与时眨了眨眼睛,又回过头来看他:“世子离开上京城,可同三亲王说过了吗?若是没有打过招呼,还是要回去报一声信才好。”
可别到最后,她倒成了那个拐卖世子的罪人。
本身身上的风言风语就已经够多了,再加一条,还不够她烦的。
司方和邺眉心一展,嘴角勾起的弧度,和一轮新月没有什么区别。
“此事我已同父王说过,父王很是赞同。”
担心安与时意识到什么,他立刻又接着说:“为百姓办事,本就是应当的,我能有此心,父王很是欣慰!”
安与时多看了他一眼。
她也没问啊,解释这么多干嘛?
但这人虽然啰嗦了点,最起码并不会讨人厌,接触下来,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一起同行就同行吧,也没什么的。
然而追上来的人,注定不会只有这一个。
先前是孤零零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现在就是大批大批的了。
听上去,还有那么点震撼的意味。
几个人都回头看,步应先眼前一亮。
“是靳元升将军!”
靳元升!
安与时伸长脖子仔细看,远远瞧着,那个高骑在马上的威猛将军,还真是靳元升。
她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笑意,自打之前给了银子过后,听闻靳元升他们一直都在忙,也没怎么见过了。
没想到今日,他们也会出现在这条路上。
另外,靳元升他们军营之中所花费的银钱账目,安与时也是仔细瞧过的。
从战马到盔甲,再到兵器,从里到外换了一遍。
听说现在已经是军营之中最令人羡慕的存在。
而她给这些银子,也已经和司方峋说过,因此即便其余人都一直在猜测,也没人敢去找靳元升他们的麻烦。
才想着,靳元升就已经带着人马冲到了安与时眼前。
“安国郡主!”
“靳将军!”
在安与时心里,既然靳元升曾是自家外祖父身边的人,那和自己的长辈也没有什么区别。
何况她之前都已经称呼靳元升一生祖父了,所以现在见面,分外高兴。
也就是身边还有个司方和邺在,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没有用上那个称呼。
看到安与时这样乖巧又可爱的神色,靳元升哈哈大笑。
也幸好这里是室外,而且还是在山道上,要不然的话,靳元升的这个笑声,只怕是要掀翻几个屋顶的。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大气。
“你这小丫头,出城也太着急了,本将也是要往铜城去的,何不等一等?”
安与时眼前一亮,觉得惊喜万分:“靳将军也要去?”
那可太好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更别说这可是靳元升。
曾经跟着她外祖父母征战四方,不说从无败绩,但也是战功赫赫的。
这一次一起去,岂不是能看到靳元升在战场上的英姿?
就是不知道,铜城那边能不能打起来……
想的有些远,安与时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也是因为有司方和邺在,她没有追问靳元升此次前去铜城的目的。
“靳将军,这是司方和邺,三亲王家的世子,他这一次与我同行,打算去铜城救济百姓。”
靳元升撇了司方和邺一眼,总觉得这臭小子不安好心。
他高傲的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懒得过多理会。
司方和邺从小到大都是傲气的,看靳元升如此,也只是淡淡的拱了一下手,没有多话。
而一路上,多了两个同伴,安与时心里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她又仔细瞧了几眼,靳元升带了百来个人,心想着,如果铜城没事的话,靳元升应该不会贸然出兵。
而且靳元升之所以会忽然出行,估计也是得了司方峋或是樊太妃的意思。
看到安与时疑惑的眼神,靳元升多少说了两句:“别看了,这不是你身份非常,闹着要亲自去铜城,惹得朝中大臣议论纷纷,都在担心你万一折在了铜城以后,上京城这边的达官贵人,再想看病,也找不到一个人来,无奈之下,皇帝才把我派了出来,让我保护你的安危!”
这是真的,属于事实的一部分。
安与时现在的医术,无人能出其右。
且不说皇上和樊太妃,还有上京城里那么多个大官,家里的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毛病。
之前都是挤破了脑袋,才好不容易能让安与时抽空去看一看,那都已经够感恩戴德的了。
现在听说安与时居然要之身前往铜城,还不得急坏了?
要知道,铜城是什么地方?
现在灾情不断!
灾民又多,还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小女娘家跑到那种地方去,又岂会是开玩笑的?
所以在朝中大臣们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个个的,就跟早就商量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