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卿玄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一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眼,蓄着点水光,眼尾鼻头染着一抹红,就这样仰头看着他,眼中的肆意明媚被专注热切替代。
直看得他心里的某一处,崩软塌陷。
眸色愈发深沉,眼底好似蓄着不知名的风暴。
他凑近她耳边,嘴唇轻贴在耳廓,缓缓开口:
“你已经用你的眼神,告诉过我一遍又一遍……”
浓稠灼烈的气息,浇烧在侧脸,烫得沈翩枝身子都忍不住颤抖,带着丝丝哭腔,“商卿玄……”
商卿玄后退半分,嘴唇落在她眼睛上———
“别哭,沈翩枝,我要你清醒的看着我,清醒地记住接下来的一切。”
薄唇缓缓下移,脸颊,鼻尖,最后到嘴唇……
轻轻印在上面,温柔轻啄,循着她唇,一点一点,一一吻过,停在嘴角。
“枝枝……”商卿玄含着她的唇,声音沙哑含糊。
“嗯……”沈翩枝此时已经完全失了智,完全是下意识回答。
她此时若是睁眼,就能看见他眼底喷张的情.欲。
“张嘴……”
说话的同时,商卿玄手指扣在她下巴,略一用力,轻而易举钻了进去……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沈翩枝脑子轰然炸开,身子酥软得坐不住,直往下滑去,商卿玄握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让她整个人倚靠在怀里。
手掌落在她腰上,指腹细细摩挲着……
她的腰,比想象中的还要细,
也更软。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可一旦尝到那味道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越往后,想要的就更多。
商卿玄大掌一捞,沈翩枝整个人便坐在他身上,此时的她,身子早已软得不成样子,像是一滩春水,软软挂在他身上,勾起他身体深处埋藏的野性。
沈翩枝被他抱着,好像被一团烈火包围着,马车内那点本就不多的空气好似都被抽吸殆尽,耳边只剩下让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直觉告诉她,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可身体却不愿意停下来,如果是他……
她是愿意的。
从没有一个人,让她有过这样的想法。
身下的颠簸感拉回商卿玄的理智,现在还不行!
他抽身离开,拉着她颈前的斗篷,微微收紧,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一吻作罢,两人皆是呼吸紊乱,交颈相拥,慢慢调整着呼吸。
丝毫不曾发觉,在两人离开茶肆的时候,一双眼睛就盯上了他们。
看着商卿玄扶沈翩枝上马车,男人冷哼一声。
原来两人早就私相授受,暗渡陈仓。
难怪那日商卿玄会出面为她说话。
他还奇怪,向来冷漠的商大公子,怎么会有心思管闲事……
沈翩枝,摔断本公子一只手,还差点弄得本公子不能人道,这笔账,本公子一定会和你好好算算!
他倒要看看,一个残花败柳,破鞋,商大公子还会不会要!
**
第二日,沈翩枝刚起身,沈家就派人来送消息。
说是大过年的,一家人还是要团团圆圆的。
沈翩枝轻哂,团圆?
先不说以前这十几年,就她回京这段时日,他们有想过一次他们是一家人,要团团圆圆吗?
怎么就这么巧,昨日她刚和商卿玄同进同出,今日就派人来。
未免太心急了些!
她倒要看看,这家人打的什么主意。
走出门,发现门前停着马车。
沈翩枝轻笑,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她素来不会委屈自己,有马车坐,不用走路,何乐而不为呢?
马车行驶片刻,沈翩枝想着和商卿玄说一声,免得他等自己。
“停车!”
马车应声停下。
随从小厮看着下来的人,眉头微皱,一脸不耐,“大姑娘,您这是做什么,老爷还在府上等着你。”
嘴上叫着大姑娘,语气却满是不屑,不过一个乡野丫头,占着沈家大姑娘的名头,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沈翩枝扫他一眼,并未说话,提着裙摆下车。
“大姑娘——”小厮神色愈发不耐,跟她说话呢,这是聋了吗!
沈翩枝抬眼,冷冷看向他,眸子凛冽寒沉,眼底的寒意好似比这寒冬还冷上些许,看得小厮心底直打颤。
放下提着的裙摆,沈翩枝伸手抚平褶皱,昂首看着眼前的人,嘴角轻扬,好似夏花绚烂明媚,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笑晃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啪——”一声……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头被打得一偏,小厮不可置信回头看着她。
“我就是再如何,也是沈家大姑娘,你不过一个下人,也敢对我颐指气使?”
沈翩枝眯着眼,眸子里满是锐利精光,威慑力十足。
“这巴掌就是提醒你,若是再让听到你出言不逊,小心你的命!”小厮心里想的什么,沈翩枝大致也清楚。
她向来不是仗势欺人的性子,可小厮那副嘴脸,看得她实在是没忍住。
他敢对自己这种态度,自然是得了某人准许,自己若是不教训教训他,沈家那些人就会真的以为她是个任人欺负的,肯定会想各种办法从中阻拦她和商卿玄的事情。
只可惜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三岁的孩子。
任由他们欺负。
“在原地等着。”撂下这句话沈翩枝就转身离开。
小厮捂着脸站在原地,恶狠狠瞪着她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沈翩枝的长相是属于很有攻击性那种,刚接回沈家,那些人看着她还有几分忌惮。
可后来几次,沈家家主训斥她时,她都一言不发,沈家所有人也就觉得不过是个乡野丫头罢了,看她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不屑。
小厮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人,还有刚才那凌厉狠决的眼神……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背发凉。
沈翩枝刚转过街角,就听见身后脚踩雪低的声音,脚步烦乱嘈杂,人还不少。
此处虽然不是主街,但平日里走的人不少,沈翩枝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可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加快脚步往前走……
可才刚走出一步,后脑勺猛地一疼,眼前一黑,紧接着就去了知觉……
商卿玄估摸着人应该醒了,站在她门前抬手敲门。
可敲了好一阵,都没人应。
商卿玄蹙眉,还没醒?
在他印象中,沈翩枝不是个贪睡的人,还是已经出门了?
去哪用得着一大早就出门,也没和他打招呼。
商卿玄眉头一皱,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人……
他没听说沈家和京家有什么交情,沈翩枝又从小长在岭南,二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时家一趟。
沈翩枝不在,商卿玄准备转身回去,就听见有人叫他———
“商公子找沈姑娘?她不在家,刚才有一辆马车来将她接走了。”
说话的是卖馄饨的老伯,他托着板车,想必是刚收摊不久。
“嗯,知道了,多谢老伯。”商卿玄心里也知道大概是去谁家了,不过老伯接下来的让他眉心一跳。
“不过我看沈姑娘好像不大愿意去,刚才我还看见她动手了,沈姑娘脾气那么好,能让她动手,想必是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老伯兀自说着。
沈翩枝时常光顾她的馄饨摊,两人也算熟悉。
“您说她打了谁?”商卿玄拧眉。
“不认识……”老伯摇头,“那人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厮。”
经过这段时日,老伯也知道沈翩枝在城外的马场谋事,还是骑术先生,能习得骑术还能当先生的人,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家,对于小厮来接沈翩枝,并不意外。
富贵人家,小厮……
以沈翩枝和京家的关系,她定不会动手……不是京家,又是富贵人家……那就只有……
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