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做?”蓝凌风愣问,“又亲又揉的不算吗?还是……”
“你别说了。”萧彦听得烦躁,暗自稳了稳情绪,说:“我需要风义堂带动其余药商把药价市场调控回来,你就说帮不帮吧。”
“哦?就这事儿啊。”蓝凌风说:“现在各省的药价确实暴涨的厉害,老百姓吃不起药呢,好多都病死了,其实,这天下人死不死,朝廷动荡与否,与我们可没关系,不过,既然是你亲口求我,那我便帮你这个忙。”
萧彦有些不可置信,转眸过来看他,“你……真的愿意帮忙?没哄我?”
“我哪里舍得哄你,只为……”蓝凌风笑道:“博你一笑,然而也有条件,商人无利不往,你得让朝廷拿好处出来,不然,可没人愿意干呢。”
“这个没问题。”萧彦说。
说话间,不远处的路口跑上来一个人,是松儿,他气喘吁吁过来禀报。
“爷,大爷有事情要交代,让你去堂里。”
大堂院子里集结了一批人,涂茂正在清点人数,蓝凌风过去,他就笑眯眯迎上前,瞟一眼侧旁跟着的萧彦。
“哟,四弟今儿有些不一样啊,面具都换了,这一水儿的春光满面啊。”
蓝凌风背着手,随口说:“自然是心情好咯。”
涂茂“嘿嘿”一笑,“怎么样,我给你说的那个男人漂亮吧。”
萧彦黑着脸,蓝凌风侧脸看他一眼,再转回来说:“二哥的眼光自然不差。”
涂茂“哈哈”一笑,“我给你讲,昨儿个夜里我又把那男人仔细想了一遍,那小模样,那身段儿,还真是越想越他妈勾的慌,睡起来肯定带劲,老子这辈子还没睡过男人呢,四弟,等你玩儿腻了送给我过过瘾呐。”
萧彦听得火冒三丈,盯着他那张又肥又丑的老脸,背后的拳头恨不能将他打烂,现在就打。
蓝凌风冷了脸,“青天白日的说这个做什么,大哥找我有何事?”
他往屋里去,萧彦也跟进去,涂茂低声说:“猪仔出栏,今日要送去宁东。”
袁祁山和常魁在侧旁客桌上倒腾火铳,蓝凌风过去,见桌上的火铳是散装的,问:“拆了做什么?”
“不是拆,是装。”常魁脸色不好,骂道:“那群龟孙拿一批散的过来,这还他妈得重新组装,库里……”
他话没说完瞧见萧彦也在,便适时住嘴,袁祁山盯着火铳琢磨。
“我们留在堂里弄这些东西,你和老二去一趟宁东。”
蓝凌风“嗯”一声,转身就要走,袁祁山又叫停,站起来看一眼萧彦。
“他不能去。”
蓝凌风说:“他是我的人,我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大哥可是忘记了?”
袁祁山:“四弟呀,他终究是官府的人,你让他掺和我们的事儿,这可不太好啊。”
“他以前是,现在可就不是了。”蓝凌风盯着他的眼睛,“我蓝凌风要的人,就没有还回去一说,大哥,你这是不信我呀。”
袁祁山松了表情,“四弟说哪儿的话,我只是觉得他初来乍到,还没有入我们五清堂,手下的差事怕办的不好,既然四弟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
他垂眸思量少许,再抬眸。
“这么着吧,为了以后办事方便,干脆今日就简单认一个仪式。”
袁祁山往正前方的宝座去,隔了一会儿,端着半碗酒过来。
“只要喝了这碗酒,我就当他是我们五清堂的人,以后进出办差随意而行,这可是我们弟兄入会最简单的仪式了。”
萧彦瞟一眼酒,暗自沉一口气伸手去端碗,却被蓝凌风一把抢先端过去。
“大哥说的是,我与五清堂结识多年,还从未行喝酒仪式,更没和几位老大哥喝过酒,这碗自当我先补上。”
他利落饮尽酒,再去隔壁桌上重新倒半碗过来递给萧彦。
“你喝这碗。”
萧彦接过来一饮而尽,蓝凌风看向袁祁山,问:“大哥觉得可行?”
袁祁山眼眸微眯,扫一眼二人,脸色渐渐露了笑意,“如此,就依四弟的话。”
“他一同前往能帮上忙。”蓝凌风说:“去宁东要过哨卡,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涂茂瞟一眼萧彦,笑说:“看来四弟是真喜欢这小子啊,你可是从来不喝大庭广众之下的酒水,这么多年了,就是茶水都没当着我们的面儿喝过,多是当摆设,如今这小子一来,这碗酒可是你破天荒头一遭啊。”
蓝凌风讲,“谁说不是呢,难得遇上喜欢的,高兴啊,二哥懂的。”
几十号人往小路下山,一炷香后到山脚,萧彦记得清楚,这不是之前上山的路,约莫再过半盏茶时间,就到一处山坑边,有大批车马队等着,十多辆马车上都有大箱子。
别人都骑马,只有蓝凌风坐进一辆小马车里,还把萧彦带进去,他头靠在车厢上,像是有些不舒服,话向萧彦,“你坐过来让我靠会儿。”
萧彦没回答这句话,而是想到方才那碗酒的事,觉得这人的习惯奇怪的有些可笑。
“你为什么要替我喝那碗酒?还有,从来不喝大庭广众之下的酒水,这是什么离奇的习惯?你交朋结友就没有得罪人么?”
蓝凌风闭眼轻笑,“因为你那碗酒有毒啊,我的习……”
“你说什么?”萧彦惊愕,看蓝凌风抿唇忍着不舒服的样子,他再次肯定,这人就是疯子,“有毒你还喝?”
“我不喝,你就得喝。”蓝凌风撑着座椅稳了稳,说的轻巧,“我可舍不得你中毒啊。”
萧彦一脸无语,扶住他,“是什么毒,那你岂不是?”
“你这是在担心我?”蓝凌风看着他,“哎呀,那我这毒还是挺划算啊,那老东西毒玩意儿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碰运气,破天荒头一次栽到他手上,失算啊。”
中毒还能这样谈笑风生?
萧彦真怀疑是哄人的,可看他那暗自隐忍不舒服的反应,又觉得像是真的。
若是真的,以他的武功,自然胜过其余三个当家,萧彦信蓝凌风是头一次栽到袁祁山手里,而且,还是为了自己……
他暗叹,“不知道什么毒,也没解药,那你现在怎么办?”
蓝凌风脖颈处浮了红,呼吸渐渐粗重,他勉强撑起来坐直身,两手掐指诀置于丹田位置,闭眼默念什么东西。
这副姿势,萧彦恍惚一瞬是子卿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快要出现魔怔了,练武之人用内力调息是很平常的事,更何况蓝凌风这种修炼异功之人。
山间马车有些颠簸摇晃,车轮辘辘响,蓝凌风静不下心,反而很兴奋,飘飘然的感觉,身子酸软无力,头晕目眩,脖颈里热烘烘的出了薄汗。
他摇了摇头,看到萧彦,心里像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快意要喷涌出来,抓紧萧彦的手,说:“你……能不能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