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拨开他的手，冷淡地说：“不能。”
蓝凌风侧身靠在车厢上，忍了一会儿，又躬身趴到座椅上蜷着，手攥紧座椅粗喘气。
“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
萧彦看得烦躁，迟疑好半晌，勉为其难坐过去将他托起来抱在怀里。
“就当是还你替我挡灾。”
蓝凌风伏在他颈间，鼻息粗重湿热打到皮肤上，湿的萧彦心下一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边嫌这个麻烦边用手推开头。
蓝凌风心跳很快，顺手拨开萧彦的手，再环到他后颈，微微仰头看他，轻声说：“我要你吻我。”
萧彦一脸惊愕，想也没想就要把人推开，可蓝凌风死扣紧他脖颈不放，凑近颊边低声渴求。
“别再拒绝我，那东西我不吃，你吃了之后就是我现在的样子，那还是得我来救你，就当是救我，好不好？”
来一趟山匪窝就已经对不起子卿，现在又来，简直是该杀的混账。
萧彦冷言，“抱歉，这种事我无能无力，你自己想办法。”
蓝凌风揪着他的衣领，难受地笑了笑，“要得到你的心还要费不少功夫呢，我……今日看来……还有点难熬啊。”
萧彦没动，也没再推他，蓝凌风咬牙隐忍半晌，汗水都憋出来了，可那团火愈发膨胀，快要炸开。
他晃晃悠悠松开人，萧彦以为他好了，却见他取下耳鬓的发饰，摘掉黑手套，露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抬手就要往手上割，萧彦捉住他的手，斥问：“你做什么？”
“我……”蓝凌风难受地说：“自救啊，感觉快要炸了，我先放血试试。”
那种感觉萧彦知道，当初割了手心仍没办法完全止住，只有……
若救，越是对不起子卿，不救，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眼下去宁东要耽搁几日，没有蓝凌风在，他们的窝点和绑架的人还没办法查清楚，进出都不方便，真是左右为难。
他烦躁纠结的感觉快爆炸，捏紧那只手腕犹豫好半晌，最终在心里对子卿说了一句“对不起”，一咬牙将蓝凌风拉过来，吻到他唇上。
药性发作下的飘飘欲仙，头晕目眩，这个湿热的吻犹如是给那团火助燃，亦是浇水。
蓝凌风搂紧萧彦的脖颈，疯狂回吻，学着昨夜他吻自己那样，用舌头探进去交缠，湿滑温软的触感说不出来的美妙，萧彦尝着他的味道被吓到，心在狂跳，不是为迷情，而是恐惧对爱人接连的背叛。
陆子卿就关在山上，而他却在此处与人行苟且龌龊之举，曾经说出的那些忠贞不渝的誓言算什么？简直是个笑话。
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更配不上陆子卿。
他攥紧蓝凌风的衣袍，被他扣紧脖颈，吻得痛苦，心在滴血。
蓝凌风眼神迷离，舔吮萧彦的唇，低声呢喃，“阿彦，我难受，你……摸摸。”
萧彦听得心里一颤，离开距离拧眉看他，愣问：“你……唤我什么？”
“阿彦。”蓝凌风意识不清醒，满脑子只为寻着快乐去，随心所欲地唤他，“吻我，我想要，阿彦给我。”
萧彦彻底怔愣住，看着蓝凌风的眼睛，目光游移到他唇边上下，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那一声声呢喃而出的阿彦，恍惚间，萧彦看到面前的铁面变成了陆子卿的样子。
是子卿？是陆子卿！
他有些呆呆的，接连几声温软的“阿彦”呼唤在他后背推了一把，偏头吻下去。
萧彦抱紧“陆子卿”，吻得很深，耳边听到那断续的呻吟，手在安抚，不知道有多久没和子卿做过，好想。
车马声轰隆响，他闭着眼睛边吻边呢喃，“子卿，我爱你，我好爱你啊。”
“我也爱你。”“陆子卿”的手伸下去，动情地唤，“阿彦，你这里是想我了。”
“我想。”萧彦尝着滋味，像是喝醉一般，随那个声音回答，“一直都想，无时无刻不想，现在特别想。”
“那……让我来。
“陆子卿”离开湿滑的唇，伏首而下，萧彦眼神迷离还没反应过来，如被触电。
那种感觉……
紧迫氛围，美妙仿若升入了云霄，融合进云雾里，掠过的每一寸皆令人回味无穷，要人甘愿拜服沉沦，舒服的直冲击心房，他情不自禁地仰头低哼一声。
不知过去多久，车马队停在一处溪流边，涂茂下马招呼人喝水歇息，顺便走到小马车边敲了敲车厢，里面传出蓝凌风的声音。
“到哪儿了？”
“出五清县了。”涂茂说：“此处是进石南县的路上，歇息片刻再赶路，今晚在石南县落脚。”
他离开，而里面，蓝凌风衣衫凌乱靠在车厢上，正用帕子擦嘴，萧彦则两手臂撑于膝盖，脸埋进手掌里郁闷。
蓝凌风边系衣带边看他，笑了笑，“你那是什么表情？是我没有把你伺候舒服？方才你的反应不是……”
“够了。”萧彦埋着脸怒说一声，切齿道：“别再恶心我。”
蓝凌风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坐姿不羁的顺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得轻巧。
“方才还一个劲儿说爱我，这会儿就嫌我恶心，变得会不会太快了，就是烟雨楼那些姐儿的恩客都没你变得快啊。”
“你……”萧彦豁然坐直身，怒目盯着他，“我不是对你说的，你这种人不配。”
“哦？”蓝凌风眼睛微挑，“是对那个子卿说的，可我不是子卿啊，你那么左一句右一句，意乱情迷的对着我喊，是我长得像他么？”
萧彦气的憋堵，敛目回来不想看他，怒问：“你方才为什么那么唤我？”
蓝凌风审视他少许，调笑，“你……是喜欢我那样唤你吧？你不是叫萧彦嘛，我唤阿彦不是想着能跟你再亲近些，怎么？难道这称呼是那个子卿唤的？”
萧彦不再说话，一直到第三日，在落脚地的客栈里，蓝凌风再次毒发，这次，他没管，只听到隔壁房间一阵东西摔落到地板的声音。
半晌不消停，吵得其余房客很不满意，相继围到蓝凌风门前拍门。
涂茂和几个下属被吵醒走出来，见几个刀客找茬，正想招呼人，那房门豁然打开，蓝凌风头发有些散乱，面具又换回以前那张看不到脸的，一双眼睛杀气腾腾。
前面的人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这副铁面，喉间顿感一紧，蓝凌风掐紧他的脖颈，寒声说：“再吵，我就捏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