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被掐得脸红筋涨,出不了气,后面的人见势立即围攻上来,蓝凌风单掌将人全部打翻,震得楼道咚咚响,楼上楼下房间的人全部出来,手上都拿着家伙。
十多个不知名的刀客从对面楼道隔空飞跃过来,蓝凌风抢先一步飞跳过去,抓住空中大吊灯的铁链,在凌空飞转横扫,刀客挨个砸落到底下的桌椅上哀嚎。
萧彦开了门,抱臂倚在楼道边瞧,见对面楼道一群刀客里有人冲空中的蓝凌风喊。
“就是你小子深更半夜吵吵,现在还打伤那么多人,你哪条道上的?”
“你不配和我说话。”蓝凌风目视环绕其余人,声音又变回以前那副沉冷,“谁若是再来搅扰,我就对谁不客气。”
他朝侧面楼道一个飞跃过去,大吊灯左右摇晃,铁链晃的哗哗响,正欲进屋,身后就传来个声音。
“他不配,那我便与你一说。”
蓝凌风转身,对面楼道的刀客里出来一个穿黑色劲装的中年男人,头发高扎,一把小辫儿垂落两肩,手上戴着露指皮手套。
腰间没有刀,而是挂着一柄比筷子还长一半的圆柱筒铁器,上段部分较粗,周身银黑,刻有螺纹。
他盯着那人,“你是何人?”
“飞鹰。”男人说。
众人一惊,都知道九罗门名下有一个暗影门,擅长用暗器,江湖暗杀组织里的佼佼者,也听说过飞鹰,只是没见过真人。
萧彦倚在楼道边,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瞅着二人,正好见见这传说中的飞鹰到底有何能耐,顺便探查一下那个蓝疯子的武功。
蓝凌风的眼睛挑了一下,来了兴趣,“你就是九罗门的飞鹰?还真是巧啊,我还想找你呢。”
“找我的人多了去。”飞鹰背着手,打量他,“蓝衣铁面,你就是和金麟交过手的蓝凌风吧。”
这个名字一出,楼里上下再次惊出声,蓝凌风体内的毒在发散,不时就头痛,心里仍如之前那样兴奋,身体像是有些不受控的想砸东西。
他双手搭在护栏上暗自隐忍,说:“可惜没分出胜负呢,他就走了。”
飞鹰哼笑,“你说你,我们门主诚心诚意想和你交朋友,怎的就不愿意呢,若入了九罗门,定能与天曜和金麟二位大人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没准儿门主还会为你特例设立三护法的位置,比在五清堂可有前途多了。”
“听上去是不错。”蓝凌风说:“只可惜啊,我这人生就一身反骨,做不得受命于人的奴才,就好一个随性自在。”
他目光锁到飞鹰腰间的兵器。
“你那腰间的东西我倒是很早就想拿来玩玩儿,今日还赶上了。”
飞鹰垂眸看一眼,“想要我这个?那得凭本事拿来了,我也正好见识见识你魅影八刀的威力。”
“就凭你?”蓝凌风头痛的厉害,他攥紧护栏,说:“还不够格。”
这时,对面有人说:“你小子狂妄。”
飞鹰还没出手,数把暗器便飞射而出,涂茂几人吓得连忙躲回屋里。
而萧彦也暗自惊一瞬,目光急转向蓝凌风时,他已经腾空而起打几个回旋,落地后,手往对面飞掷,飞鹰侧旁几个刀客瞬间倒地,有人从护栏边掉下去,额头、颈间、胸口皆插着刀片。
这是那几个刀客掷的暗器,都被蓝凌风接住,这个速度不禁让萧彦都暗叹着实惊人。
飞鹰踏越护栏飞到凌空抓住铁吊灯还没落稳,斜上方的旋风腿已经砸下来,他抬臂顶挡,下一刻,膝盖当即跪了下去,手臂被蓝凌风的腿脚砸得发麻。
这力道之猛,吊灯震晃的厉害,有几瞬愣是没起得来,他喉间喊一声,抓着铁链往侧后方转,轻松跳跃到一楼地面。
蓝凌风踏灯飞跃而下,脚刚落到桌面又腾飞起来,数把刀片擦身而过,杂乱地插进对面的门窗上,看热闹的刀客吓得连忙退开,客栈老板看到面前柱子上的刀片差点晕过去。
蓝凌风体内的兴奋劲儿正在冲击心房,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停不下来,接连翻越躲避横飞的刀片,直到飞鹰手都掷累了,仍然没有伤到蓝凌风。
他终于停下来,蓝凌风落地,潇洒地把搭在胸前的头发甩到后面笑了笑。
“暗器掷完了,那该我了,小心,我要出手了。”
飞鹰累的在轻声喘息,盯着几十米开外的人,手往腰间去,楼上楼下的人都盯着他取下那把兵器。
萧彦有直觉,这把不起眼的东西威力应该不小,也不知为何,那心里隐隐有点替蓝凌风担忧。
他在楼上看见蓝凌风的眼睛倏然收敛笑意,飞鹰举起兵器对准他,一道黑影瞬间隔空闪过去,再看清楚时,众人一阵惊愕喊出声。
“魅、魅影,是魅影斩。”
“他是不是真的鬼啊。”
“瞬间毙命,一击必杀,简直太恐怖了。”
萧彦也为之震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
蓝凌风整只手臂直接穿过飞鹰的胸膛到后背,那血淋漓往下淌,飞鹰双眼瞪大,口里鲜血流淌,喉间溢出声音,“……你……怎会……”
“我不是说过了嘛,要小心。”蓝凌风在他身边说,“你还是没听我的话,你那东西我就拿走了啊。”
他倏然抽出手臂,飞鹰的胸膛惯性往前一抖,胸腔间一个血汪汪的大窟窿,倒下时,手指正按在扳机卡扣上还没发动,蓝凌风顺手拿过来,转身盯向周遭。
那眼神森冷肃杀,仿佛隔空就能剜死人,一条血手臂通红,身上和面具都溅有血迹,像极了血洗宗门的大魔头。
其余人吓得连忙缩回头,纷纷逃回房间,下一刻,只见所有人都拿着包袱跑下楼往大门逃。
涂茂在楼上直勾勾的看傻了,狠咽一口唾沫,蓝凌风仰头冲他喊,“拿钱走人。”
涂茂打个抖,连声说:“诶诶,好勒好勒。”
一群下属连忙收拾东西,给老板留下一锭金子,匆匆离开客栈。
天隐隐泛白,勉强能看清路,蓝凌风之前打斗一番,又杀了人,几个时辰过去,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儿有所减缓,就是头还会时不时作痛。
他倚靠在车厢里闭目休息,萧彦一直看他,隔了一会儿,蓝凌风轻声问:“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老是看我。”
这般厚脸皮,萧彦实乃无语,随口问:“你闭着眼睛也知道我在看你?”
“这是感觉,心里能看见。”蓝凌风说:“人在江湖飘,眼睛不灵活,早死八百回了,你们坐镇军营,有军队保驾,体会不到这种风雨飘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