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了官又喜提三天假的田立人当即决定带上老婆、女儿和小儿子去庄子上度假。
田世昌苦着脸送他们到庄子,其实他也可以度个假的,结果父亲让他看家!
田世舒的两个庄子是挨着的,如今合为一家共有良田一百五十亩,改名五谷庄,庄头是刚到京城的有利。
因为有利是做财务的,又给他安了个懂农事的佃农当副手,如今庄子正忙着建六畜的棚子。
五谷庄今年有一半没收成,所以收入很是惨淡。田世舒勉励了一番,列出了冬天创收计划——种蒜黄。
暖棚早就已经搭好了,现在只需要去豆腐坊收豆渣,沤肥,再多收一些大蒜即可。
田世舒望着一圈土房子恨不得叉腰大笑。这个时候采光不好办,遮光还不好办吗?所有暖房不开窗就好了呀。
种蒜黄多方便啊,蒜头往土里一插,暖墙一烧,偶尔浇点水,半个月收割一次。一茬蒜头勉强割三次,就重新种下一批。
这大蒜头才几个钱?
新鲜的蒜苗多少钱?
我天,一本万利。
来到庄子最高兴的就是双喜小朋友了,天天在泥坑里打滚,偶尔还能吃一口。
偏郡主还不让拦,非得说接地气。
老爷、夫人也由着。
跟着的两个婆子想罢工。
第二天夜里田世舒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她就说忘了什么!
要不是她想搞点奶茶喝喝,她还想不起!
皇后给她的信物——镶金的碧玺大螃蟹啊!居然还躺在她空间的梳妆台上。
怎么办?
皇后不会误会她贪污吧?
第三天,庄上给装了一车干蘑菇、木耳、活鸡鸭,一家人又拖拖拉拉地回城里做牛马了。
田世舒和田傲骑马走在头里,田傲想起一事:“姐,崔协律郎给沧海一声笑写了谱子,还说要请您品鉴呢。”
田世舒满脑门问号,“这人是怎么会知道这支歌?”
“嘿嘿,我们音律课,就我不会乐器,他们嘲笑我,我怎么能让他们比下去呢?结果协律郎说词很好调也不错,应该以笛声和琴音。”
“你选了什么乐器?”
“暂定的笛子,我觉得这个潇洒。”
田世舒若有所思,“傲啊,你说咱家人是不是得提高一下音乐素养啊?”
“啥意思?”
“大哥、二哥和我都不大懂音律啊。”
“大哥怎么会不懂,大哥是会的。”田傲驳斥。
“嗯?”
“咱们在微露草堂时偶尔也有人来教。后来大哥去了少林,父亲的那位同窗好友就擅古琴,有教大哥的。”
所以小丑竟然是我……和二哥。
很好,很好,有人陪的感觉真好。
田骄:我可太谢谢你了。
“二哥口哨吹得很好。”田傲继续。
“这不算。”她终究露出丑恶的嘴脸。
“噢。”田傲也不争辩,而是问:“那你到底去不去?”
田世舒摇头:“我又不懂,还是别去丢人了。”
“可是协律郎大大的夸赞你的这首词呢,他说姐姐很有天赋。”
田世舒有些脸疼。
可这熊孩子是自家的,她也不好胡说是哪里学来的,只能默认这是自己激情创作。唉,苦恼啊!
京城的百姓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三天过去,大街已经恢复了生机。
田家人从东大门穿城而过回到果子巷。
管家三元已经带人候着了。田世舒扫了一圈问道:“四时呢?”
三元扬起笑脸:“大公子说犯事儿的这批人的铺子、田产要折卖了,四时去盯着了。”
“咱们家账上还有多少钱?”田世舒好奇了,居然还能买得起铺面?
“郡主说笑了,四时是替您去看的。”郡主是不是忘了,四时是替她管账的。
田世舒不好意思的搓搓鼻子,傻笑了一下。
“我呀?”她账上也就当初父亲带来的那一万两吧?噢,还有有利带过来的一千多两。可……不留点备用金吗?
买田还是买铺子好呢?
一路盘算着她回了内宅。
四个丫环围了上来,“郡主,只让我们 跟着雅意姑姑学习,也不吩咐做事,您是不想要我们了吗?”
“先让雅意教你们,多知道些总不会错,再说你们提笔写字是老大难,我看谁再写错字就罚抄书。磨刀不误砍柴工,若是觉得行了,我让人送你们去有利那里学财务。”
“真的?”冬雪耿直。
“我骗过你们?”
四人摇头。
“帮郡主我准备衣服,我要去洗澡。”
如今一家之主住进了东侧的载福堂。
偌大的萱园成了一家人聚会的地方。
晚膳后,一家人聚在一起煮茶聊天。田骄说:“戚家审的差不多了,大理寺核准了斩立决,夷三族。行刑的日子定在二十七。”
田世昌点头,“我也听说了。”
“这么急?”田世舒汗毛一根根往起立,“不用廷议吗?”
“迟则生变。”田世昌淡淡开口,“戚家管理着国库,问题多多,想必惹了众怒。”
田骄继续:“原来禁军那几位也是受他煽动,听陛下的意思我们大概还要大改。”
“禁军死了多少?”田世昌问
“不到两千。”田骄语气平淡,“涉案三千不止。”
“都杀啦?”罗氏脸有点白。
田世昌摇头:“依陛下的作风下边的喽啰死倒不至于,估计得换个地方过活,这辈子甭想进京了。”
“有命在比什么都强。”罗氏叹口气,“你们在外边当差也记住了,凡事要以保命为前提,不要让爹娘担心。”
一想到那天三个孩子都在外边和人搏命她就心惊肉跳。
见双喜打呵欠夫妻俩带着他走了,错过这个觉头子,下次何时再困就难说了。
剩下兄妹四个,互相看了一眼,“比划比划?”
“走。”如今田傲也发奋了,上边三个都不孬,没道理他不行,不然让小弟怎么看,因此他拉着田骄当陪练。
田世昌:“妹妹你对敌经验太少,若那日辽王暴起伤人你可能躲得过?”
提到此事,田世舒皱眉,悄悄凑到他身边:“大哥,那天是不是陛下挡在我前边了?”她当时确实分神了。
田世昌有点不自然,“陛下是行伍出身救人是本能反应,你不必介怀。”
田世舒松口气,“我是担心他介怀。”这要是伤着了还不得取她狗命。
田世昌从角落拿出个曲里拐弯的枣木棍子,“试试顺手不?”
田世舒挥舞两下,“不错,还怪好看哩。在哪搞到的?”
“自然是买到的。”
“你钱够用吗?我给你些?”
田世昌从旁拿出一个木剑,“来吧。我也学学你那两招。”
田世舒哈哈大笑,一棒子砸了过去。
田傲得空终于说了一句:“姐,你偏心。大哥、二哥都有俸禄,还给大哥钱,你应该关照你的四弟。”
“大哥有俸禄吗?”
“你是有多不关心我?太子伴读是七品官好吧!”田世昌的剑带起一股罡风。
田世舒挥杆格挡,“有品就不算低。”
田世昌摇头,“你这样不对,我这若真是把剑,你的兵器岂不是伤着了。”
田世舒表示受教了,“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