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说完,并不想结束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气息再次往我这边凑了凑。
我轻轻推了推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此时的我,眼睫未颤,正巧也盖住了我眼中的紧张与期待,嘴巴像涂了蜜一样,即粉艳又水润。
就这样微微张着,好像溺水的人终于得救上岸,获得了大口喘息的机会。
连带着胸脯的起伏,都有些明显。
脸颊两侧的红晕恰到好处,头发因为这几日总是窝在椿秀宫,自然的垂下去,不加任何装饰,反而更显洁白的美感。
我的双手放在嬴政的胸前,迟迟得不到回答,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眸。
我笑盈盈,又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今晚,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
嬴政的眼睛一眨不眨,有种和月亮比谁更亮的态势,就那样近近的,盯着我看。
他动了动喉结,一出口,声音却比刚才哑了不少,“本王今晚,已向大臣们宣告了不久之后就要立后……”
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开口就扯到了晚上的事情,明明答案不是这个。
听他说完,我的笑意更甚,踮起脚尖,双手缓缓向上,捧住了他的脸,亲了一下。
但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只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阵风吹过,刚刚赏月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今晚天空中唯一飘过的一朵云彩,毫无征兆的遮住了半边月亮。
子时三刻,苁帛被老宫女送了回来。
老宫女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外,头微微低着,看着窗户处传来的屋内床榻间的烛光,敲了敲挂在椿秀宫右侧的门栓,“樊小姐,人给你送回来了。”
“小姐,我回来……”
“都退下吧。”
嬴政的声音从椿秀宫内传来,比起平时的冷冽,此时能明显听出言语中夹杂着放肆的情欲。
夜色很静,秩序稍微琢磨一下,就能大致听出声音传来的方位。
和细小的,女人的轻吟声。
老宫女在宫内待的时间久了,脸上都有难掩的错愕,苁帛的脸更是红的明显。
两个人在椿秀宫外默默地行了个礼,不再说话,消失在了椿秀宫门前。
这种礼节,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
我的头发有些湿腻的贴在脸颊两处,眼睛因为欲色沾满了雾气,此时的脸颊不能用红来形容,而是嫩的滴血。
胸前如两座耸立的山峰,山顶处更像是火山,随时要爆发。
另一个当事人此时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想要抓住他,抓的紧一些。
可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准确的来说,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力气。
短暂的对视,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满腔的情意,直勾勾的看过来,我被盯得眼神乱飘。
“我不要看你了。”
这是我最后的骨气。
随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将脸颊贴近头枕。
转身的时候,我的屁股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肤,这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
可等我反应过来,早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我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引狼入室吗?
……
靠近床榻烛台上的蜡烛,因为一直没有人去管,都快燃烧殆尽了。
蜡油围着烛台堆了又堆,显得厚重了不少。
我对于自己什么时候彻底睡着已经迷糊不清了,只记得最后听到的声音是较远处传来的鸡鸣。
等我彻底睡醒后,发现自己身旁的地方早就没了人,被子里面都变得有些温凉了。
“苁帛……”
我一开口,这声音简直如公鸭破了嗓子难听,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一晚上的战绩,再加上没有喝一口水。
此时的我还能说出来话,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捏了捏嗓子,还是自己下床找水喝好了。
从被子里坐起,看到自己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袭衣,谁又能想到昨夜是另一番景象。
不知不觉,我的脸又熟透了。
掀被下床的瞬间,我直接毫无任何征兆的跪倒在地。
“玛德,这还是我的腿吗?!”
我气急败坏的扭头看向自己那不争气的双腿,想着用双手支撑着自己起来。
非但没起来,又把自己摔了一次。
两次累加,疼得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
“苁帛……”
我无可奈何的再次开口,幽怨又沙哑的声音好像一个漂泊的女鬼。
屏风的门帘被掀开,鞋子是尊贵的黑紫色,一开始的步调是慢的,在我看到的一瞬间,脚下就像生了风。
“怎么了?”
嬴政将我抱起来,他走到床边坐下,并没有将我放到床榻上,而是让我稳当的坐在了他怀里。
“……”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解释刚刚的一幕。
以及为什么我是趴在地上的。
“不说?”
他突然凑近我,眼神里带着担忧和探究,以及,一点点燃烧起来的欲望。
刚解锁人生新项目的人总是充满好奇和期待的,乐此不疲,不倦的想要将新项目翻来覆去左了右的研究透彻,研究明白。
就比如,现在的他。
“我,想下床找水喝来着……”
眼看我和他凑的不能再近,我感觉低下了脑袋,声音嗡嗡的就像一只小苍蝇。
嬴政脸上的表情从不解转变为了笑意,甚至没忍住,索性直接请笑出声了。
“不许笑!”
我将脸埋进他胸前的衣襟里,气急败坏的捶着他的肩膀,听着他更加放肆的笑,更加用力了。
“下次直接让苁帛来就好了。”
他任由我捶了一会儿,眼波温柔流转,最后还是一只手直接抓过了我为所欲为的两只手腕。
我不得已,只能抬头看他,气鼓鼓的眼睛盯着他,在无声的抗议他的行为。
嬴政将我的两只手放在他的胸前,宠溺的看着我,嘴角挂着的笑从刚才就没消失过。
下次谁要再说他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暴君,我定要和那个人争论半天才行。
和嬴政关系不熟就不熟,凭啥要说人家的坏话?
“要请宫医过来看看吗?”
“不用不用……”
我连连摇头,一副没有准备好理所应当被别人伺候的样子。
嬴政轻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腰上,缓缓向下,只是将我举起又放下。
我就从侧坐变成了跨坐,和他面对面。
他的唇附上,只是一下又分开。
贴在我的耳垂间柔声细语的对我说话。
“你是本王的妻。”
“是一国之后,一切都是应该的。”
“连本王,也是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