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亲自下令,办事效率极高。
不过片刻,丫鬟的家人便被带到现场,规规矩矩地跪在一旁。
太傅府上的王胖子本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没跑多远,便被眼疾手快的官兵逮了个正着,押解至此。
一见到高高在上的张承宴,王胖子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裤裆瞬间湿透,“皇上……小的也是受人胁迫啊!求皇上开恩,饶小的一命!”
丫鬟见家人都安然无恙,情绪稍稍平复,当即指着王胖子痛骂,“你胡说!你分明是吃里扒外,给外人当走狗,哪是什么被胁迫!”
张承宴神色平静,并未出声制止,任由二人相互指责。
这种狗咬狗的局面,往往能让他们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片刻后,御林军上前,用力按住王胖子,厉声喝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王胖子哆哆嗦嗦,“是……是周员外的儿子!”
此言一出,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
“周员外家那儿子,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
“简直是胆大包天,不怕遭报应吗!”
“依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背后肯定还有人撑腰。那可是探花郎,日后必定飞黄腾达,肯定是有人不想让他踏入仕途!”
张承宴眉头微皱,只得再次下令,派人前去捉拿周员外的儿子。
不多时,御林军匆匆返回,“启禀皇上,周员外一家十三口,皆已中毒身亡!”
看来这是被杀人灭口了。
这周员外背后的势力,极有可能就是陷害荀元善的罪魁祸首。
“人虽已死,但调查不能就此中断。彻查他们平日里与哪些人来往密切,另外,仔细排查今日进出周家的人员。周员外敢做出这等事,想必不是初犯。若查出他还有其他恶行,就用周家的钱财,补偿那些曾受他迫害的百姓。”
“遵旨!”
如今荀元善的冤屈已然昭雪,张承宴在百姓面前也将这场戏演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便交由府衙继续深入调查。
张承宴目光转向丫鬟,“念你是受他人胁迫,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判你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说完,他又看向王胖子。
王胖子吓得浑身筛糠,拼命磕头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周家之人已死,而你身为太傅府上的家生子,父母早已不在,对方如何拿你亲人威胁?你竟敢在朕面前撒谎,还背叛主家,吃里扒外,罪无可恕!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言罢,张承宴缓缓起身,“回宫!”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圣明!”
众人纷纷跪地,高呼万岁。
场上的学子们更是跪地磕头,感谢浩荡皇恩。
今日皇上看似只为荀元善主持公道,实则也是在为天下广大学子撑腰。
经此一役,看谁还敢再使出这般下作手段!
虽说无法杜绝所有的阴暗勾当,但至少能让不少人望而却步,不敢轻易生出害人之心。
一踏入宫门,张承宴便立刻吩咐王德才,“你即刻去找几个文笔出众之人,撰写一些赞颂朕的文章,将今日之事在京城大肆宣扬,务必做到人尽皆知。”
“是,奴才这就去办!”
白梧桐的轿辇就停在不远处,全程听得清清楚楚。
见皇上归来,当即赞道,“皇上圣明,元善此番洗清冤屈,往后必定对皇上死心塌地,肝脑涂地。”
张承宴一想到明日京城之内,定会有诸多百姓传颂自己的英明之举,心情大好,便让白梧桐与自己同乘龙辇。
“堂堂当朝探花,怎能任由宵小之徒肆意污蔑。好在他们有主见,懂得闹到朕跟前,这才没让奸人得逞。”
若是没来,那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白梧桐轻倚在张承宴怀中,美目微凝,神色忧虑,“皇上,周家一十三口皆中毒身亡,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么多人灭口,要么是早有预谋,提前便安排好了一切。要么就是得知事情败露,临时匆忙赶去动手。但不管是哪种情形,都足以表明对方手段狠辣,势力不容小觑,身份更是非同一般。”
她扬起如花似玉的小脸,眼神清澈委屈,“皇上,臣妾思量,这幕后黑手的所作所为,更像是冲着臣妾来的。不然,为何专挑荀家人下手?他这是想借打压荀家,来让臣妾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