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周掐着一只烤得金黄的蛋挞,暗自思考。
梵西默默靠近,梵西默默把盘子里的蛋挞消灭,梵西默默一口咬上越不周手上的蛋挞,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嗝。
越不周低头,看向自己手里就剩半只的蛋挞,还有已经清盘的蛋挞和眼前在灌水的梵西。
竟然产生了把她举起来抖三抖让她把蛋挞吐出来的冲动。
“你……你吃完了?”
梵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他手上还不肯放手的蛋挞又实施了“咬一口”的行动。
几乎要咬到他的指尖。
但又过分把握好了分寸,温热的气息只是路过他,而非停留。
可怜的越不周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他的手上咬蛋挞的行为本来就是越界的。
正如可怜的读者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梵西其实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在吓他。
正如他昨天在吓她一样。
她美滋滋地给自己的嗓子灌水,继续若无其事地坐在越不周面前,装作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越不周,”梵西抱着被子,指尖在杯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含笑接着说,“其实他长得最像你。”
说完话,她仍旧面色如常,指尖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杯子。
越不周回看她,在她耐人寻味的目光下逐渐明白她是在说刚刚那个帮厨。
从前人人说,陈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所以他决定来陈家时,他的母亲不可谓不担心,和他说了很多关于陈家的传闻。
商界的枭雄,学界的天才……在越不周说他是来陪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小女孩时,他的母亲沉默了。
“简单?”
面对母亲的担心,他真的重新思考了一番关于母亲的疑虑。
可是无疑,他仍旧不觉得梵西有什么复杂之处。
她是半道回家的,每天的生活就是随心所欲地把家里搞得生机盎然,饿了就找吃的,困了就随机找一个地方躺下睡觉,受委屈了……没有人给她受委屈。
她不简单吗?
越不周真的觉得她很简单。
可是越不周现在面对她。
看着她言笑晏晏。
却就这么,轻而易举,把越不周满心春水搅了个天翻地覆。
“可是,你笨笨的。”
越不周脑子里肯定闪过了无数人的面孔,然后抓心挠肺地猜测到底那个男孩在像谁吧。
猜来猜去,排除来排除去,把自己都要抓出血痕来,却怎么没把人想到自己身上。
……真是笨得过分。
过分到她都要怜爱他了。
于是,梵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左脸,在他的目光恢复清明,思路清晰之前又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梵西成了一只致幻菇,多看越不周几眼他就找不着道了。
“……明明就长得很精明啊……不是还被保送了吗?”
怎么实际相处愣愣的。
越不周现在很乖。
但是梵西当然清楚,这样的乖是梵西掐出来的。
如果他脱离了掌控,可能也会是一个疯子吧。
疯子啊……
可真是刺激啊。
“我长得很不合你的心意吗?”
越不周这话一出,梵西的手都松了松,好在越不周的下巴还是紧紧跟着她的手移动。
格外懂事。
梵西倒吸一口凉气,吐出一口热气,最后变成了一个加热器。
梵西掐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略微点了点头。
“其实……”
梵西没打算对他的脸发表什么意见,毕竟她还是个有道德底线的善良小女孩,但是看着他还真期待起来的神情。
迟疑三秒,终于良心被狗吃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都挺喜欢的。”
梵西先后点了点他的眉、眼、鼻,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梵西第一反应是——
越不周,不是当霸总的好材料——因为唇瓣没有过分凉“薄”。
但是保持在一个很好亲的状态下,唇瓣并不厚,只是恰到好处地丰润。
“嘴巴嘛……”
随着梵西的停顿,越不周的呼吸也随之一顿。
但很快,就又恢复成了原本的呼吸频率。
越不周希望她没发现自己过于没有出息的变化,梵西也就顺着他的意没有说。
只是指腹擦过一个暧昧的力道,接着说。
“看着很好亲。”
系统锐评:耍流氓。
可是被耍的越不周明显爽了。
下巴在梵西的掌心里蹭了又蹭。
梵西这才回复系统:“双方自愿的,就不叫耍流氓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