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各位能来赏脸参加陆某举办的晚宴,因为我有两件重大的喜事要宣布。”
陆振海环顾台下一圈,见他们都安静下来听他说话,才继续说:“第一件事是向各位介绍我的外孙,江折。”
他朝江折勾手,“来,打个招呼。”
江折朝台下点头,“首先欢迎各位来宾到来,我是江折。”
台下给面子的纷纷鼓掌。
虽然从未见过他,但陆承他们都认识。
即使不给这个素未谋面的晚辈面子,也得给陆承面子。
“除此之外的第二件喜事就是,”陆振海笑着招呼颜黎,“小颜,过来。”
灯光立即聚焦在颜黎身上。
她拎起裙摆,朝台下行了一礼后,才开心地挽上江折手臂。
颜黎的名字,奥克维尔的人都听说过。
来的宾客之中,不乏曾经追过她的人。
开始还好奇被陆振海选中的空降未来继承人是何方神圣,在见到本人后,那些公子哥都算是明白了。
敢情颜大小姐还是喜欢华夏人,他们这种金发碧眼的,她看不上。
陆振海音量提了些:“我在这里正式宣布,外孙江折和颜黎小姐的婚讯。”
坐在最前排的颜嘉荣带头鼓掌。
当初陆振海拿港口贸易权作为条件时,颜嘉荣以为是要让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给陆振海做小。
得知是远在京城的外孙,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失望。
以前陆振海将外孙赶出陆宅的事,他们可都有所耳闻。
要将他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被放弃的弃子,不是他的目标。
颜嘉荣将颜黎培养成世家千金,为的就是通过联姻,来振兴颜家。
江折就算是陆氏血脉,可他也是不被重视。
颜嘉荣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正要拒绝时,陆振海又补充:“我会选择江折作为我未来的接班人。”
他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颜黎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是她父亲,所有的决定都该由他来做。
现在看见未来女婿又是一表人才,颜嘉荣更满意了。
在京城有个女友又怎么样,来了奥克维尔,就只有被陆先生安排的份。
陆振海公开宣布,就代表尘埃落定。
他颜家振兴有望了!
好几杯香槟下肚,南枝已经微醺。
空气中的花香似乎越来越浓郁,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呼吸逐渐困难,浑身像是被蚂蚁啃咬,又痒又热。
南枝剧烈咳嗽起来,意识恢复了些许。
她想离开,但这里是岛,只有坐船才能回到岸上。
晚宴才刚开始,只有等宾客离席后才能回去。
南枝强撑着保持清醒,拿出手机,打了Jenny的电话。
艰难地说完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昏了过去。
她意识彻底消散之前,隐隐看见了台上江折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南枝再度醒来时,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许久,听见身旁响起惊喜的声音:“南小姐,你醒了?”
南枝偏过头,Jenny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得知你快昏倒的消息,我立即就让我丈夫去接你了。”
Jenny解释:“他借口说你是酒精过敏,好在陆振海先生同意了他上岛将你带回来。”
南枝浑身无力,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江折的眼神。
刺得她心脏抽痛。
“陆振海没有问什么吗?”
Jenny说:“我丈夫说,陆先生当时只说了一句,‘这症状不像是酒精过敏’。”
南枝眼皮一跳,陆振海果然是老狐狸。
“南小姐,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份不会引起怀疑的,”Jenny安慰她,“你戴了遮挡的面具,颜黎小姐也证实了你就是我。”
南枝只担心如果她被陆振海认出不是Jenny,颜黎也会被怀疑。
颜黎现在是破局的最大希望。
“幸好家庭医生来得及时,你并没有什么大碍,”Jenny凑前看了看她的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南枝向她道谢:“谢谢你又帮了我。”
“不用这么客气,”Jenny笑起来,“Luna是我的女儿,你救了她一命。用你们国家的古话说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还挺喜欢你的。”
她好奇问:“你是不是认识颜黎?”
南枝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Jenny说:“你在昏迷的时候提到过她的名字。而且你一直在喊‘阿言’什么的,是你心上人吗?”
南枝垂下眼,“是。”
虽然能看出Jenny人不错,但南枝还没打算就完全相信她。
她不想这么快就告诉她,阿言就是江折。
南枝昏迷了一天,在Jenny休息了两天。
她拒绝了Jenny让她多停留一段时间的邀请。
“我很快就会再来的,”南枝离开她家时,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下次再见时,再带我游玩奥克维尔吧。”
Jenny笑着说好。
南枝只请了一星期的假,她还要回学校上课。
万晓珊三人特意请了下午的假,去机场接她。
黎子萌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惊恐睁大眼,“天呐枝枝,只是一星期不见,你怎么脸色憔悴了不少?”
南枝拿出手机照了照,“有吗?”
万晓珊也附和:“有!”
南枝风轻云淡回答:“可能是因为花粉过敏晕了一天。”
耿恬恬忙拉住她,紧张地盯着她又看了一遍,“枝枝,你出发前不是带了药吗?”
“登船的时候丢了,”南枝疲惫地叹气,“有好心人收留我,但是奥克维尔的饮食我实在是吃不习惯,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万晓珊深表赞同:“对,他们大部分人都吃快餐,尤其是高热量的食物。芝士啊,牛肉啊,跟不要钱似的往里加,我们能吃习惯就怪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黎子萌说到吃就来劲,“枝枝回国第一顿,那必须得是火锅!”
吃完一顿火锅,南枝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她回到寝室,洗漱完倒床上就睡着了。
虽然Jenny家很宽敞,可她睡不惯那里的床。
即使寝室里的是硬床板,她也睡着颇有归属感。
“枝枝,说说你这些天在奥克维尔过得怎么样。”
黎子萌刚说话,万晓珊就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嘘,枝枝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