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渊快速生成战局报告，席凉一目十行扫过，将简单的命令先行布置下去，匆忙间都来不及给江若川一个正脸。
三维屏幕已经拉近，高清镜头对准了战斗最前线。
席凉在屏幕上在飞快的操作，间隙片刻，才回答一句:“等此战结束，我和你解释。”
闻言，江若川也不多做纠缠。
他站在指挥台上，面对屏幕观察战局，半分钟后说:“把后翼交给我。”
后翼主要是防卫和更替，权责简单，不容易出去，也不招人忌惮。
“后翼和左翼归你。”席凉冷静命令。
江若川有些意外但没拒绝。
他带上耳麦，将个人终端与主系统连接，很快耳麦里传来公共频道席凉的指挥声。
“伍龙、司北明你们俩全权听从江若川指挥。”
左翼负责海盗团的攻击和防御，稍有不慎可能会全军覆没。
给他，这是席凉的信任。
宿白:“宿白就位，汇报右翼战况。三分钟内，无人机折损百分之九十，轻甲准备就位，防护网已开启，全速前进中。”
“方圆就位。前线轻甲易损伤过半，敌军火力猛烈，防护网破损严重，预计三分钟内轻甲全损，请求支援。”
话音刚落，席凉的精神网增强一倍不止，敌方火力明显变小，前线压力骤减。
方圆松了口气，重新集中注意力:“重整防护网，改装重火力，预计需要三十秒。”
“宿白，标记点，注意闪避。”
知道老大要开炮，宿白声音控制不住地雀跃:“收到。”
“伍龙就位，左翼海盗火力凶猛，轻甲折损百分之八十。格兰特斯恩躲在我们的战甲中，目前不确定是几号。”
江若川的精神力竟然覆盖住整个左翼和后翼，多了一层精神力保护，伍龙竟然挺不习惯。
“后翼168号。”
在鸿渊还没扫完左翼轻甲时，江若川已经锁定目标。
伍龙真是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
江若川刚想开口叫人闭嘴，就听到公频上席凉点名批评:“伍龙，少问废话。”
这也不能怪伍龙。江若川也知道自己在远征军信任度不高，又一向温和，伍龙下意识地怀疑指挥官的判断这很正常。
如果换做是席凉指挥，伍龙一定就不会问，直接去干。
伍龙问这一句的间隙，格兰特斯恩已经换过机甲。
“后翼309。”江若川再次标注位置。
这次倒是没有人问，但在自家营帐里，也不好开火，就近的军卫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格兰特斯恩精神力震晕一大片。
司北明和伍龙又不能及时赶过来。
不过，江若川也没打算让他们做些什么，能够根据方位避让开格兰特斯恩，就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左翼89号。”江若川精神力追格兰特斯恩已经有半分钟了。
对方机甲换得很快，有时甚至控制近十辆机甲，不好判断具体哪一个是他。
伍龙闭了麦，低声骂道:“真像个泥鳅，滑手得很！”
他的视野里一片漆黑，回头看，星图上蓝汪汪地一片，全是自家友军。
除了江若川给他标记的红色光点，时不时跳动外，他看不出来后方一丁点不对劲。
这简直恐怖。
谁知道这插向自己的刀啥时候落下？
倒是鸿渊与江若川配合无间，江若川报什么位置，那处轻甲就被系统锁定，逼得格兰特斯恩无法藏身，不停更换战甲。
宿白:“敌军主舰开了高能量粒子护盾，毫发无损。前面轻甲损伤二三十架，有一个缺口，冲不冲。”
席凉盯了一下前线:“给你七秒钟，距离控制五千米以内，到点即刻散开，弧形返回。”
宿白:“收到。”
光影屏幕前，红色的小点犹如深海巨鲸，席凉一炮轰开的地方露出巨鲸的牙齿。
宿白带领一小队全力冲向前方，犹如利剑，刺破虚空。
宿白很享受与指挥官配合的战斗状态，比如此刻明明是深入敌营，如同一只诱饵引蛇出洞，但他丝毫感受不到死亡的威胁，只有兴奋下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心跳加速。
在指挥官精神力的保护下，他绝对安全。
这是多年协同作战产生的绝对信任和刻板印象。
红线迅速聚拢，像是张嘴吞掉这柄长剑。
比预想中的来得要快，第六秒钟时，完全来不及命令，席凉直接将三十架战甲从巨鲸口中捞了回来。
宿白劫后余生。
根本来不及分散躲避，太近了，对方的火力更换，近程火力更猛烈。
他都能从舷窗里看到红标玫瑰战甲闪着火光的样子。
姜寒鲛的精神力与席凉的精神力无形碰撞，冲击力回荡，瞬间清出一条万米间隔，区域内无一辆战甲幸免。
万米之外的战甲被震得七零八落，摇摇晃晃，精神力差点和位置近的人，甚至会七窍流血，精神力高和远些的人也头昏脑涨。
余波震到了后翼，江若川侧首看了看席凉。
席凉手上操作停顿了片刻，看样子并无大碍。
鸿渊看着仪表盘上的数值变化，声音难得带上一丝忧虑。
“饕餮的精神力增强了。精神力波动值比上次见面紊乱许多。”
“就峰值数据来看，她的精神力水平已经逼近三阶标准，完全超过斯恩上将了。”
“这不符合常理。”
江若川沉吟片刻，说:“饕餮进化了。姜寒鲛的饕餮本身就具备吸食他人精神力的功能，但转化效率不高，眼下这种情况，她应该强行提升了转化效率。”
“这种也能称为进化？”
“勉强算吧。”江若川解释道，“就是不知道副作用中有没有成瘾性。”
鸿渊抱着数据分析:“从精神力图谱分析来看，她的精神力紊乱但不混乱。推测成瘾性应该存在，但是不大。类似于烟草酒精，完全在可控的范围。”
“只不过……”鸿渊思路一向清晰，少有卡顿。
“不过什么？”席凉面色不悦。
“只不过她好像对指挥官的精神力情有独钟，或许也可以说是很有食欲。”
鸿渊将数据切换到光屏右下角，方便两人观看。
“你们看，她在触碰到指挥官的精神力的瞬间，精神频率瞬间提高了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