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柒月昏迷了一周,时间转眼到了8月28号这天。
一股庞大如洪流一般的功德之力灌顶没入。
沉重的眼帘缓缓颤动,浓密卷翘的睫毛在光影中如同展翅欲飞的灵蝶。
那一瞬,楚君辞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奇迹在开花。小姑娘周身浓郁的腐朽的死亡气息仿佛一瞬间散开。浓郁的生命气息在跳跃,灵动美好的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太久没睡,眼花出现了幻觉。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刚才她眼睫颤动是自己眼花了。
楚君辞说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心境。从绝望到希冀,再到煎熬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从未有过的漫长。
甚至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总惹她,其实他可以温柔的,可以变成她看得顺眼的样子。可以低头专注的看着她并对她说一声喜欢的。
这一周的等待,他思绪凌乱,却更惶恐,生怕所有未曾宣之于口的喜欢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现在,小姑娘是要醒了吗?
楚君辞忍不住心生期许。
他一定,一定要告诉她他的喜欢!他不想留下遗憾。
姜柒月费力的睁开眼。就对上一双赤红的眸子。惊得她差点儿一个如来神掌扇过去。
直到混沌的视线清明,她看到了一个胡子拉碴,眼睛通红,黑眼圈浓重,颓靡狼狈的脸。
呃……
“你这造型,是什么新潮流吗?”姜柒月张了张嘴,嗓子像吞了玻璃碴子。干涩疼痛。
她不舒服的皱了皱黛眉。楚君辞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温刚刚好。
他捏着陶瓷勺子,舀了一勺水,小心又专注的递到她的嘴边。
老实说,姜柒月很惶恐,这个毒舌的家伙是被人夺舍了吗?
她嘲讽都不带还嘴的?
还不在状况内的姜柒月心中思绪跳跃。
见她不喝了。楚君辞迟疑的捏着勺子,声线暗哑温柔,眸光里透着淡淡的宠溺,望着她时,如一汪流淌的热泉。不似初见一眼惊艳时的距离感“不喝了?还难受吗?”
姜柒月忍不住咋舌“你真是楚君辞?”
楚君辞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什么,又倏地闭上,额角青筋克制的跳了跳,才弯起唇角挤出了一个潦草的笑容“如假包换。要不你验验?”
“咦惹,胡子拉碴的,下不去手。”
楚君辞看到她脸上生动的小表情,即使一脸嫌弃,他仍旧觉得稀罕的紧,看不够。这模样儿骄矜又可爱。比昏迷时死气沉沉的样子灵动鲜活多了。
只要人没事,嫌弃他一下子又不会掉二两肉。
要是姜柒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抵会强烈抗议咆哮一句:我那是嫌弃一下子吗?我是一直很嫌弃好吧!
大抵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糟糕。楚君辞歉意的冲她笑笑“抱歉,没注意,我现在就去洗!”
说完,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直到人消失在主院。姜柒月才突然翻身坐起。抱着薄毯,呆呆的盯着窗外。
楚君辞那个样子,显然是守了她很久。她昏迷了多久,她自己心中有数。
孤寂太久,心仿佛都化成了一颗无知无觉的顽石。
可刚才一睁眼,看到那个人的瞬间。姜柒月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滚烫的熔岩包裹……
大抵是她也渴望过平凡而热烈的烟火气吧……
姜柒月自嘲的笑了笑。
再抬眸,眼底翻涌的情绪平息,仿佛一切都不曾乱过。
但到底心湖有没有被那滚入的滚烫熔岩激起涟漪,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黑皇。”
【吼吼:哎嘿,本皇在呢。咔嚓咔嚓……】
姜柒月看着啃着猪肘子,迈着人步而入的黑皇,沉默了……
“你主人昏迷不醒,你炫的挺香?”
嗖的一下,在姜柒月阴恻恻的目光中,黑皇动作迅猛的将两爪连同猪肘子背后。可惜手臂太短,身子滚圆,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姜柒月都要被这只蠢货给逗笑了。
“我昏迷,你在哪儿?”
大概是察觉到了杀气,黑皇缩了缩不怎么明显的脖子,小豆豆眼滑溜溜的乱转,心虚道【吼吼吼:主人你听我狡,呸,听我解释,我不是上山吃饭嘛,发现个特务窝点。】
姜柒月冷睇它,眼里杀意汹涌。
黑皇忍不住打了个响鼻,立刻丢下猪肘子,举爪【吼吼吼:主人,我发四!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了,他们在一个有应龙图腾的洞窟里。】
“然后呢?”
【吼吼:我把他们打晕了丢在那里。银雪在看着。】
“银雪是谁?”
【吼吼吼:我小弟,我在大青山收的狼群首领。主人,我厉害吧!以后你不缺肉出了。想吃什么你点,我让小弟给你送孝敬。】
姜柒月:……
她能指望从一个吃货憨批熊嘴里听到什么有质量的内容吗?
突然,她表情微顿,看向这个坑货“你刚说你发现的特务在哪里?”
黑皇一脸懵【吼吼:大青山一个洞窟里?】
“什么洞窟?”
黑皇挠头,爪子上的油脂糊了一脑壳。
姜柒月:……
【吼吼:应龙图腾的洞窟?】
问我?
姜柒月冷着脸“出去!”
【吼吼:哦……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
姜柒月看着碎碎念的大家伙,脑门儿黑线“等等,带着楚君辞去洞窟看看你抓的俘虏!”
【吼吼:看人宠?那我可就不饿了。】
姜柒月:……
它到底对人宠有什么执念?
楚君辞匆忙洗了个战斗澡,换了一身衣服,短寸的头发还滴着水。他便匆匆往住院跑。
刚进院子,就被跑出来的黑皇熊爪压住了肩膀。
这脚是怎么也迈不动了。
“黑皇别闹,我要去看柒月。”楚君辞黑了脸,勉强忍着脾气。
【吼吼吼:主人让你跟我走。】
“别吼,你刷牙了吗?”楚君辞被怼脸的口气熏得一个倒仰,差点儿窒息。
【吼吼:走不走,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根本听不懂!
楚君辞咬牙“你别闹,忙着呢,自己上山逮野鸡玩儿去。”
【吼:不走我抗你走。】
“喂喂喂,你干嘛啊你!”楚君辞黑了脸,被这坑货熊直接提着腿拖走。楚君辞两眼一黑,玛德,脑袋磕门槛上了。这坑货不是想带他走,而是想把他送走吧?!
“黑皇,停下!我跟你走!”
楚君辞差点儿咬碎后槽牙,第一次崩溃且深刻的明白鸡同鸭讲的意思。
【吼吼:早说不就完了!害我费劲。】黑皇豆豆眼里满是嫌弃。
楚君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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