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突如其来的举措,消息蔓延到迅速的,让朝廷上下都一清二楚。
之前本就看不惯她的一些大臣,在此时越发肆无忌惮地开始觐见做小动作。
尽管小皇帝对此事丝毫提不起兴趣,甚至早早打发去了,可这些人依旧乐此不疲。
“首辅虽然深得皇上的心,但皇上可不要忘了,他还是一个臣子,我们为人臣子的,怎么能够做到如此以下犯上,甚至将亲王都扣押,皇上您还不知晓此事。”老臣一脸热泪盈眶,肺腑之言张口就来。
“皇上,张大人说不错啊,要是真的对一个佞臣如此待遇,这日后朝廷上下,又该如何自处?亲王虽说是个外放的,但好嗲也算是皇室中人,皇上可不能够让区区一个臣子爬到皇帝的头上去了,步历史中的后尘啊。”
......
小皇帝微微蹙眉,有几分不悦,眼下已经是听不进去这些大臣在这时噼里啪啦说上的一大堆了。
他神色不悦,身边的人倒也能够瞧得出来,可还是硬着头皮献言:“皇上不爱此类话语,微臣早已得知,但微臣并不怕死,怕就怕在,在微臣的有生之年,不能够尽力地去辅佐皇上,怕就怕在皇上去听信了小人之类的话。”
他说的很是诚恳,小皇帝却是眼一闭,再微微抬起,斥退几人,冷声道:“既然都知道朕不爱听了,就不要在这里留下来,反而讨不得好,朕已经将这些话都听腻味了,都退下吧。”
那大臣看起来都快要被小皇帝给逼得,打算效仿从前的先烈去撞柱,但小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见到这样的场面,着实是有些多,早在这些人要动作的时候,小太监们早早地就绕到了大门口,甚至连那些柱子都给绑上了棉布。
以防止这些人一时之间被小皇帝给气到了想不开。
“带下去。”
一个大臣开了先例,从这场子上被人给拖下去以后,还要嚎上两声,剩下的,甚至连说都不想说什么了。
其实他们有接近一小半儿的人,当初也并未受到首辅多么大的剥削,只是那位贪财贪名利,伤人性命的事情,做的还是少。
其次,现在首辅也的确是在往好的方向走,既然摄政王都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明晏首辅现在是真的在一件一件地慢慢改过,既如此,他们根本就没什么理由要去和皇上跟前的红人争夺什么。
这不是给自己找死么?
“你们!刚才陛下就在面前,你们难道不知道多说些什么嘛!都跟在我身边坐什么,都是些饭桶!”刚才那个觐见最为深刻的半老臣子,气的脸色红的有些发青。
底下的人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个什么,终究是将这件事给掩盖过去了。
此时,宫廷之内,小皇帝一手摸到了平日里磨墨用的砚台,脸色有些发青,他攥紧了又放开,几次反复之后,忽然猛地一下将这方砚台给抓起来,随后朝着刚才那些大臣跪着的地方猛地一掷。
砚台落在地上,摔得个四分五裂,好不惨烈。
旁边常年侍奉的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要是刚才皇上忽然发飙,就对着那些大臣,恐怕明日里暴君的罪行又得加上一条。
“这一帮老东西,就知道对朕指指点点,朕难道还需要他们在这假仁假义?”
“不就是仗着自己侍奉了几朝的身份,有一点资历,就敢在朕跟前卖弄!朕看他们就是在先皇在世的时候,被纵容惯了,在朕的跟前,竟然也敢如此作风!”
“传话下去!朕近日以来,都不想要见到任何人!染了风寒,不知道何时才能上朝!”
另外,小皇帝也同时将和晏青辞之间的书信准备好送了出去。
晏青辞还在行宫里,就得知了这么些朝廷之上的趣事,她淡淡扫了几眼这书信之上的内容,虽说小皇帝只是叫她专心做事,勿要管其他人插手,但是晏青辞全然已经凭借对他的了解,推测到了个近日宫中的情况。
“皇上恐怕这几日,不是在责罚大臣,就是已经闭关不见人了。”晏青辞摇摇头,道:“也不知道这个脾性何时才能改改,若是叫后人前来撰写史书,恐怕皇上的口碑都......罢了,他也不会是在乎这些虚名的人。”
此时,晏青辞就站在太妃住处门口,昨日里的那几个刺客,已经抓住了,在她手底下有几个没熬过去,剩下的送入慎刑司以后严刑拷打,还是没说半个字。
不得不说,这个太妃,或是燕熙允这个亲王,很是有调教手段。
晏青辞一进门,门前几个太妃身边的老丫鬟就对她格外警惕。
“晏大人,听说您已经抓到了刺客,那现在还能够将这些围在我们身边的士兵都给遣走了么?”太妃发话。
“遣走?”晏青辞微微挑眉,她走上前去,一身青白色的长衫,挺拔的身姿比太妃要高上一个头,显得有些压迫性。
“晏大人之前不是说,这行宫可能是有刺客,为了保护本宫与王爷的安全,所以才特意保护我们的安全么?既然现在刺客都抓到了,那安全也是自然的,难道现在晏大人这是打算对本宫进行监视?”太妃柳眉倒竖,原本看起来清丽的面容,此时也显得有几分狰狞。
“这样啊,太妃娘娘,虽然不知您是在何处听到本官抓到了刺客,但是本官以为,这刺客肯定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成事,所以本官以为,还是要多留些人在此处,也算是为了太妃娘娘您考虑,否则,太妃娘娘若是要出了办点事,下官可不能够与上面交代。”
太妃听到她这番话,虽然不再说什么,但已经逐渐变了的脸色,却显然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情。
那些丫鬟们,也摆出一副不是很欢迎晏青辞的表情,整个庭院,都恨不得现在就将晏青辞给请出去。
可晏青辞这么一个平日最会察言观色的人,此时就像是毫无所觉,赖在这院子里不走了的样子。
她自顾自扫了一下这周围的布置,很寻常,寻常的与前朝那些剩下的妃子居住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那么,根源就应该从太妃身上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