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然知道这一点,然而现在无凭无据,却不能够去搜燕熙允的宅子。”
“为何不能,王爷从前可都是不管不顾的,现在为何要忌惮那么多!”姬无情不满道:“如果王爷真要是变了个人,这都让我不知道日后是不是要真的跟随王爷了。”
姬无情虽然之前与宇文夔之间打了那么一个赌注,可之后还是心甘情愿地跟随在宇文夔身边了。
“我记得,京城的下面,有一个地下黑市,常年从事人口贩卖,如果真的有人失踪,可以先在那边报一下,让人特意去查探,这个黑市有个规矩,只要是买家有钱,什么人都能够给你弄到手。”
“至于那个燕熙允那边,自然也要一直查着,只不过两边着手,找起来更快。”
姬无情的提议,的确是有些作用的。
晏青辞失踪,宇文夔这次的确是太过着急,都失去了他以往那样的风度,没能够在第一时间,保持着一个非常强有力的清醒的大脑,反而是越发的着急,这都不是他平常的作风了。
他捂着头,这就让自己手底下的人,赶紧去黑市里面弄了一张要求的清单,但是没有提到这个人的身份。
因为他发布的这个价格,着实是有些高,很多人都非常动心。
一时之间,这帖子是传得特别快,甚至很多人为了得到这笔钱,已经委托自己手下的人,到处寻人了,谁先找着,就能够拿到钱。
可这一切,都与晏青辞身边的大妈无关。
这位大姐,是个信息落后的人,一心一意就想着做老本行。
因为不是什么道上的人,所以也不会去参与什么争斗,自然也不会去买卖什么危险的人,只要转手到了青楼,至于别的,她就再也不管了。
所以晏青辞与她商量了许多次,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意。
她油盐不进,在晏青辞还要说话的时候,就索性用纸张塞住了晏青辞的嘴巴。
“你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不过我看你,怎么都不太像个男人,该不会是宫里头的公公吧,我刚才摸了一下,发现你好像没有那个。”
“这样的,要是做了小倌,这日后也不好过啊。”
生平头一次,晏青辞听到有人在可怜她没有生育功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悲凉了。
她当然不需要那样的功能,这辈子也算是用不上。
“不过我是不能够放了你的,这你要是回去了,我肯定就死翘翘了,你看我这个做生意的,一门心思就只做这个,但是你刚来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的确是贵重,我已经拿去当掉了,当铺的老板说那都是上等的丝绸。”
“当即就给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最多也就是个哪户人家被仇人抓的小公子,可没想到你可能是个大官儿啊。”
晏青辞的嘴巴给堵住了,又不能够说话,只能够呜呜呜地回应他。
这大姐也没有给她解开这嘴里头的纸张的意思。
晏青辞顿时觉得心累。
她一路上,被这么绑着在马车里头,一路上不知道向着什么地方行驶去了。
要是真出了京城,恐怕自己的命运,就是真的要完了。
而另外一边,宇文夔从一个当铺老板那边,得到了关于晏青辞的一点消息。
因为这套衣裳,的确是太过贵重,但是当铺老板在京城做了多年,自然也知道这玩意儿必然是宫中才有的,要不就是得帝心的那种达官显贵,寻常人家哪儿能够穿得起这身。
所以在女人当掉东西之后,就去王府领赏去了。
这整个京城,都知道当朝首辅失踪了,王府和宫里头,都发了很大的赏金寻人。
这当铺老板原本是去碰碰运气,可没想到,这正好是让他给碰着了。
宇文夔对着他询问了一通关于这妇人的消息,让所有人封锁城门,当下就要将那个女人给抓住!
“那女人带着包袱,应该是打算离开京城,要去什么地方,如果真的是那位晏大人,恐怕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了。”
当铺老板的话完全猜对了。
宇文夔带着自己的人马,出了京城去找人。
晏青辞的马车,刚好在封锁城门的前一秒,离开了京城。
宇文夔后脚就出了城门,然后快马加鞭地让自己的将士,将沿路的所有马车都给弄停了。
这之后,他几乎是一辆马车一辆马车的去找人。
而那个绑架晏青辞的妇人,虽然也看见了身后的追兵,却反而是跑的更快了。
他们本来就是做的这一行生意,早晚都是会被仇家给追着跑的,所以在跑路的时候,格外积极。
晏青辞在里面备受颠簸。
这两个车夫,也都是学过武功的,趁着身后的追兵们都还没追上来,就带着人赶紧跑。
晏青辞大概能够猜到,应该是什么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只能够呜呜呜地发出声响。
要是她现在会一点武功,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般惨。
想到这儿,又觉得后悔自己之前的作为。
而宇文夔那边,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让他忽然上了马,就朝着前头的马车追了过去。
虽然他没有完全准确的判断,却感觉到晏青辞有可能就在前面正在飞快行驶的马车上。
“前面的,是什么人!快点停下!要是不停下,我们就放箭了!”
宇文夔身边的人大声呵斥道。
“不要放箭!”宇文夔有些心累,道:“不要对着马车里面放箭,将外面的车夫射杀了!”
那鸨母一听见这话,登时就害怕起来,将晏青辞从马车里头拽了出来,然后要挡在车夫前面。
这一举措,让宇文夔也被吓到了。
“停下停下!”
“这是你们的人!要是扔下来,就放过我们,等到我们安全了,才能够将她放走!”
这鸨母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晏青辞。
晏青辞的后脑勺都被她摁的有些疼。
“好好好,你们先走,但是一定要放人!”宇文夔从来没妥协过,唯有这一次,竟然对着这么一个女人妥协了。
这是他战绩上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