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被这人贩子弄得有些火气,可她不能说话,只能够呜呜呜地示意鸨母能够赶快将她嘴里的布条给扯了。
这鸨母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这会儿竟然愿意让她扯开这个布条。
“给你将这个布条扯了,你好好和那边的人说说!现在这钱,还能不能拿到了,你可是我花了钱从地下市场买到的!”
原来是她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榨取她身上的钱财呢!
“你,你赶紧将我放走,你们都会安全,要不然,就等着同归于尽吧。”
晏青辞呵斥道:“这个地下黑市,本来就不该存在!”
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对这个黑市还有点印象,不过这完全停留在前身的认知上,毕竟京城大官员手里头都有点儿黑料,在黑市里面,他们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交换到自己想要的。
很多不能够抬上明面的东西,就可以在这里完成,所以大家也都逐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想到,她这个还入股半截的人,竟然最后栽在了这里面。
晏青辞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有些来气。
这鸨母似乎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够这么刚硬,但是她自个儿明显怕死,听见她这一番话后,就变得更加焦躁了,恶狠狠地拽着她的领子,呵斥道:“你们这些做大官儿的,连这点保命的钱都舍不得花!”
“当真是好意思!”
她又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你可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呢,那个来追你的人,是不是很有钱,你叫他,让他给你出钱!”
晏青辞闭嘴不说话。
马车还在往前头跑着,那鸨母也没想到她果然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就算她怎么威胁,都没有一点用处,不免有些丧气。
可下一秒,她又打起精神来,朝着宇文夔喊道:“要是你现在就找人给我们带出银两,我们就不跑了,可以现在就将人给你们!”
宇文夔身边的副将听到了这番话,更生气。
他怒骂道:“好一群人贩子,竟然出尔反尔!”
刚才还只是要放他们能够安全离开,现在就想着既能够离开,又能够拿钱了。
一想到这儿,宇文夔的语气就更不好。
“要是你真的要钱,我能够给你,不过你得想好了,就怕你到时候不敢来拿。”
还不知道,能不能够有这个命可以拿到这一笔钱。
可还在颠簸中的晏青辞,脾气更不好,听见宇文夔的妥协,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知道宇文夔那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就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去看接下来的后续了。
等到这马车已经驶出去很远的距离,宇文夔一直都带着人跟着,那鸨母也有些消受不了这样的长途跋涉,看身后的追兵,更让她担心害怕。
“你你你,你赶紧停下来!让你身后的那些追兵,都给我停下来!”
“只有你一个人能够上前!”
副将在宇文夔身边劝说:“王爷,不可!”
可下一瞬,这鸨母已经将匕首抵在了晏青辞的脖子上,这真是被逼上了绝路,就想着跟她一起死了。
冰冷的刀触碰到脖颈的皮肤时,晏青辞有一瞬间的恍惚,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接近死亡。
“如果不是你一个人上来,我就将她给杀了!反正我们现在也走不了多远了,就跟她一起死了好了!”那个妇人叫嚣着,让人很头疼。
晏青辞也有些无奈,这妇人现在多半是发疯了。
她被妇人摁着将头露出马车外,看着马车后面,宇文夔骑着马一直在追,她心中一痛。
副将对他的劝阻根本就不管用,宇文夔还是追上来了。
他真的就按照那些人的指示,将所有的人都斥退了,只留他一个人跟了上来。
晏青辞很无奈,就算是他当真很有本事,可以以一敌十,但是在还有一个人质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过来,是真的有危险。
思及此,晏青辞越发的心疼宇文夔。
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学一点武功,也许现在宇文夔不会被逼迫到现在这样进退为难的境地。
可身边的鸨母却很满意,甚至还有心情打趣晏青辞:“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啊,哪里像是普通的朝廷大臣之间的关系,我可是看得多了那些大臣,一个两个的,都是些自私自利的。”
“他们不仅不讲什么兄弟情谊,朝堂上的那些关系也都是尔虞我诈,你们两个看起来,可真不一般,以我在风月场所这么多年的经验判断,多半是情人关系。”
“没想到,你们两个男人之间,还真的是这样的情人关系。”
晏青辞被噎了一下,她之前还被这个女人怀疑过是不是女人,没想到现在她倒是这么快承认她是个男人了。
还想到了这样的情节。
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不远处的宇文夔,身上背着一个箭篓,趁着鸨母正在与她说话的空档,一支利箭破风而去,从马车旁边擦过去,直中鸨母的心脏。
那鸨母一只手还捏着匕首,可晏青辞反应过来,身体往旁边一倒,将人猛地给撞开,鸨母就从马车上滚了下去。
那两个车夫在要对晏青辞动手的同时,两支利箭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晏青辞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在草地上一滚,宇文夔已经从马上跳了下去,飞快地跑过去,将晏青辞抱了起来,解开了她的绳索。
由于从马车跳下来的冲击力,让她身上摔出了许多伤口,宇文夔看的眉头紧皱,似有不悦。
晏青辞看着眼前的马车,还在跑着。
宇文夔冷笑一声:“前面就是悬崖,他们竟然还不知道,按照这个速度,没多久,就会掉下悬崖。”
“只是你还在那个马车上,我这才不敢动手。”
宇文夔的这番解释,让晏青辞心头多少有点柔软。
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一个人追了过来,就这一件事,晏青辞就多少有点感动。
宇文夔提到她现在还在重伤中,不由得她拒绝,非得强行将她背了起来。
因为马也跑远了,他就这么背着她,一路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