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已经让御医查看过,这伤口若是不好好的将养着,恐怕很有可能会伤及根本,何况以皇上现在的态度,恐怕这一顿罚是难免的了。
“你毕竟救过朕的性命,朕本该饶过你这一次的,可谁让你牵扯的是不该牵扯的人,自行去领罚二十军鞭,以后守宫门去吧。”
先不说二十军鞭会让他遍体鳞伤,守门的侍卫在这宫中是何其的不起眼,他宁愿重新回归山野。
可晏青辞海平安无事着,他怎能就此离开?
什么不该牵扯的人,不就是晏青辞吗,她久久用了何种蛊术,竟然能够在逃出生天之后,还能够让那么多人护着她。
可是即便再护着又能怎么样,在皇宫中这种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感情就是妄谈,总有一天小皇帝会腻了她,他总有一天会连同今日身上的苦加倍还给她。
正睡着的晏青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硬是在半夜被惊醒,才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何时竟然掉到床下一半。
“奇怪,怎么今个睡觉竟然踢被子了?”
估摸着是烧地龙的小厮困了,以至于房间内不再那么暖和,怪不得会被冻醒。
“大概是因为青辞已经习惯了与我一同睡,而今只剩你一个人,就连被子都有些不乐意了。”
宇文夔大半夜的突然开口,吓得晏青辞差点就要灵魂出窍,气急败坏的抓起枕头扔在他身上。
“这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就那么喜欢做梁上君子吗,我若是不想来,难不成你就打算一直站在这里看着我睡,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嘛,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小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她有些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
宇文夔顺势靠了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去帮她抚胸口,被晏青辞一掌拍开。
“我现在都要困死了,你要睡就赶紧老老实实的睡,不睡就赶紧走人,明儿还要早朝,我现在感觉特别困,你休要起任何不良的心思。”
宇文夔有些懒散的把头枕在她肩膀上,晏青辞的这些话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青辞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暂时这两日不会碰你的,让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虽然美人在怀不能吃,确实有些难受,不过为了以后长远的日子,还是当下忍一忍为好。
晏青辞发现,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以后,宇文夔说话真的是越发的露骨了,她甚至总觉得他的每句话中都蕴含着别样的含义,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干净了。
“莫要在胡言乱语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赶紧躺下睡觉!”
她强硬着把早已爬上床的宇文夔塞进了被子中,自己乖巧的往他怀中挪了挪住了他。
她的鼻子向来灵的很,从刚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的血气。
虽然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不过晏青辞能够感受到她心情不太好,却不想把这种坏心情传染给她,所以一直在她面前强颜欢笑。
她默默的抱紧了他,把自己身上的热度一点点的过渡过去,温暖冰凉的他。
等到在上朝之时,她发现李泉竟然不在小皇帝身边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差一点被人暗杀,后来又受了小皇帝的惩罚。
不用想也猜的出来,敢明目张胆的到皇宫中杀人的也就只有宇文夔了,怪不得那天晚上他的心情如此的差,大约是觉得没能把人杀了吧。
同样阴阳怪气的,还有一个小皇帝,虽说他依旧事事都顺着她,可每次看她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
如今御书房中只剩他们两个人,她站在一旁,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晏爱卿……”
小皇帝似乎有些吞吞吐吐,手上那本奏折已经看了许久,显然是看不下去。
晏青辞有些疑惑的瞅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和……摄政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摄政王?
晏青辞脑子卡了一下,后知后觉得想起来摄政王就是宇文夔。
他这个摄政王做的实在是不称职,尤其是在小皇帝成年之后,几乎就没怎么用上了,也难为她忘了他还有这个身份。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小皇帝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确定被衣服盖的严严实实的。
“臣,臣与摄政王自然是同僚的关系,摄政王帮过臣很多次,臣一直都很感激他。”
宇文夔救过她性命的事,可谓是人人皆知,这点正好可以拿来做掩饰。
可在小皇帝看来,所谓的帮过很多,还包括解决了迷情药之事。
一口浊气顿时又在心中升腾而起,让他难以喘息。
“那在晏爱卿看来,是对朕亲近点,还是对摄政王亲近点?”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她顿时觉得脑仁疼,总觉得小皇帝这么说,就像是小孩子争宠似的。
“陛下是君,微臣自当会尊崇君臣之礼,尽心尽力的辅佐陛下,而摄政王与臣一样为臣,想必同样是以陛下为主,实在没什么可比之处。”
她尽可能的换种方式避开这个问题,可在小皇帝看来,分明就是晏青辞偏爱宇文夔。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显然是又生气了,晏青辞暗中松了口气,匆匆离去。
她本以为小皇帝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有感而发,没想到到了第二天上朝之时,他便因为北方雪灾之事,要派宇文夔过去。
把一个摄政王派出去,着实是有些不像话。
更何况之所以把宇文夔千方百计的拘在朝堂之内,就是因为担心他在军队中的势力会有可能影响到朝堂。
北方边关之处正是两国交界的要塞之地,若是把宇文夔派过去,一旦他有任何的不轨之心,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与他国联系。
“陛下还请三思,摄政王已在朝堂之内许久,从未处理过此等灾害之事,更何况路途遥远,摄政王又岂能舟车劳顿!”
他说这话就有些可笑了,毕竟宇文夔可是一个在边关打仗了许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