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允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又有燕恒坐镇,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京城外围的拂柳山。
当初嗷嗷的跪地让宇文夔成为新皇的那些人,此时倒是真的慌了,早早的便聚集在皇宫之中,求见宇文夔。
反倒是此时应该最焦虑的宇文夔,竟然还能够淡定的喝茶看书。
若不是晏青辞在诸位大臣的拜托下再三催促他,恐怕那些大臣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见不到他。
“陛下,此时黎王的大军都已经驻扎在京城外了,臣等恳求陛下早做定夺,救救京城的百姓吧。”
当初毕竟是他们恳求宇文夔坐上这个皇位的,若是皇位再次被燕恒夺回,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一个都逃不过?
宇文夔始终还是那么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引得那些大臣更加的着急,不得以,只能再次把目标转向晏青辞,希望她赶紧说几句话。
晏青辞故意咳嗽了两声,引起了宇文夔的注意力。
“关于此事,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他们之中,毕竟只有宇文夔作战的经验最为丰富,想必他之所以能够如此的淡定,电缆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能有什么高见,朕的皇位来的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被重新夺回去也实属正常。”
历代所有的皇帝,哪个不是在皇位上尝到了甜头,就会把这个九五至尊之位,看得比命还重要,宇文夔显然就是这群皇帝里的一股清流。
晏青辞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只想要罢工的心思,未免太过明显了点。
眼看着那些老臣都快要急哭了,晏青辞没办法,只能帮忙提出个办法。
“陛下,此次情况比较特殊,确实不能直接攻打,臣眼下有个办法,如此次就派臣前去,臣对先皇还算是熟悉,看看是否能够不费一兵一卒,了结此事。”
这她说要自己打算前去的时候,宇文夔就想要直接回绝她了。
可是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出头的,那些老臣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
“陛下,臣觉得晏大人的提议很不错,此事确实很特殊,晏大人也算是先皇的老师,她的话先皇必然会听的,一旦开战就会生灵涂炭,想必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其他人连连附和,宇文夔脸色都黑了。
“晏爱卿是文官,她不适合。”
宇文夔拒绝的很干脆。
“陛下,臣觉得诸位大臣说的有道理,臣与先皇相熟,是这次出征的最适合的人选,陛下暂且放心好了,臣定当不负所托!”
晏青辞义正言辞,让宇文夔一时无法再回绝。
整个大殿中的气氛顿时沉了下来,蠢蠢欲动附和的大臣吓得默不作声,唯有晏青辞一人,仍旧抬眼靠着他。
“退朝,晏青辞,你给朕过来!”
宇文夔连程序都懒得走了,直接气急败坏的退了朝,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慌忙离开。
晏青辞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带着怜悯和祝愿。
她有些无语的叹口气,随着宫女入了后面的房间,刚一进去,便被宇文夔抓着手腕困在了墙边。
“是不是母后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你非要亲自去救燕恒,战场上那么危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什么去!”
他强忍着怒气道。
“谁说上战场就必须要和他们正面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毕竟燕恒在那边,你如果去,难免会落下话柄,而且我去了,如果见到燕恒也好解释,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笑着,尽量的想与他说明白。
“还是不行,我不放心,难道你忘了在五峰山那次差点被杀的时候吗!”
那次幸亏有他去,若是她上了战场,那么远的地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根本就来不及救她。
“都说了又不是直接和对方打仗的,而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三位了,到时候我把袖箭都带着,而且你教我的轻功正好派上了用场,若是打不过,我跑就是了。”
晏青辞显然是铁了心的要去。
宇文夔劝诫无果,知道她这次是想要亲自处理他和燕恒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一口闷气卡在胸口,烦躁的坐到了一边,扭过身去不看晏青辞。
“你看我还很年轻,还想要好好的活个几十年哪,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五日,你就给我五日的时间好不好,若是我没回来,就派人去寻我,即便到时候被逮回来,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她伸着三根手指发誓。
宇文夔斜了她一眼,冷哼,不想搭理她。
“你看我都已经这么跟你保证了,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过不了几日我就得离开,生气可是不吉利的。”
她蹲在旁边,轻轻的晃着他的胳膊,宇文夔只能无奈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去可以,但是这次你必须要把晏辉带上。”
这是宇文夔最后的条件。
当初在沈沁雪刚离开京城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她便把晏辉给派了出去,如果不是宇文夔提起,她差点都快把他给忘了。
“自然会带着的,毕竟你不在我身边,不找一个能够保护我的人,你也不会放心的是不是?”
晏青辞与他撒娇道。
既然已经确定了人选,自然是再拖延不得,第二日一大清早的晏青辞便带着人出了京城。
为了防止对方会被对方发现,他们特意挑了小路,早早的到了拂柳山下,尽可能的安静的隐藏身形,挑了处隐蔽的地方驻扎。
她先让晏辉提前一步出去探探路,让他先摸清燕恒此时状况如何,究竟住在了何处。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晏辉便已经有了消息,晏青辞又特意再等了一些时间,等到夜色正浓之时,同晏辉一起摸入了敌营之中。
“主子,让晏辉一个人去就行了,这种贸然闯入敌营的方式,实在是太过危险。”
直到跑到了帐篷边缘,晏辉依旧不放心地说着。
“燕恒这个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自己去,他怎么可能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