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生锟道人想的远不是生瀚道人所想的。
他更加忧虑的是,这华山派将来的前景。他也知道凭自己的功夫,想在这“生”字辈的弟子中赢得功夫,那是几无可能的。
一丝丝的惆怅便挂在了他的脸上。
生瀚道人看着一脸忧愁的师兄,便赶快离开了,他可能不知道师兄所想,但是他首先要把当前的工作做好。
就在生瀚道人离开没有多久,一袭白影,如清风落叶一般悠然而至,到了生锟道人的身后。
虽说生锟道人功夫不高,但是毕竟出自华山派,只可惜他不知道那人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什么人?”
生锟道人说话的同时,便同时转身过来。
只见一头飘逸白发,一尺有余的长须,一把逍遥扇在手,年过百岁的老人站在了他的身后,此人鹤发童颜,精神抖擞,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
那人听到生锟道人的话音,并没有回答,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起初的笑,只是平淡无奇,但是趋于中间,开始将内力灌输其中,这深厚的内功,将周围的山石及树木都震的东倒西歪。
这生锟道人知道此人一定非同凡响,所以也将内力运至自己的几处大穴周围,以抵抗这如山洪海啸般的内力。
这人每提一分内力,这生锟道人也紧跟着提升一个层级。渐渐地,这生锟道人的面孔开始扭曲,体内的奇经八脉也开始倒行逆施,似乎再增加一分,这生锟道人必定爆裂而亡。
这人见此情形,似十分清楚生锟道人的极限,而后的笑声便是趋于平静。
笑过之后,就这么说:“我乃七彩门的掌门凌叶挚。”
此话一出,这生锟道人本来大如铜铃般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似乎不敢相信七彩门会来到华山。
“我知七彩门是名门正派,这华山派比武大会的请帖全是我发出去的,我怎么没记得给七彩门发过请帖。”此话的用意很是明确,意指七彩门跟那旁门左道一样,不请自来。
“道长是指我七彩门不够资格,入不了道长的法眼?”凌叶挚回以一个更加让人如鲠在喉的问题。
生锟道人本意并无指责七彩门的意思,可这凌叶挚却并不如此,这话根本让人下不来台。
可毕竟在华山,华山派是主人,哪有反客为主的事情。生锟道人为了维护华山派的颜面,岂可妄自菲薄,所以那股气焰自然是难以平息。
这凌叶挚见生锟道人没有说话,就继续添油加醋:“区区的华山派竟敢如此狂妄,竟然引这么多江湖豪杰来此。”其实这凌叶挚是在嫉妒华山派一呼百应的能力,自然是气不过。
这生锟道人听到凌叶挚这般话语,那股本已经平息的气焰再次复燃起来。
“看剑!”说罢,就已经施展华山剑法直冲过来。
生锟道人自知自己的功夫与凌叶挚差之千里,所以,每招每式都拼尽十成的内力。
这华山剑法其中的一个招式-白虹贯日,像奔驰的骏马一般,那缥缈的剑影,虚虚实实,裹挟着往日秋风扫罗下的残叶,直逼凌叶挚。
凌叶挚虽说内力高出几个等级,这出自纯阳派的纯阳剑法却没有人知道,江湖人从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逍遥扇。
所以,凌叶挚没有硬接,而是以内力相逼生锟道人。生锟道人知道他内力的深厚,所以未敢硬上。在招式还未完全施展完毕,不得不变幻招式,以一招游龙潜底的招式,试图刺向凌叶挚的右臂。
这凌叶挚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华山剑法竟然如此精妙,招每一个式都攻中带防,防中带攻。
不得已,凌叶挚只得将内力灌输在逍遥扇上,与半空中生锟道人的利剑相拼。
可惜的是,凌叶挚内功再怎么强大,也比不上华山剑法的精妙。生锟道人虚与委蛇似的假招式骗过了凌叶挚的逍遥扇。
还没等凌叶挚明白,他那黑色的道袍上,已经被生锟道人的剑刺破了。
凌叶挚恼羞成怒,便以极快的速度,来到的生锟道人的面前,双掌齐出,将一股内力逼入掌心,一掌朝生锟道人的膻中穴,另一掌朝他的巨阙穴。
生锟道人知道凌叶挚的功夫的确在他之上,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这刺出的剑还没有收回来,这凌叶挚便已经到了跟前。
生锟道人闭眼都知道凌叶挚此招试图要了他的性命,而这胸腹的几处大穴门户大开,所以他也猜到那几处穴位会首当其冲。
所以手腕赶紧反转,那剑便由下而上,自行切去。
离开生锟道人手中的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沿着身前的几处大穴自行而上。
这凌叶挚没料到生锟道人会有此一招,所以在手掌即将到达巨阙穴前,内力已经灌输在手掌之上的他只得赶紧撤回。
话说,内力已出,要么击中目标,要么偏离,要么收回。而这其中收回是最棘手的,相当于本来要打在他人身上的掌力,成了打在自己的身上。
再者,七彩门还没有一统江湖,凌叶挚怎么可能冒着手被砍掉的危险,贸然行事。
所以一掌既成,一掌失败。
既成的掌,自然是打在生锟道人的膻中穴的那一掌。
二人在此情况下,互相退了几步。
这被打了一掌的生锟道人自然是嘴角渗出了些许鲜血。这凌叶挚虽说知道一掌失败的情况下,但仍旧以内力相抵,这两股内力在体内相互碰撞,自然是五脏六腑有所损伤。只是在当前的情况下,看不出来。
自然这凌叶挚不能再出手了,不然可能伤不了他人,自身还有可能受到冲击。
生性耿直的生锟道人,那会因为这点小伤,而被人相轻。所以他迈着那沉重的步子,走到自己的宝剑前,重拾后,亮出架势,试图再次与凌叶挚以命相搏。
凌叶挚看着生锟道人慢慢朝自己走过来,他内心的不安引动自己的五腹六脏剧烈活动起来,然后就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在生锟看来,似乎凌叶挚受的伤比他还重,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就此罢手。
就在此时,一袭灰影,戛然而至,站在了二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