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这个声音,就是生真道人说出来的。
众人寻声望去,却没见生真道人的影子,就在他们在找寻的时候,却发现生真道人已经站到了少林方丈明德的跟前。
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是德,是品性。如果只靠本事,可能行的很快,但有可能是昙花一现,毕竟这江湖的路,谁也不知道有多长。
人在江湖,也是论资排辈的,以现在生真道人的名气,他是不可能站在这么靠前的位置,更不用说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众人碍于现在的情形,自然是没有说话,看到此情形不免嘀咕起来。
“你们可知道这位老者是谁吗?”
生真道人如此说道。
众人自然是不解,可这一席话不免让段思平等人心生嘀咕起来。
“难道?”
“他就是段思平。”
生真道人想都没想,就扔出了他早就想好的一句话。
众人自然是不相信生真道人的这番话,所以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嗤之以鼻的样子,让生真道人很是难堪。
也罢,生真道人顾不得那么多,他快步走到了段思平的面前,试图撕下段思平脸颊下的乱糟糟的胡须。
段思平内心一横,他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可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众人见面。
段思平遂用手抵挡了生真道人伸过来的手臂。生真道人本想跟他斗一番,可段思平的功夫深不可测,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生真现在的最重要目的,不是跟段思平打架,而是揭穿他的本来面目,借他人之手杀了段思平。
段思平打掉生真道人的手臂后,就慢慢地撕下了胡须,眉毛。整理了如乱坟岗上杂草一般的头发。刹那间竟然是另一幅模样面见众人。
英气勃发的面容,炯炯有神的双眼,帅气逼人的样貌,只需一瞬间就将现场的人比下去了。
知道段思平被华山派的人关押起来之前的样子,他们这才发现,段思平已然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杨莜婷看着段思平此时的样子,早已经双眼噙满的泪水,此时如决堤的湖水,铺满了整个红彤彤的脸颊。
杨莜婷不由自主地将身体靠了上去。段思平轻轻地拍了拍杨莜婷的头顶,似乎在说:“让你受委屈了。”
这一拍不要紧,杨莜婷更是委屈地抽搐起来,还不时用段思平的衣服擦拭自己的泪水。
这段思平的四大护卫,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终于从方才段思平依稀的表情中,认出就是他。可就是觉得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一番感慨后,这四人就齐刷刷地走到了段思平的身边。
这生真道人是躲也不是,走了不是。他刚挪开了一个身位,就被另一个人挤过去。刚找到另一个身位,又被他人挤走了。如此往复,生真道人被挤到了这几人的最旁边。
生真道人“哼”了一声,他的用意其实很清楚,就是“别看今日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所以生真道人一点都不生气。
与段思平有几面之缘的江湖人士,也纷纷走向前,拱手行礼。
段思平感念这段时间,大家对他的挂念,所以也回以礼节。如此,也占有了好多时间。
生真现在可有些生气了,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他“揭穿”了段思平的真面目,他本来是让大家知道段思平的真面目,此时却成了一个欢迎会。
吹胡子瞪眼睛的生真道人,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如坐针毡的样子,很是无奈。
所以他径直走到段思平的身前,这样说:“看,果真如我所料,他就是段思平不假吧。”
段思平不知道生真道人话中的意思,意欲反驳,却被杨莜婷拽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段思平见状只好不语。
“如前几天各位所见,我师父的死,是一位熟人所为。他老人家素与段思平相识,可见杀我师父的凶手,就是段思平。。。”
一些华山派的弟子,听闻生真道人这么说,便按捺不住,试图围攻过来,可已经被生锟师兄弟们给拦住了。因为他们绝不相信段思平是如此卑鄙之徒。
在加之段思平岿然不动地站立在那里,所以他们断然相信段思平不是杀害师父的凶手。
杨莜婷经生真道人这么一说,她大概猜到生真道人说这话的意思了,就是意图假借华山派的手除掉段思平,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莜婷便“哈哈”一笑,打破这只有生真道人说话音的大场面。且将内力灌输其中的杨莜婷,她的笑声如雷贯耳。所以生真道人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内功。
“何谓相识?长虚道长最近几年深居简出,鲜有踏足江湖。而我夫君,近一年多来,在江湖上也是杳无音讯。他们谈何相识。”
杨莜婷这一席话,怼的生真道人是哑口无言。
好在生真道人依稀记得长虚道长最后一次踏足江湖的事件,就是去大理参加段思平与杨莜婷的大婚。所以生真道人如此这样说。
“段夫人,话可不能乱说。众人皆都知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曾去大理参加二人的大婚。”
“的确是有此事。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长虚道长。况且中间不还发生了某人加入了华山派吗?这其中的目的想必只有当事人知道吧。”
这句话说的生真道人是,脸一会红,一会白。红的时候如烂透了的红苹果,白的时候如打了霜的没来得及摘下来的干瘪柿子。
其实这些杨莜婷也不是十分清楚,单凭她道听途说,加上她巧舌如簧的小嘴,说的生真道人是毫无招架之力。
“那。。。那。。。那。。。”
“那什么那?”
“那,大殿中的掌印,怎么说。”
其实杨莜婷也是很心虚的,因为她没有看到现场,所以她也只是猜测着说。
“江湖中的高手,数不胜数。能有高深的掌力,更是多如牛毛。你怎么说就是我夫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