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侍官嘴里念叨着“变态”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好像之前的那些事也能顺理成章的串起来了——
在陛下尚未和摄政王决裂之前,他就曾见过好几次摄政王独自一人来陛下的寝宫。有时问起陛下,陛下的眼神也有些飘忽,说与摄政王议完事后,摄政王已然离开。
可他守在殿外时压根未曾见过摄政王离开的身影啊!
还有,为何之前陛下总是不让他们近身侍候?
那摄政王为何又对陛下时而关心时而冷漠?
好了!
现在答案可不就呼之欲出嘛!
亏他身为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居然不知那乱臣贼子对陛下有、有如此……荒唐的心思!
想来陛下应当也是不愿意的,只是碍于摄政王的身份才不得已而为之。
怪不得……怪不得陛下后来会做出那样的事,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小侍官恍然大悟,不!大彻大悟!
虽说他们觉得陛下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但是直至今日,他才明白了这其中真正的缘由。
小侍官难受的简直如同被剜了心一般,连退三步,随后颤颤巍巍的勉强站住了,在心里暗暗发誓道:
“陛下,您若是回不来,我一定会为陛下您报仇的!”
那霍岑寂就是个小人!
*
“阿嚏!”
唐瑜皱着眉头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念叨他。
难不成是霍岑寂?
又或者是,是霍岑寂有些想他了?
“喂!喂!”
几声不耐烦的声音将唐瑜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赵元启一手拿着金疮药,一手背在身后,表情不太好看的说:
“陛下未免也走神了太久。”
他手都快举酸了。
其实不全是因为这个,还因为刚刚他走在去找药的路上,心里忽然察觉到小皇帝分明像是为了支走他的模样!
一时之间,赵元启只觉得自己着急的动作有些可笑。
结果回来后就见着小皇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定在某一处,就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
因此他才失了几分耐心。
唐瑜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似乎没想到自己就连做白日梦的机会都不能拥有。
不过他可不想像刚刚一样重蹈覆辙,毕竟这人瞧着一身文人风骨,实际上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炮竹。
还是息事宁人的好,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于是唐瑜自然的伸手接东西,恰好就看见赵元启扬着下巴对他说:
“陛下难不成想臣帮您……”若是陛下您亲自开口了,也不是不可。
赵元启话还未说完,手中便一空。
再一瞧,小皇帝早就不动声响的拿过了他手中的金疮药。
赵元启:“……”
唐瑜的确没有想那么多,当然,他也没有想过让赵元启帮他。
他可不想让除了霍岑寂之外的人,如此一来正好合他心意,让他自己来算了。
再说了瞧赵元启的意思也是不情愿的,还不如少听两句,早点抹药呢。
唐瑜沉默着一言不发,但隐隐约约还是能感受到有道视线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于是他实在没忍住抬头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那样子像是想将他吃了一般。
难不成他该接受一番羞辱后才能拿药?
唐瑜开始陷入沉思,心里已经在想要不要把金疮药放回赵元启手中了。
“没什么!”赵元启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来,而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唐瑜才坐了下来。
呵,小皇帝倒是有几分自觉!
亏他……亏他……
“大人!大人!”
心腹的声音由远到近略显急促,最后小跑着到赵元启面前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赵元启冷冷的说:“急什么?什么事这么慌张?”
有事,肯定有事!
唐瑜的手一顿,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不过心腹却是个谨慎的,并未大声言语,而是缓过气来后就凑近了赵元启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唐瑜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却能看出赵元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有些难看。
“陛下好奇得很?”
赵元启忽的扭过头来盯着唐瑜,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
被抓包的唐瑜神色自若的低下头,声音虽小但胜在坚定——
“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