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怡冷笑一声道:“你和我师姐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爱上了你?如果你俩相爱,那么我倒不便为难你。”她想要证明二人相识相爱,说与师父知道后师父必会将范翠翠逐出师门,那便不惧她了。
傻根何等聪明,江芯怡目的岂会不知道,骂道:“贱人,谁认识你们化仙派的人谁倒霉,一见化仙女弟子,三生三世走衰运。”江芯怡嗯嘿冷笑道:“奸贼,这等嘴贱,小心我这就割下你舌头。”顿了一顿又道:“你们早就认识,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识相的便乖乖承认,可少吃些苦头。”傻根破口大骂道:“臭婊子,你是没人要的婊子,万人骑的婊子。”江芯怡登时被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连打他几记耳光,但害怕被师父师姐责骂,始终没敢当真对他下狠手。
再说林孤芳与范翠翠一路马不停蹄,赶到县郊的燕子崖上,只见黑水庄里乱糟糟一片,众门人弟子个个脸色沉重惊惶,如无头苍蝇乱钻乱走。两人在庄里走了一大圈,竟没人上来盘问。林孤芳大感奇怪,拉了一名路过的仆人询问,那人道:“你们是谁?适才有只大毛猴闯进庄里大闹,打死打伤我们门人无数,连我们南门公夫人及公子也打得重伤。”林孤芳问道:“一只猴子闹事?”那人道:“我没见到,看见的人都说是只猴子。”
“那南门来风呢?”
“你们到底是谁?掌门人带着大批弟子去追那只猴子去了。”
林孤芳又连吓带逼问了几人,这才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原来早上有一个混身上下都是长毛的人上庄里生事,把上前喝问阻拦的人伤的伤杀的杀,更窜到南门来风家里,把在家的南门小雨和母亲打得重伤,幸好南门来风出现得及时,与众人合力斗那长满长毛的人,这才救下儿子夫人一命。
范翠翠道:“师父,这个南门小雨便是要欺负我的那个大恶人,咱们快去找他算账。”林孤芳点点头,打探清楚处所,与徒弟一块儿来到南门小雨母子所在房间,门口众弟子不认识她俩拦着不让进,林孤芳衣袖一拂,阻挠之人感一阵淡淡香风吹过脸庞,顿时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如喝醉了酒,一个个前扑后仰摔倒地下。屋内屋外的人大惊,吆喝着纷纷围将上来。范翠翠娇叱道:“不想死的便让开。”手掌一摊,十余只绿蜘蛛变戏法般爬满了她的手臂,毛茸茸的甚是吓人,众弟子中见多识讲的人惊呼叫道:“绿寡妇!”其他弟子早对绿寡妇蛛的大名如雷贯耳,听得叫声,心下皆是一惊,不由自主往后急退,有人惊惶叫道:“你是紫唇妖狐范翠翠?!”范翠翠道:“知道了还不给我们滚一边去?”顿时屋里屋外的人如潮水般散去,什么师母师师兄弟之情,早被惊恐之情驱之脑后。
林孤芳踏进门槛,里头全是血腥药材味道,只见南门小雨昏睡在左首床上,脸上没一丝生气,苍白已极。东墙有一门,揭开厚厚帘子,内间床上躺着一昏睡妇人,两个来不及逃走的丫鬟瑟瑟发抖躲在一边。范翠翠顺手端起南门小雨床前的一盘污水,兜头淋将下去,南门小雨顿时咳嗽着醒了过来,迷迷糊糊想骂人却提不起气,微张双眼,见范翠翠站在身前,以为是做梦,怔怔的没一丝反应。
林孤芳问道:“你是南门小雨?是谁打伤了你?”南门小雨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以微弱之极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来这干什么?”范翠翠道:“别废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当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门小雨瞧清床前没有本派弟子,两名女子气势汹汹站在床前,便更笨更昏,也知道目前形势极之不妙,答道:“回女侠,打伤我的人是麦哲七老怪。”
“麦哲七?那是怎样一号人物?”林孤芳没有听说过这号人。
南门小雨不敢隐瞒,但极端虚弱,说不了太多的话,便叫丫鬟出屋唤来一名师哥给她俩介绍麦哲七。
林孤芳听那弟子颤声讲完,侧起头来回忆,慢慢想起,在她年轻时候,两广地区恶魔吸血杀人之事曾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只当时自己身在开封,只听闻而未亲见,印象不深,想不到传说中的恶魔竟然未死,还从地牢里逃了出来再次为祸人间。问起麦哲七武功,那师哥说他行动快如闪电,很多人未看清他身影便着了道儿,最后全靠南门师父及时赶到,与众弟子合力这才将其打败逃走。林孤芳又问:“麦哲七老怪到庄里闹事,所为何事?”南门小雨与他师哥皆说不知。
南门来风不在庄里,南门小雨及母亲又都得只剩半条命,趁人之难非她本色,林孤芳再不提为徒弟出气之事,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后,与范翠翠一同下崖离开,可回到店里,却不见了傻根与江芯怡身影,范翠翠大是焦急,连忙问掌柜和店小二,两人都说没看到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范翠翠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但在师父面前却不敢表现丝毫。
林孤芳看着地下傻根吐出的血,说道:“芯怡这丫头打了他,难道她真想剖开小子的肚子寻宝珠?”范翠翠惊道:“师父,咱们快去找他们,无论如何要阻止她!”林孤芳想了一会儿问道:“翠翠,这傻根是谁?”范翠翠一怔道:“师父,我不认识傻根,不知道他是谁。”林孤芳眼光在范翠翠脸上打转了良久,似乎要看清她的心意。最后道:“傻根这人既然无人知其来历,芯怡就真剖开他肚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范翠翠内心焦急,脸色却不敢有改变,说道:“师父说得对。”林孤芳道:“咱们分头找一找,无论找不找得到,天黑前回来客店碰头。”范翠翠应了,正想出门,只听得师父道:“如找到芯怡,可别吓到了她。”师父话中之意明显不过,范翠翠虽不情愿却不敢不答应说道:“是的,师父。”
出门后林孤芳往右道搜去,范翠翠往左首一路寻找下去。
江芯怡和傻根二人去了那里?
原来傻根在客店房间被江芯怡连打几记耳光,心中激愤难耐,怒骂不停,可后来想明白,与江芯怡斗气,吃亏的是自己,当下闭嘴不声任由打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傻根突然感觉手指可以动弹,心中大喜,静等完全恢复。江芯怡见他脸上欢喜之意一闪而过,以为是师父师姐回来,吓了一跳,等见得背后并无人,骂道:“狗贼,你竟敢吓本姑娘,得给苦头你吃吃。”说完又要抽他耳光。傻根低头避开,江芯怡一时之间没想到他为什么能动弹,举手再打口中斥道:“我让你躲我,躲我!”
傻根全身已能活动,伸手一把抓住江芯怡手腕喝道:“够了!”江芯怡呆了一呆,然而并不罢休,尖声大叫着,右手挣扎不脱便提左手再打,傻根不得已只好又抓她另一只手,双手不能动江芯怡便起脚踢傻根,展示其泼辣无畏的一面。
被逼得忍无可忍的傻根终于明白江芯月为什么要打妹妹一记耳光,此女确实是异于常人无法跟她讲道理,当即连扇她四记耳光,四记响亮耳光过后,整个世界刹那间清静了,傻根从来没有觉得清静是如此美好。江芯怡像根木头站在当地,嘴角微微抽动,两腮通红,双眼紧盯着傻根,突然转身冲出房门,消失在傻根眼前。
江芯怡又负气出走,傻根对化仙派并无好感,对江芯怡更是厌恶,管她走去那里,又害怕林孤芳回来那便难以脱身,拾起江芯怡留下来的尖刀。离开客店往人少处走。才走几步突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江芯怡虽然极之糟糕难耐,但她姐姐却很是不错,为寻妹妹而离开我们,是不是该为她看管好妹妹?”犹豫片刻,转身往江芯怡离开的方向追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