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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安走到宁婆婆身前,喝道“妖妇,你们一生害人无数,想不到也有今天罢。”宁婆婆骂道“恶贼,你得罪了我们青莲教,休想活得长久!”郑安道“只可惜青莲教也要和你们三个一般寿终正寝了。”宁婆婆大声叫道“放狗屁,你便死一百回,青莲教圣水也仍然长流。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趋吉。
大劫在遇,天地皆墨,日月无光。青天将死.苍天将生。世界必一大变。天下当大乱,弥勒佛下生。黄腾,黄巢重生,当主中国。斗转星移,日月复来。恶逼善反。弥勒佛下生,黄王出世……”
郑安愈听愈怒,喝道“害人不浅的老妖婆,竟然还怀着一颗救世人于水火的慈悲之心,可笑之极,到阎王爷面前再唱罢!”乌蠡刀送出,送了宁婆婆上路。
他收好刀,抱起沙丽的尸首,低声道“沙丽,你看到未有,我已替你手刃了三个仇人,你再放长眼看着,看着青莲教如何在我手中毁灭。”于无数人目光中展开轻功出城,奔行十余里,将沙丽尸首暂厝于一座山山腰的密林下,后落山脚向农户借得一柄锄头,回上掘一个浅坑,把沙丽放进坑内埋上,于坟旁树上做了记认。回城后又想,丧事不能太过马虎,找棺材店买了一副好棺材收敛尸身,又让掌柜帮忙立碑,算是对沙丽一番情意及豁然回首的报答。
此后数日,郑安遍寻青莲教踪迹而未得(最后南昌分堂庄堂主等被傻根杀死并摧毁,前文已有交待)。这日午后,走进街边一座酒楼,要了酒菜,边喝酒边寻思“欲杀黄腾,得铲除他的羽冀,她们每人手上流淌过的血,决不会比我的少,对那些执迷不悟的教众不需手下留情,只可惜青莲教的人行踪诡异,胆小如鼠,都不知躲到那里去。”
不知不觉天时已黑,喝得正酣时,酒楼外来了一队人马,郑安只看一眼,便知是江湖上走镖的行伍。镖车停放于大院,四名趟子手把镖车上一只长方型大箱子搬进酒楼,放厅上坐席旁。不等坐定,为首的虬髯汉子即叫小二送酒菜上来。一众趟子手与镖师个个又瘦又黑,眼光收缩,一身闻不出是什么味的气息,类似发霉的阵旧泥味。只为首那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江湖上走镖的镖师风范。十余人只顾低头吃饭,几没交谈。
那只白木箱子实在太过类似前几日买的棺材,把整条过道占据,郑安不由得多看了几年。
过得大半个时辰,镖局一行十七八人吃喝完毕,把箱子搬回镖车上,赶着马车离开。
郑安转头看了一眼吱吱行走的镖车,立觉不妥。心想眼下暂无其它事,不妨跟去看看热闹,也好打发这无聊时光。当下丢下小块银子,远远跟在镖车之后。镖车离开南昌城,径往西北方向而去,走得七八里路,官道两侧已是荒野竹林。
忽然呼喝声响起,镖车停将下来,众镖师及趟子手手执兵器,守在镖车四围左右。郑安心中一动,绕道荒野快步追上,躲在竹林后,飞身而上,两脚各踩一根竹枝,藏在竹林顶上注视着大道上的一举一动。
只见道路前首站着拦路的五人,穿着打扮各有不同,左首第一人高大肥胖,脸庞上全是肉,嘴巴眼睛鼻子被肥得挤在一块儿,乍一看定要被他滑稽得笑出声来,这人牛高马大,偏偏作斯文打扮,头上戴了一顶书生帽子,身穿一袭青衫,手中还拿了一柄扇子;第二人穿一身黑衣,额突腮尖,颇有凶恶之态,手持一条金丝软鞭;第三人是个老头,身材瘦小,白净脸庞,三络胡须飘于胸前,两只眼晴精光闪闪,最是有神,空着双手;第四人商人打扮,中等身体,手持一把铁算盘;第五人是个乞丐,拿着一根打狗棒,打狗棒不出奇,奇就奇在棒头上缠了一条青绿色小蛇,蛇头晃动,甚是吓人。
五人一动不动站在路心,脸上露出不屑神色。
粗豪汉子走上三步,拱手道“五位难道是鄱阳六友中的五友?”商人打扮的汉子傲然道“见识还不算浅陋,至少还听过我们六友的名头。”
拦路五人,郑安一个也不认识,待听得他们自认身份,暗想“鄱阳六友?那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帮派?他们不将镖局众人看在眼内,本事怕是不低。”
粗豪汉子道“鄱阳六友最近十多年在两湖安徽江西辖内声名显赫,如日中天,有谁没听说过呢,这位说话的朋友必是六友中排行第三的’算不准’朱大常罢。”汉子道“正是你朱大爷。”粗豪汉子向居中的白脸汉子拱手道“这位兄台莫非是六友中排行第二的‘白旋风’凌行空?”白净老头点点头,没有说话。那书生打扮的大胖子抢着自我介绍道“我是排行第五的‘妙笔生花’刘十愿。”话音刚落,最右边的乞丐笑眯眯道“六弟,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前头去了?”大胖子书生刘十愿折扇一张,右手轻轻扇动,故意卖弄,道“非也,非也,曾六弟,在外人面前,咱们兄弟不是说好不争的吗,这可是咱兄弟俩切磋多次达成的共识。”乞丐不理胖子,指着黑衣汉子道“这是我四哥‘夜叉’元去邪,至于我,相信王兄弟定听说过罢。”、
粗豪汉子道“‘盘龙丐’曾双峰侠名远播,江湖上可是无人不识无从不晓。”曾双峰哈哈大笑,将打狗棒一挥道“虽然满是讽刺意味,但听起来还挺顺耳,王老弟,就冲你这句话,把箱子留下,我们不伤你们性命,都走罢。”
粗豪汉子道“五位大侠,你们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么?”
‘夜叉’元去邪冷冷道“普通宝物,我们鄱阳六友会看得上眼?别废话,识相的便乖乖交出来,不然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粗豪汉子身后一名镖师道“要想劫镖,那得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妙笔生花’刘十愿合上扇子,指着镖车摇头晃脑道“这位黑不溜秋的兄台,看过我们本事的人,全都躺进箱子里睡觉啦,哈哈。”
粗豪汉子道“凌老哥,你们一意孤行要抢夺‘行尸走肉’,难道丝毫不将我们李帮主看在眼里?”
五人齐声大笑,白脸老者‘白旋风’凌行空抚了抚胡子,道“抢你们宝物、杀你们兄弟又不是第一次,何尝有过将你们李帮主看在眼里?王堂主,看你也算是个聪明人,退开罢。”
郑安越听越是糊涂,帮主?堂主?镖局何来帮主堂主的称谓,难道这群人竟然假装镖局走镖以掩人耳目运送什么见不得光的宝物?行尸走肉,那又是怎样的一件奇怪宝贝?
王堂主脸色生变,喝道“你说什么?什么不是第一次?”
“盘龙丐”曾双峰笑眯眯道“王堂主,说话不要那么高声,可千万别吓坏我这条小青龙,不然它生起气来咬你,老乞丐可拦不住。”
“岳州绿意园惨案是你们干的?”王堂主脸皮抽动,眼中射出寒光。
元去邪吐了一口痰,伸脚踩在痰上擦动,道“是又怎样,在我们六友眼里,你们烂竹帮便如是我吐出的这一口痰,只配在我脚底下遭受摩擦。”
凌行空道“王堂主,老夫劝你们一句,回道是岸,不然后悔莫及。”
王堂主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我帮与你鄱阳六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无冤无仇,缘何要下那么歹毒的手段,将我们园中兄弟杀得一个不留?”凌行空道“嘿嘿,你们若不乖乖听我六友指挥,下场也是一样。”朱大常一拔手中算盘,自言自语道“上年绿意园二十一条人命,现下十八条人命,加起来恰好是四十条人命,嘻嘻,这个数字挺吉利,就这么办。”他外号叫“算不准”,果然算得不准。另外四人显然习以为常,谁也没有指出他的过错。无去邪怪声怪气道“怎么样,难道真要逼我们出手?”
护在镖车四周的“镖师”“趟子手”又惊又怒,绿意园中被杀的二十一人,包括一名副帮主和三名堂主,其余各人也都是帮内精英,损失不可谓不惨重。鄱阳六友能杀得绿意园一个不留,再杀他们这一十八人还不是易过借火?各人初始时还雄心勃勃,这时却尽皆心生怯意。
王堂主心中衡量了一会,道“你们六友的老大呢,来了没有?”刘十愿一脸嫌弃之色,道“对付你们几个下三滥的家伙,还用得着我们老大?我二哥出马已经是大大给足你们脸子,去年绿意园抢夺金缕玉衣,连我二哥尚未露脸呢。”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他们对“行尸走肉”非常重视且志在必得,劝告对方别作无谓反抗。
王堂主与身后两人打了眼色,忍着满腔怒火道“既然如此,那便把宝物取走罢,只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有朝一日,我们定会前来寻找各位。”凌行空道“其实我鄱阳六友十分讲道理,谈判能处理好的事,绝不诉之武力。王堂主是个聪明人,定能活到百岁寿辰。这期间,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们都可以,无任欢迎。”王堂主哼了一声,将手一摆,带着众兄弟退后,转身欲走。
元去邪叫道“且慢。”王堂主停下脚步转身,脸色铁青,冷冷道“怎么?”元去邪道“还未验明正身,那能说走就走。”一名精瘦的汉子嘶声叫道“我们已经拱手认出,你们还待怎么样,自己不会验吗?”曾双峰道“兄台稍安勿躁,当然是我们验,不过没有我们首肯,你们还不能走。”王堂主眼光中怒火更炽,却是敢怒不敢动,挥一挥手,四个汉子将木箱搬下马车,抬至四人跟前,放下后退开。王堂主道“快验罢,打‘行尸走肉’的人,恐怕不止你们鄱阳六友。”凌行空道“是吗?我不知还有谁敢不将我们六兄弟放在眼里,大伙都想瞧瞧,对罢?”四兄弟同声笑道“正是,我们很想知道还有谁想打这件宝贝的主意。”王堂主冷冷地道“验罢,废话就是多。”
凌行空道“四弟五弟,打开箱子。”元去邪、曾双峰、朱大常三人齐声应道“是。”曾双峰与刘十愿相视一眼,脸上皆无表情。两兄弟常为谁是第五谁是第六争吵,大架也打过几回,相互不服输,连大哥二哥都没办法相劝,眼下虽是抢劫夺宝之时,依然如故。
三人齐心协力起了钉子,郑安刚好处于箱子斜上方,盖板揭开后,看得见箱子里盖着一张白布,里头隐隐约约似乎躺着一个人。心想难道宝贝“行尸走肉”指的竟然是一个死人?元去邪名字叫“去邪”,那自是不怕鬼怪,径自探身箱子里,伸手揭开白布。白布下果然躺着一具身穿蓝色寿衣的女性尸首,头戴珠玉花冠,暗黑焦黄的肌肤,皮肉枯萎凹陷,双手指甲尽皆长约半尺,头发又长又黑,比生人的头发还要油光滑溜。五人你望我我望你,皆是惊讶万分,所谓的“行尸走肉”原来真是一具尸首,一具枯萎的女子干尸。
凌行空满腹疑团,问王堂主道“这是什么样的一件宝贝?”王堂主见着他们脸上惊讶之意,连声冷笑道“你连我们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清楚就动手抢夺,可笑不可笑?”凌行空等五人顿时语塞,十天前鄱阳六友收到风,某帮从地下古墓里头挖出一件价值连城的大宝贝,具体宝贝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用,那是一概不知。去年鄱阳六友黑吃黑,于岳州绿意园把某帮从一座古墓倒腾出来的珍宝抢了过来,转手倒卖,无本生意赚了个盘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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