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意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得上报给阎师伯,看他饶不饶,我可做不了主。”
两人连忙报了姓名,大鼻子叫苏阿三,短脖子叫龙大千,杨天意点点头道“阎二爷派我来抓隐藏在弟子当中的北斗派『奸』细,是十分秘密而艰巨的任务,如果你们配合抓得『奸』细,除去本派的心腹大患,将功赎罪,我向阎二爷求情,饶过你们也不是未尝不可。”说着松开手。
两人获得大赦,双双跪下磕头道“多谢恩公手下留情,小的必定全力配合恩公,揪出『奸』细,保恒山一方安全。”杨天意恩威并施,将两人治得服服帖帖,其实他话语当中漏洞颇多,但恒山派眼前确实面临着北斗派攻山的巨大威胁,又他武功高得离谱,大鼻子、短脖子都没敢往细处多想,还拿来一套恒山弟子衣服给他换上。
杨天意到厨房里好好吃上一顿,饭间,大鼻子和短脖子侍候得当,有问必答,详尽而清晰,得知范翠翠和赵乐业一同被捕,被关进女子牢房,可她第二天便逃了走,顺带还救走一个女子,恒山派上下将见灵谷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找不了她们的踪影,直至现在,他们仍末放弃寻找抓捕。杨天意听罢面『露』微笑,大为放心,范翠翠这个小机灵鬼,可把恒山派弟子折磨得不轻。问起蒙月与梅芷菲师徒的情况,大鼻子苏阿三说,她们被关押在见灵谷东边的静心殿内,有专人看守。
杨天意寻思,欲要救出蒙月师徒,只能使巧而不能力取,否则不但救不了人,连自己也陷进去,一旦被发现,相信没有第二次好运气。但该怎么救,眼下却是一点头绪没有,决定先去探访过再做打算,当下与短脖子大鼻子作相同打扮,跟随大鼻子去送饭。应杨天意要求,大鼻子先送完男囚女囚的饭食,最后才去静心殿。
花厅内,巫独师兄弟宴请光复教三人,胡定中上山已有四天,李逸航一直未出现。五人边喝酒边讨论了各种可能,会不会他乔装改扮偷偷进谷,还是知道恒山派邀来强援,知难而退?说着说着,洪仁海忽然问起和蒙月一起带上山姓杨小子的消息,巫独一时半会还不知他指谁,后来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心中突的一跳,问“那个小子姓杨?”洪仁海道“他自称姓杨。”
阎轨道”我们还未提审他呢,他关在我们后山牢里。”洪仁海道“小子说他是蒙月的朋友,咱们既然从蒙梅二人口中得不到李逸航的消息,不如去问问他?说不定从中能得到一些线索。”
巫独问“胡教主,这小子是谁?”唐海流抢着道“我们第一次见他,臭小子武功比蒙月还要高,却没人认识,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年纪轻,武功高,又姓杨,并且范翠翠恰巧也曾出现在这里,这么看来,那晚背着师叔掉下舍身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杨天意。唉,当时我就该想到,赵师弟所说的百虎门杨掌门就是杨天意,只是谁能料道,杨天意年纪轻轻就做上东南大派百虎门的一门之主。巫独心中愈来愈懊恼,这阴差阳错被抓上来年轻人,得来全不费工夫,早就该被审问,不过好在现下为时未晚。
胡定中道“年纪轻轻便有这等身手,确实了不起,难道竟然是李逸航的徒弟,派他来打头阵,使苦肉计溜上山?”
巫独听了大是紧张,杨天意和李逸航难道是一伙人?感觉百密一疏,又懊恼起来。
洪仁海道“师父,他不是李逸航的徒弟,弟子曾经和他打过交道。”当下他把和杨天意头两次见面的事说了,第三次见面涉及个人私密感情,洪仁海没有拿出来讲。阎轨越听越感兴趣,也开始将这姓杨的小子与杨惊鸿的儿子杨天意联系在一起,决定立即提审杨天意。
静心殿内,送饭的杨天意见到蒙月和梅芷菲,两人都没受什么委屈,只是身无自由,脸上有疲劳消瘦之意。分完饭刚想离开,突然三人走将进来,领头的是巫独,另外两人分别是阎轨和洪仁海。
杨天意低头站在大鼻子身后。
蒙月与梅芷菲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进来的三人,负责看管的弟子连忙搬出三张凳子给师伯和洪仁海坐下,巫独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问“蒙女侠,梅女侠,饭菜滋味还可以吧,合不合你们口味”
等了一会不见二人回答,巫独又问“蒙女侠,你们师徒俩怎么会出现在恒山脚下?为何不先通知敝派以好巫某远迎招待?”
蒙月淡淡道“恒山一带,大小门派十余个,难道我们都要通知?恒山是你恒山派的吗,我们路经恒山,又与你们何干?”巫独微笑道“恒山人人可来,没有是谁的一说,我只是好奇一问而已。李夫人,尊夫李大侠呢?他怎么还不来?”
梅芷菲撇了巫独他们一眼道“我不知道。”
阎轨嘿嘿道“尊夫连同他师父冯玉衡要来恒山见灵谷生事,你们师徒是前来助阵的罢,难道我们不知?只是你们运气背,被洪兄弟碰见,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快说,李逸航在哪?”
梅芷菲道“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和师父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巫独道“李夫人不必紧张,我们与你无冤无仇,怎么可能要杀你,蒙女侠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更是万人敬仰,恒山派上下尊奉还来不及,岂敢生一丝不敬之意?”蒙月冷笑着不说话,脸膛侧向一边。
“咳咳,只要李大侠不来与我恒山派为难,在获得胡教主的允许后,我们立即悉放两位女侠,以维护促进武林侠义道的团结。”
蒙月冷笑道“巫掌门,今天来难道就又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阎轨怒道“蒙月,你脑袋被砸坏了不是,落在我们手里还如此装腔作势?哼,江湖上朋友给你几分薄脸,你便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在我们恒山派眼里,你只不过是不自量力的小丑罢了。”
蒙月斜睨着他,冷笑道“屁放完了吗?”
阎轨大怒,拍案而起,巫独看了二师弟一眼“阎师弟,稍安勿躁,咱们过来是为吵架的吗?”转过头对蒙月道“蒙女侠,和你一起的年轻人是谁?”蒙月不知他指谁,问“那个年轻人?”
“山谷里跛腿姓杨的年轻男子。”
“我不认识他。”
“那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和芷菲在大石头下躲避风雪,他刚好也在那里,没多久光复教的人就来了。”蒙月说完眼光转向洪仁海,她不想连累了这个年轻人。
洪仁海神情冷冷淡淡,问“你们素不相识?”
蒙月道“不错,之前从未见过。”
阎轨对他的话显然并不相信,冷笑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为你们出头,难道你们俩还年轻漂亮?骗鬼呢!”
蒙月冷哼一声“不错,就是骗鬼。”阎轨怒火唰的一下窜起,如不是掌门师兄在,定要一巴掌抽过去。
巫独对洪仁海道“洪兄弟,你看蒙女侠的话可信吗?”洪仁海点点头道“蒙女侠的话,自然可信。”
阎轨道“大师兄,他们认不认识,等一会臭小子来了一相对质不就水落石出了吗?臭小子姓杨,很有可能是那摔下山崖百虎门姓杨的掌门,更加可能是杨天意,我们派出去的六名弟子直至现在也未回来,凶多吉少,说不定都给他杀了。”巫独点点头道“二师弟说得对。怎地这么久还未把人带到?世豪,你去看看。”门口一名弟子应道“是,师父。”话音刚落,三名弟子气喘吁吁奔将过来叫道“师父,那新来姓杨的囚犯死了。”
屋内梅、蒙、巫、阎、洪五人尽皆大吃一惊,巫独站起来喝问“你说什么?”
进屋的三人其中两人正是收尸的弟子,两弟子你一言我我一语把杨天意因病而死并抛尸的事说出来。巫独脸皮拉得长长的,怒道“死了人怎地不上报?”两名抛尸弟子双双跪下,一人道“弟子该死,请大师伯责罚。”另一个道“禀报大师伯,牢里死了人,我们已通知掌管司狱的雷师叔和后勤管事陈大师兄。”
巫独哼了一声道“二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看管那小子吗?”阎轨道“大师哥,这小子是个短命鬼,那能料得到会发急病……这……我们也……控制不了。”巫独脸『色』铁青,怒道“有人死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他发病为何不给医治,又为何无人通知上来?”阎轨无话可说,转头对一名弟子喝道“把雷小方和陈翔叫来。”那弟子答应连忙离开。
洪仁海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眨眼就没了?杨小子看起来不像个病痨,有些蹊跷。”
巫独对天雷刀法十分重视,恒山派百年大计,来到他这一代人,已是完成了一半(夺得天雷内功心法),能否再获得天雷刀法秘要,完成师祖遗愿,全系于杨天意一人身上。
他望着二师弟阎轨,脸上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洪仁海道”巫掌门不须太过恼怒,当下之急让人把他尸首带回来。说不定他只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而假死,尚有一线希望。”巫独连连点头,还未开口说话,阎轨已大声喝两个抛尸弟子“还不快把尸首抬回来,迟一刻狠狠责罚。”两名弟子应道“是!是!我们马上抬回来。”连滚带爬出了静心殿。
过了片刻,十三师弟雷小方和大徒弟陈翔一块奔进殿内,行礼拜见后惴惴不安站在一旁。巫独扫了二人一眼“雷师弟,牢里死了人”雷小方道“回掌门师兄,前日慧云庄的何大有病死,昨日新来的一名因犯也因病而死。”
巫独严厉的眼光落在雷小方脸上,问道“他们得了什么急病?”雷小方道“何大有去年得了伤寒,一直咳嗽,到得前日终于熬不住一命呜呼。”
“那么新来的年轻人又是怎么死的?”
雷小方道“我……听说是……也是伤寒症。”
“嘿嘿,又是伤寒,好巧啊,两天内连死两人。”
雷小方不敢接话,不知那里出现了问题。
“牢狱死了人,你们两个第一时间知道,怎么不上报?”巫独声『色』俱厉问道。
雷小方道“死人嘛……呃呃……太正常,见怪不怪。”
陈翔道“回师父,牢狱里头死的人多了去,我们都是自行处理,一般都不必惊动你老人家。”恒山派私设大牢,将得罪过他们派的人抓来不少,严刑拷打,不少人承受不住折磨死去,在见灵谷中是司空见惯之事,没有人为此大惊小怪。
“谁让你们如此自把自为的?”
……
巫独将二人狠狠责骂一顿,仍然不见两弟子抬尸回来,不禁心浮气躁,在殿内来回踱步,雷小方向二师兄阎轨问明情况,对巫独道“掌门师兄,我去藏尸坑看看。”巫独挥了挥手让他去。
过了一盏茶时分,雷小方急匆匆回报道“掌门师兄,那年轻人尸首不见了!”
巫独与阎轨齐声问“什么?尸首不见了?”
一种不详感觉猛然笼罩于心头。
雷小方道“何大有的尸首还在,偏姓杨小子的不在。不知是不是被狼叼去。”
巫独与阎轨对望一眼,齐声道“有古怪!”阎轨立即命令弟子搜山,掘地三尸也要将他找出来
正一片混『乱』之中,十七师弟武三星急匆匆奔进来,在掌门师兄耳中便一阵密语。巫独听完说道“北斗派贵客终于来拜山!”殿中众人听得,心头皆是一震。
巫独和洪仁海低声商量几句,与师弟阎轨出殿下山迎接北斗派访客。
恒山派山门前,有四人傲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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