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急,并且这个叶庄主啊,他请了几个很厉害的人回来,所以呢,轻易不要得罪他。”
“难道那些人厉害得过我们三兄弟?我不相信。”
“本来是厉害不过的,不过他们人多,又每天好吃喝,身体比你们要好啊,所以呢,你们先不要找他算账,我给你们出一个好法子,包你们没有生命危险,又能重重惩治他,替你们出一口憋了二十六年的怨气。”
“快说是什么法子?”三兄弟迫不及待地问。
杨天意侧身指了指金袍汉子问“你知道他是谁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他是一个对叶庄主很重要的人,所以才叫你们三个看管他,但是呢,他还是信你们不过,另请高明来看守他,呆会,不出今天,就会有人来提走他。我的法子呢……”
“是不是弄死他?让鸟人空欢喜一场?”赵山岗打断他问。
杨天意投给他赞许的眼光,道“三哥很聪明,居然我只说开头你就想到了结尾,了不起,跟大哥相比毫不逊『色』!不过这人是万万不能弄死的,他还有很大作用,能不能再给你们出一口恶气,例如收拾他啊,烧了他的庄子啊,抢了他的老婆等,就得看他了,因此你们不但不能杀他,还要保护他。我的法子是,咱们立即将他带走藏好,让叶庄主遭受看管不力的惩罚,嘿嘿,如果惩罚得重,说不定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三人齐齐拍掌,都道“这人原来如此重要,那咱们立即带他走。”杨天意道“你们想清楚了再决定,走出这扇铁门,那便没有后悔『药』吃,以后就是被叶庄主紧得紧也不能怨我鼓动你们,否则三位大哥还是留在这么做奴仆算了。”
兄弟仨齐声道“不后悔,更不会怨小老弟,请你放心。并且这就是我们的主意,你只不过将我们所想的讲出来罢,我们怎么怪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说走就走,三兄弟都没有铁笼的钥匙,老二老三不用杨天意提点,各抓一根铁条分往两边一拉,空隙足够大,金袍汉子从里头钻了出来。铁门后,老二老三各抓一个圆环,同时旋转,一个左转,一个右转,转了两圈半后,回转半圈,而后又前转,来来回回变了好几次向,终于铁门缓缓打开。
杨天意看得没了脾气,开这扇铁门的『操』作如此复杂,还需两人同时行动,节奏速度丝毫不差,换作我和金袍汉『操』作,就算知道开门方法,也难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硬闯或逃跑这条路子还真走不通。
五人走出铁门,外头瀑布水声传来,杨天意道“要怎么走才来得隐蔽,三位大哥,你们带路罢。”赵山巅道“这池湖水有水道通往庄外河流,一路潜行便可出庄,安全,走陆路的话会更快一点,但有可能碰到人。”杨天意道“走水路安全,那就走水路。”五人在瀑布后落水,其时天气尚冻,水温甚低,幸好五人都是练家子,低温还能应付,只是金袍汉不会游泳潜行,杨天意让他深呼一口气,拖着他潜游。
五人一个接一个刚刚落完水,便有两人先后从瀑布外头跳进来,这两人一个是王管家,另一个是洪仁海。王管家穿过瀑布后看到打开的铁门,暗感不妙,快步走进三英洞,一眼看完,三兄弟及金袍汉都不在,无比惊诧,禁不住一声大叫!
怎么一回事,是有人来劫狱救走金袍汉,把看押的辽东三英一并掳走,还是辽东三英自作主张把犯人带走?王聚德心下『乱』成一片,呆呆地站在洞内。
洪仁海在洞内走了一圈,感觉到五人留下来的的浓浓气息,说道“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后脚便倒,应该刚走还未离庄。”王聚德问“刚走?那立即追!”飞身出洞,钻出瀑布,大声传令。
那边厢坐在厅上相伴胡定中的叶原庄主听得讯息,唰地站起来,眼睛盯着唐海流,胡定中觉察有异,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叶原脸上肌肉抽动,指着唐海流道“好啊,你们……你们……哼!”唐海流一脸诧异表情,睁大眼睛看着他,道“叶庄主,你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已将那人带走,早上又何必假惺惺地再来,如此戏弄于我,你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叶原气冲冲地道。
唐海流叫道“叶庄主你说什么,谁戏弄了你,谁又把人带走,麻烦你说个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
胡定中知道其中必有误会,说道“叶庄主请坐下说出详情原委,气恼上头,怒火遮眼,无益于事情的解决。”叶原道“刚刚下属禀报,那人连同我看守望的三人都被掳走了,唐虎王……肯定是唐虎王的弟子干的好事,胡教主,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唐海流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放屁,叶庄主,饭可以『乱』吃,屁不可『乱』放,我那来的弟子?我又如何掳走四人?老子昨夜离去,回去后一直都在教主身边,难道懂分身之术再叫另一个我过来劫了你们的人走?莫名其妙,不知所谓!”唐海流人老脾气大,就在教主面前,也敢大发脾气。
叶原本已极度忍耐,但听唐海流如此放肆言语,怒火一下爆发“唐虎王,昨日下午你进庄之后,有一个自称是你弟子的人也跟进了来,在厅口徘徊,本庄总管王先生进厅前还跟他打了招呼,岂知我们送你出门时你那弟子已人影不见,问你顾左而主他,嘿嘿,难道不是他混了进来,打探到那人藏身之处,然后……然后……哼哼。”
“我本来就要交给你们看管,你们将他劫了去,到底出于何种目的?”叶原怒气冲冲看向胡定中,若在十几年前,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胡定中早一掌劈出去,如今脾气已收敛许多,知道其中必有误会,便道“叶庄主稍安勿躁,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若是我们已经劫走了他,又何必再来?我们三人横行天下,做了的事,难道还须向你遮掩?虎王,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唐海流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大感冤屈,说道“教主,定是有人冒充是我弟子进了庄,叶庄主因此而误会我。”胡定中道“叶庄主,唐虎王从不收弟子,那人,肯定是冒充的。”正在这时,那个刚刚送早饭的下人进来禀报刚刚发生的怪事“庄主,小人送餐时,里面有人问我为什么只送四份,我十分奇怪,不知这事与犯人逃跑之事有没有关联。”
胡定中道“叶庄主,你说过牢房十分隐密,外人绝难找到?”叶原道“送走虎王之后,我们担心那个尾随进来的人,特意去了牢房一趟。”
胡定中道“叶庄主,定是你们这一番探看,泄『露』了牢房的位置,让敌人有机可乘。”
……
洪仁海与王聚德边讨论敌人可能逃跑的路线,边展开轻功在湖池边上四处搜寻,当搜到庄外,眼尖的洪仁海发现水面有水波翻动,似有大鱼游动,看得一会,见有几颗脑袋浮出水面,连忙拉王聚德躲在河岸的灌木丛后。
辽东三英、杨天意、金袍汉五人于水面下潜行,每到隐蔽处浮出水面换气,游到庄外后浮出水面,四处看看没人,便先后上了岸,可他们高兴不多久,突然发现前路站着两人,正是洪仁海和王聚德。
各人都大吃一惊,杨天意往身后看,还好没人。
王聚德道“三位山哥,这怎么回事,你们怎地带着囚犯走人?”
洪仁海斜睥杨天意道“又是你!”杨天意突然明了李逸航和冷面神曾经说过的话
冷面神道“李逸航,你每件事都要和我作对。”
李逸航道“洪仁海,你只要作『奸』犯科,那么天下人人皆可管,非我我事事与你作对。”
两人各走正邪路,交锋自然少不了。
杨天意不愿耽搁,大声叫道“不管他们,快走。”赵山巅道“老王请让开。”王聚德叫道“不能走,这小子是谁,快把他抓起来,重重有赏。”
事不宜迟,杨天意叫道“动手!”抢步攻上,与王聚德打了起来,辽东三英不管敌人人多人少,向来一块儿上,各持一根铁棒,兜头兜脑砸向洪仁海斗。
洪仁海那里将三个老头儿放在眼里,哼了一声,身形晃动,避开三根铁棒窜至赵山岗身旁伸指点他环跳『穴』,满以为手到拿来,焉知落了空,紧接着头顶身后两条铁棒呼啸而至,心中一惊,连忙矮身一窜避开。辽东三英更加吃惊同时咦了一声,持棍再上。洪仁海凝神应战,于三根铁棒之中腾挪闪跃,觅机还击。
那边王聚德那里是杨天意的对手,交手不过十来招便给打翻在地,杨天意与他无冤无仇,不欲取他『性』命,点了他的『穴』道后过来帮赵山巅他们,洪仁海和三兄弟勉强打成平手,杨天意一来,立时变得被动,眼见三条铁棒招招狠辣,直欲取己『性』命,当机立断,一个纵身跃起,从赵山峰头顶飞过,落在河面上,跟着双脚连点,嗤嗤嗤水声传来,洪仁海已奔到对岸。辽东三英、金袍汉子见得洪仁海水上飞的绝技,齐声喝彩。
杨天意拖着金袍汉子叫道“快走罢,后面还有更厉害的。”辽东三英一听,立即如风一般飞奔。
待得胡定中、唐海流、叶原等人收到讯息奔至河道,五人早逃得没了影踪。
路上,金袍汉子问“你们要带我去那里?”杨天意想了想道“我要去上京。”金袍汉子喜道“那好,我就住在上京。”杨天意奔得累了,停下来道“这般在大路奔逃,定要被追上,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改头换面后再去上京罢。”四人自没意见。当下五人专往深山里走,在大山中躲藏起来。
五人来到一条小村,找了间没人居住的破败民房歇脚,辽东三英的老大赵山巅问“傻根,咱们有必要这般躲避吗,刚才那个家伙虽然厉害,但我三兄弟对付他绰绰有余,你身手很不错,叶原加上王管家应该都不是你的对手,为何怕成这个样子?”老二赵山峰道“大哥,傻根不是说了还有更厉害的对手么。傻根,那是谁?”
杨天意道“若就是他们二人,当然不怕,问题是刚才那个汉子的师父就在庄内,他一出手,咱们都得束手待毙,幸好咱们走快一步,不然被堵在洞里,大伙都要完蛋。”赵山岗指着金袍汉子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重要?”这话是问杨天意的。
杨天意摇摇头道“我不认识他,更不知为何重要。”赵山岗跳了起来叫道“你叫咱们冒着生命危险,监守自盗救他,却不认识他,这是怎样一个『操』作?”杨天意笑了笑“在下起意救他的时候,不知道要承担那么高的风险。”
辽东三英脑筋虽然有点问题,却绝对不是傻,赵山峰听说他们说话,忽然道“傻根,你进来就是为了救他的,对吗?”杨天意怔了一怔,不敢再相欺,先大说对不起,绝非有意欺骗,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如此如此,把原因目的及过程毫不隐瞒说出来,并且将真名也说出来。辽东三英听得又气又怒,气完怒完却又笑起来,若不是他进洞点醒,自己三人还在给人做一辈子的牛马,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相救金袍汉,受益最大的还是他们。
赵山岗又问那汉子是什么人,为什么叶原要擒拿他,金袍汉子说他叫耶律洪基,在上京城做官,之前他并不认识叶原,不知他为何要设计捕捉自己,想来他想索要赎金罢。赵山巅问金袍汉子耶律洪基“你家很有钱吗,叶庄主家财丰厚,怎么还要眼红你的钱?”耶律洪基道“我家是有点钱,难免被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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