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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里透出的深意,让秦家人心里对宴暮夕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秦家人能请到赵南笙,不是秦家的脸面大,而是秦佑德曾给赵南笙治过病,很是上心,才有了这么点情分和颜面,可宴暮夕是怎么得了这位老爷子青眼的?两人私下也没听说有多少往来,但现在,但凡长耳朵的都能听出俩人交情不浅。
且这份交情,不是浮于表面的那种客套,而是实打实的,宴家虽出了一个宴云海,坐的位子也不低,但却也高不过赵家那两位,说到底,宴家还是商家,比起军政世家来要低一头,像赵家这样的,自是不需要主动去跟宴家攀什么关系的,而是该宴家去巴结赵家才对,但宴暮夕这态度怎么看也不谄媚啊,反倒是赵南笙挺热情,这让众人都有些不解,还有些莫名的敬畏。
宴暮夕才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揣摩,他淡淡的道了谢,话题一转,问道,“您老今天怎么来了?”
赵南笙收了笑意,随意的打量了众人一眼,也没兜圈子,直接道,“昨晚听老秦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呢,人是老了,爱操心的毛病也早改了,但老秦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跟你呢,又有祖孙情分,都说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就拖个大、讨个嫌、自告奋勇的来了,有什么事儿,咱都摆到桌面上,敞亮亮的来,把那些过往的恩怨都了了,犯了错的今后好好做人,再整什么幺蛾子老夫也不会放过他,而受了委屈的也别再苦着自己不放,好好过日子,日子还长着呢对吧?”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老爷子,您这说话的艺术又精进了,难怪赵伯伯和赵二叔能位极人臣,原来全是您的功劳,受教了。”
赵南笙教训小辈一样的斥道,“少跟我贫嘴,阴阳怪气的,我说的难道不对?就你小子难搞,乖乖去坐着,我亏了谁也不敢亏了你。”
“那就好……”宴暮夕得了便宜卖乖。
赵南笙又笑骂一句,随着秦佑德去主位上坐下了。
东方雍落后一步,回头看了眼宴暮夕,心里可谓是复杂极了,他以前只道宴暮夕跟他们东方家交好,却也没想着太殷勤,毕竟宴家势大,他们东方家也不弱,且宴暮夕不擅交际,上流圈里得力的人他是一个不结交,着实傲慢的很,且还很喜欢怼人,谁的面子不给,这样的性子,即便他再天资聪颖,也注定走不长远,现在有宴崇瑞和宴云山周旋,宴家还不显衰败,可等宴暮夕上位就难说了,那些受过他刁难的人势必会反扑,所以,他料到这样的将来,对宴暮夕就有些不以为然。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赵南笙是谁?六十年前纵横帝都、大吃四方的人,黑白两道谁不给他面子?封墨现在混江湖混的牛吧?但比起当年的赵南笙还是差了一点,赵南笙有胆识、有魄力、有头脑,且对朋友仗义,就没人不说他好,他的那些经历写下来就是一部传奇,关键是,这传奇还有后续,后续更精彩,那就是他的俩儿子,出息的让所有当老子的都羡慕。
儿子们位极人臣,他也早退出江湖,弄了个山庄,在里面种菜养鸟,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但绕是如此,也无人敢小看他,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却无门,他似乎没有弱点,什么都不太稀罕,让那些想钻营的人无从下手,谁知道,他会对宴暮夕另眼相待。
他们是怎么搭上的?
别说他不知道,自诩了解宴暮夕的东方蒲都有些疑惑,东方将白隐约猜到一点,唇角微微上翘,不错,离着配上他妹妹又近了一步。
……
众人都坐定后,这场带着审判的博弈就开始了。
秦可卿不在,先从东方靖开始,东方靖今天的反应比起昨日就淡定多了,像是胸有成竹,他没看柳絮,站起身就对着主位上的三人开始忏悔,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感天动地,忏悔到高潮处还流泪哽咽了,他倒也没推脱责任,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是他鬼迷心窍起了贪欲,这才对苏柳用了美男计,欺骗人家后,也没有妥善的处理,任由自己的枕边人铸下大错,到最后,他声泪俱下,看着凄惨无比。
主位上,赵南笙面无表情的听着。
秦佑德的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情绪。
只有东方雍是真心疼,当父母的一般都偏爱幼子一些,更别说东方靖从小嘴巴就甜,会哄人开心,东方雍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会儿看着小儿子这么可怜,他的眼眶都跟着红了,要不是柳絮不依不饶揪着不放,他儿子何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受这种委屈和羞辱?
其他人,表情各异。
宴暮夕就是一脸‘你可劲的演、我就看着不说话’的样儿,反正东方靖的套路,他琢磨的透透的,早就安排下去了,他今天注定瞎折腾一场。
果然。
东方靖忏愧完后,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不会答应柳絮昨天提出的要求,他有妻有女,曾经犯过的错绝不会重演,至于吃毒药,他也做不到,他还得用下半辈子赎罪,吃了毒药早早衰老,怎么对长辈尽孝?怎么照顾妻女?他怎么能做这等不孝不义之人?
所以,他即便是对柳絮再心中有愧,也无法答应,柳絮再另想其他要求吧,或者就走司法程序,是报警还是起诉,他都会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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