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里三更,施晴娇喘吟吟,极力要赶燕王走人,说闺中好女孩儿都被他给带坏了。
燕王一笑,“那好,你记住我的话,过几日我来接你回施府。”
“嗯。”施晴与燕王告别,到最后还是偷亲了一下。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
回施府的那一日,燕王过来接施晴,秦夫人对此事并不知,表现地很意外,“怎么,在府上住得好好的,晴丫头,你要走啊?”
“是啊,姨母,大婚前总要见族长叔伯一面,以后怕也是没那么容易见到了。”施晴委婉地道。
“这大婚当前,男女应该避一避的,这么当众见人可不太好。”秦夫人怕施晴回了府上,知晓了她与施府人勾搭的事情,借此劝阻。
又是什么避一避,施晴知道前一世秦夫人就是以这个理由让她跟秦子卿阻隔开的,到后来秦子卿尚公主她也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一世再也不听秦夫人什么狗屁谏言了,不过面上还是笑笑地开口,“没关系,姨母,燕王殿下数次救小女有恩,这也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再躲躲藏藏的恐怕不好。”
秦夫人见阻拦不了只得罢了,“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行了。”
“是,姨母留步吧。”施晴拜别了秦夫人又去拜别老太太,随后与秦思烟说一声才提裙上了燕王准备的马车上。
马车夫只有一人,燕王坐在车内陪伴施晴。当马车离开秦府的那一瞬,施晴是真的放轻松了,身边有保护她的爱人,马上就要离开寄人篱下的秦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是寒冬季节的天,可施晴心中却温暖如春,毫无避讳地靠在燕王胸前,感受着身旁男子的体温。
一路上没有什么话说,施晴就闭眼睛养神,中间睡了几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昏黑了。施晴侧头,燕王坐立如钟,双眼睁得大大的,似乎从清晨起就是这个姿势。
“你困不困,要不要睡一觉?”施晴有些不好意思,燕王是不是为了她才保持这样持久的姿势?
“不困。”燕王神情依然肃穆,换了一只手继续搂施晴。
施晴醒来精神,又无事可做,一只秀气的手抚上燕王的俊脸,用心摸着他的五官。摸到棱角分明的嘴唇、再是挺立的鼻梁,后是闪亮如星辰的眼睛,每摸到一样心里便如思恋的水一漾漾地,激荡不停。
她不止要用眼睛记住,更要用心去感受,就怕某一天也有生离死别的时候。心里正起伏不平着,燕王一手盖住她的,威慑地道,“再摸,对你不客气了!”
“请问大爷,你要对我怎样不客气?”施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笑的。
一反身,燕王将身下的女人压狭窄的坐榻上,擒住她的一只手,快速地堵住她的唇吻舔两下。
施晴既喜欢燕王的温柔,也喜欢他的霸道,她好喜欢刚才这样,他趁她不备要来掠夺她。男人坚硬的肌肉压在她柔软的胸前,嘴里是特有的迷惑的味道,施晴被吻地沉醉进去,仿佛在做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她动情了,两手搂住燕王的脖子,尽力的回吻。马车一摇一晃,更让二人沉醉在迷雾中。
“嗷——”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发出来,施晴心里一惊,背脊瞬间凉了半截。
同时,燕王也坐立起来,警惕地掀帘看了看四周,“不好,有狼!”道完又呼唤一声外面的马车夫,喊了数声没人回答,才迅速地挑剑割破前面的门帘,马车夫已经半歪在坐上,没了呼吸。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们竟然不知道!可见狼群是很聪明的动物,知道里面有人,只敢弄死前面的,可能是一击毙命。
施晴刚好看见外面两个山谷之间都是绿幽幽的眼睛,随着车子的移动而移动。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上次从施府出发到秦府好像也没有走过这条小路,并且那时候秦府来了侍卫护送入京的,因此也不怕。
可现在只有她跟燕王两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这么多的狼群,不被吃掉咬上一口也得毙命。
施晴正忧心忡忡着,燕王冷静地告诫她,“别怕,拉住我的手,我数一二三我们就跳到马上去——”
燕王真的没给时间让施晴犹豫,发完话施晴便觉得身体一轻被燕王揽在了怀中,在跳上马背之时,身后的人向车内扔了一个火折子,车厢迅速地燃烧起来。
火势一下子击退了许多围观的狼群,再慢一下下,那些狼定是要跳上来袭击人了。
施晴已经安安稳稳坐在马背上,燕王坐她后面牵起马缰,由于后面车厢的燃烧让马速加快了。山野间施晴与燕王的奔波中,冷风不断地呼啸在耳边,吹痛了脸上、手上的皮肤,可这与生命危险相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狼群还在奔跑着,发出一声声嘹亮的嚎叫,锋利的牙齿间流着一滴滴的涎水,幽绿的眼睛紧盯着他们没有一刻放松。
施晴的心也随着马儿的跳动起起伏伏,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想过会死在这里,只是不想跟燕王分开而已。更不想让两人中的其中一人遇到危险。
火势太大了,马儿没走多远,大火就将绳子烧断了,三匹马中一匹马受伤,另一匹马受惊吓跑了。现在只有施晴与燕王两人,真真正正的危险来临!
狼群没了让他们害怕的火势,汹涌地奔扑过来,不是袭击人而是袭击马的脖子。只要将这匹唯一的马放倒,这两个人就在劫难逃!
燕王抽出剑刷刷刷两下快到斩断麻,马蹄下扑过来的那群狼有好几只被削断头颅,可这并不能阻止其它狼的奔扑。
施晴冷汗直冒,同时也感觉到燕王手上的热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狼群太多太汹涌了,马匹迟早会被它们干掉。施晴拨出簪子,用力往身下马背上一扎,本来速度减慢的马儿又快了起来,并且似乎接近发狂的形势。
施晴的头发大约都摇松散了,跟着他们的狼群减少了一半,却依旧没有停下来一只。
这时一只凶猛的头狼一跃而上,要袭击施晴,并且是燕王没有握剑的那一个方向。这个时候施晴已经失去分寸,尖叫一声,闭上眼睛。
燕王右手握剑,不能快速地移到左边,只能空手用胳膊挡一下。施晴听到了风声中肌肉撕离的声音,以及燕王的疼痛声。再睁开眼睛时,燕王的一边袖子已不是完整的了,衣袖下还滴着鲜血。那头袭击她的头狼已经倒在了地上。
马儿还在继续前进,追踪的狼群没了头狼的号召也渐渐不敌,停下步子看着他们远去。
“翌,你怎么样?”施晴眼泪直流,刚才燕王又救了她一命。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这个时候燕王还来调情,施晴真是哭笑不得,但仍是乖乖地叫了一声“翌”。
“以后都这样叫,我喜欢听!”燕王看着狼群没跟来了,心里放松了些,却极力忍受着左臂伤口上的疼痛。
不过多久,座下的马儿精疲力尽也卒死在路边,施晴还担心那群狼会不会追来,燕王府下身摸了摸马的脖子,安抚地给它盖上眼睛,随后才拉施晴上路,“别怕,已经到了大路上了,狼群不敢过来。”
施晴看到燕王刚才的动作,帮他检查伤口,“刚刚那是你的战马吗?”
“不是,每一匹马都尽了自己的义务,我那样做只是让它更安稳地接受来生。”
这一番话施晴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也从中知道了燕王爱惜生命,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想到她刚才的举动真是羞愧不已。
“被狼咬伤的地方要尽快割去,我自己来。”燕王撕开衣袖,也不让施晴细看了,咬牙在伤口处用剑迅速削去。
施晴看得心惊肉跳地,只看到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掉在地上,连忙撕开衣裙,给身旁的人绑住伤口,以防血流过多。
两人没了马也就没急着赶路,第二日清晨马路上过去一辆拖草的牛车,施晴给了老大爷几两碎银,让他帮忙带一程。
老大爷爽快地答应了,施晴扶着燕王上车,路上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不到黄昏他们已经进了施府所在的小城镇。
“多谢你了,老大爷。”施晴与燕王下车,向牛车的主人辞别。燕王一路上都没吭声,因为手臂上有个大伤口在,包扎的衣衫布都湿透了,面色也白得吓人。
老人家也猜出了几分详情,挥手道,“一旦遇到狼群,活都活不了,你们真算幸运的。快找个店家治伤吧。”
施晴也没有赘言,看着施府快到了,想到里面肯定一团糟的,还是先带燕王去医馆吧,疗养一晚上再回施府。
来到药店,施晴要了几样药,扶燕王在小旅馆住下。为了照顾身边的人,只要了一间房。客栈老板怪异地看她一眼,让小二哥带她上了楼。
燕王失血过多,进屋就昏昏沉沉倒在榻上,睡了过去。施晴关上门,下楼找了个罐子煎药,期间有人来搭讪,“小妹妹,那楼上躺上的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