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这副憨样儿,元无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拧眉怒目地呵斥!
“你还嗯?你说你胳膊和腿上受的伤都多少天了?结痂一直没愈合,最近又裂开了怎么都忍着不说啊?”
男子哑然,黝黑凤眸眨巴了下,心虚地干笑了声,“不是什么大事,从前我也是挺着,反正几天就见好了……”
元无忧瞪着他,想数落他又无从下嘴,反被他气笑了。
“那以后你记住,你的身体不止是你的,还是我的。一看到你那伤口都快烂了,我多心疼啊?我恨不得把你关在屋里,天天看着你到时辰吃药和敷药。”
高长恭忽然抓住她一只细手,贴在自己胸口,长睫一掀,故意瞪大黑亮的凤眸,俊脸上扯出个羞涩又讨巧的笑。
“我这不是有你呢嘛……我听话,反正你在身边呢,我什么都不担心。”
“那我不在的时候呢?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别让我担心。”
男子点头如捣蒜,“嗯,我能,我下不为例……”
面前的姑娘这才态度缓和。
高长恭瞧她这样关心自己,心头一热,更攥紧了她的细手。
“媳妇儿,你今天不对劲啊。”
“哪儿不对劲?”
男子挑眉一笑,“都不对我动手动脚了。”
他话音未落,元无忧便坏心一笑,顺势从他掌心抽出手来,挑开他虚掩的衣襟。
“真想变成一条鱼,在你的腹肌里游泳。”
高长恭眉头一皱,茫然道:“游泳?”
“就像这样,游啊游啊……”她探到鼓起的犊鼻裈里,突然袭击!“游进了鱼网!”
“啊!”男子惊呼了声,赶忙摁住她的手,脸臊红的要滴出血来,“你干嘛呀?”
男子黝黑的眸子睁的老大,明明是一眼瞧出男人轮廓和骨相的长相,却又美艳的近乎雌雄难辨,柔和又锋利。
而他这样青涩的反应,也符合少年未经人事的羞臊无措。
元无忧抿唇笑着,“你看你,还敢挑衅我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面对着姑娘得逞的笑,高长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他不擅长装成熟男人那种反应,只咬了咬下唇,正色地看着她。
“别的可以……这里不行。”
“你还真是严防死守呀。”
“你不是说要娶我吗?等咱俩名正言顺,光明正大那天,你想怎么样,我都陪你。”
顿了顿,男子黑眸微润,眼神乞怜。
“就为了咱俩不留遗憾,忍几天好不好?我早晚都是你的,你想要怎样……行夫妻间的事,我都陪你。”
“这么执着吗?可是宇文怀璧也是雏,他也在等我。”
“这时候,你提他干什么?”高延宗黑眸一瞪,有些恼怒,旋即软下语气道:
“更何况他名义上都换了两个正妻皇后,连孩子都有了……可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死后我的墓碑上,也只会刻你这个发妻元无忧……或是郑玄女的名字。”
“唉…你才是真正的男妲己啊!我本不该相信爱情的,可是…你让我沉浸在纯洁的爱意里了。”
“你放心,我只求名正言顺,不会阻止你的宏图霸业,就算做个你父亲那样的,被休的原配夫郎,我也想做你第一个名正言顺的。”
元无忧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沮丧,“你这么个大美男只能看不能碰,我都亏啊。”
高长恭无奈道,“没不让啊,除了…可以别的地方啊。”
见姑娘一脸委屈,他便抬手托住她脸颊,轻蹭笑问,
“没有不让,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做的吗?”
“那你亲亲我,抱抱我。”
盘坐在床的男子依言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吻,而后双臂一收,将姑娘迎面搂进怀里。
“小丫头,我还怕你觉得我冒犯呢。”
与他对面相拥的元无忧不甘示弱道,
“除了年龄,我哪也不小。都是未婚夫妻了,那么疏远干什么。”
她算是发现了,纯情的男人亲嘴从来就是蜻蜓点水。
高长恭凤眸微眯,眼里深情浓烈,比平时的温柔更添几分胜券在握的侵略性。
“呵…好,小媳妇儿。我的。”
夜色尚浅,屋内相拥的小眷侣早换下了戎装,正欲歇下,就听见外头有人咣咣叩门。
隔着内室到外厅两扇门,都能清楚的听到重拳敲门声,还有洪亮的嗓音像在耳边响起:
“接班银呐!睡了吗?”
一听到那独一无二的称呼,已经换上了丁香紫大袖襦的元无忧,赶忙从男子怀里坐了起来,早已摘下束发,披散在肩头的青丝和裙角都有些揉皱了。
“何事找我?”
说着就提起层层叠叠的浅紫色裙摆,要下床找鞋,反被身后的男子一把拽住手腕。
门外回道:“你表姐找你!”
一听这个,高长恭更攥紧她的手了。
他出声慵懒,却不容置疑:“别走!告诉她们你不去。”
元无忧回头,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正看到高长恭把衣襟微敞,坦露出突出的喉结锁骨。
她想说的话瞬间咽了下去,连带一声响亮的口水。
下一刻,坐在床里的男子便长臂一伸、把她搂着扑到自己怀里,手死死箍在她后腰上。
元无忧不满,“干嘛?*诱?”
高长恭顶着那张美艳绝俊的脸,剑眉凤眸噙着宠溺的笑。
“媳妇儿,我就是你的,还用诱么?”
“你倒是挺有正室的底气,可我没兴趣。”
她挣扎着要起来,他却忽然一扯衣襟,晾出自己肌肉溜鼓的胸膛。
“媳妇儿,陪陪我好不好?你看,我最近是胖了还是瘦了。”
元无忧眼睛都直了。
“你跟谁学的?”
“别走了好不好?”
“好,不走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门外又响起“咣咣咣”的敲门声。
贝尔刚喊了声:“接班——”
就被里头的回话顶出来了——“别喊!我现在忙着呢,你让她明天再来找吧!”
幸亏外头的人识相,“哦”了声就走了。
等外头彻底没声了,怀搂着身穿柔软大袖襦裙的小姑娘、躺在床上的高长恭,这才闷声笑道,
“怪不得五弟爱用美人计呢,原来把你留下这么轻松啊。”
趴在他胸口的元无忧,憋不住地咧嘴笑。
“你都卖色相了,我哪舍得走。”
“我本来就是你未婚夫,不算卖色,反正早晚都是属于你的。”
“不过你和他也不同。他挽留我三句话离不开交*,而你只要说几句软话,我就舍不得丢下你。”
高长恭真的是纯情无瑕,即便俩人从小就谈婚论嫁,现在同床共枕,他对她也没有一点歪心思。他的爱纯粹就是感情上的满足。
彼时俩人四目相对,他眼里仍然澄澈。
简直是天生的柳下惠,适合拉去茅山修无情道。
“真想把你绑在我身边,永不分离。”
“即便不得见面,我心里也只有你。就仿佛前世欠你的,我们生生世世就该纠缠,永不分离。”
“呦,小嘴巴这么甜呀?”
躺在她身下,几乎与她脸贴脸的男子长睫一掀,凤眸噙着温柔深情的笑。
“甜不甜,你要尝了才知道。”
“哦豁?长恭哥哥你长本事了呀、唔……”
她话未说完,就被忽然抬起脸的男子以吻封缄。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温柔深情,小心翼翼的试探,引导,配合。
反倒是她爱欺负他温柔,喜欢反攻倒算。
等高长恭感到手腕一紧一松,睁开眼一看,自己的袖子刚脱离手腕,而自己的状态就是上身寸缕不剩。
高长恭赶忙结束,单手捂着胸口,找衣服给自己披上。
见此情形,元无忧惊讶道,“干嘛非要穿一件?”
男子黑眸含羞,脸颊还泛着潮红。
“要是有人进来了…方便穿上,挡着点。也算守男德吧……”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会有人敢进来的,我会在进来人之前把他们撵出去。”